第十四章(2 / 2)
蕭桑柔輕笑一聲,俏皮的眨眨眼,「陸統領,你且隨我走一趟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陸遙猶豫,蕭桑柔也懶得多費唇舌,「你不是一直念著我姑母麼?機會來了,就看你自己是否抓住。」
她毫不猶豫出賣了姑母。
趙勵覺得哪裡不妥,但這話是蕭桑柔說出來,他又沒覺得不妥。
陸遙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突出的喉結滾了滾,眼底忽然浮現出來的野心是那般明顯。
可他的野心從來都是強權。
隻是一個女子。
「好。」陸遙竟然應下了。
有風險又如何?
倘若此生不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榮華富貴的日子也是如同嚼蠟。
陸遙應下之時,唇角溢出一抹玩味和風流。
人生短短數十載,賭上一次又何妨?
陸遙答應跟著蕭桑柔走一趟之時,多瞄了一眼趙勵的/褲/襠/部位,隻是笑了笑,終是沒問出口。
趙勵自然意識到了。
他不是太監!
趙勵張了張嘴,又不想給皇上惹事,遂隻能把嗓子口的話又壓了下去。
*
內殿茶氣氤氳,衛海上前稟報,「皇上,陸統領來了。」
燕珩端著茶盞的手微滯。
陸遙既然肯過來,那便說明,讓他倒戈的機會更大了。
否則,陸遙又豈會輕易聽信蕭桑柔和趙勵二人呢。
羽林衛是當初燕珩親手創辦,陸家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推上了權利之巔。
陸遙過來時,燕珩抬了抬眉目,打量了幾眼故人的後代,倒也生了一副好模樣。
大抵故人們在擇妻方麵,完全沒有虧待他們自己,不然又怎會生出這樣多漂亮的後代們。
陸遙看了帝王一眼,旋即就愣了一下,他仿佛在帝王深邃的眸中看見了威壓和野心。
可這……怎麼可能?
皇上早已是瀕臨死亡之人了。
身後的殿牖被人從外關上,內殿僅剩下帝王與陸遙。
這個時候的陸遙才開始真正重新審視了帝王。
他抱拳行禮,「臣叩見皇上。」
燕珩從雕龍紋檀木太師椅上起身,來到了陸遙跟前,皂靴在陸遙麵前駐足,並沒有讓他起身,嗓音清冷沉穩,「陸統領,你可知當年,你的祖/上是如何被太/祖/皇帝選中,擔任了羽林衛統領一職?」
羽林衛是帝王爪牙,僅聽令於帝王,歷代皆是如此。
無人可以越過帝王來操控羽林衛。
陸遙愣一下,抬首看向燕珩。
這一對視,陸遙更是愣住了。
燕珩垂眸俯視,像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說。」
陸遙仿佛被震懾到了,不受控製道:「陸家滿門僅忠於帝王,也隻聽從帝王之言。」
燕珩眯眼,「甚好,既是如此,你應當知道往後該怎麼做。」
陸遙是個聰明人,眼光更是毒辣,豈會看不出眼前這位帝王並非是那病弱之人,他以頭磕地,「臣……明白!」
但凡帝王能立起來,他又豈會聽從太後那個老巫婆的吩咐?!
燕珩,「待朕重掌皇權,定不會虧待於你。」
陸遙至於大理石地麵的手掌,忽然握緊。
「皇上,臣什麼都不要,隻要……淮陽王妃。那淮陽王分明就是小人之輩,貪圖美色、貪生怕死,有辱淮陽王府列祖列宗,他配不上蕭氏。」
燕珩,「……你當真隻想要一個女子?」
陸遙斬釘截鐵,「隻要皇上能讓蕭氏和離,臣定替皇上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燕珩掐了眉心。
想當年,陸家兒郎也皆是豪傑翹楚,如今,陸家後人竟也是淪落到甘願為了一個女子就放棄一切境地。
他有種痛心疾首,怒其不爭之感。
這一個個後輩們,著實叫人頭疼。
竟無一人有雄才大略。
燕珩漆黑的瞳仁,高深莫測,「善。」這便是首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