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陸遙從昭陽殿出來,迎麵走來一人,此人做錦衣穿扮,是陸遙自己的眼線。
陸遙既然單獨來見了帝王,自是不會被旁人知曉,故此,必然安排了自己的人把風。
如今的大殷,已是滿目瘡痍,奸佞當道,皇宮處處是魑魅魍魎。
但陸遙從這一刻開始,再不像此前那般頹廢,也不再是行屍走肉,仿佛有股強大的信念指引著他。
男子壓低了聲音,「大人,太後娘娘傳喚您。」
聞言,陸遙眸光一冷,一隻手掌逐漸摁在了月要間,指腹摩挲著長劍劍柄。
陸遙眼中寒芒畢露,語氣清冷,「知道了,繼續盯著太後,有任何異樣,立刻稟報本官。」
「是,大人。」
*
長壽宮外,華燈高照,處處彰顯皇權帶來的紙醉金迷,哪怕是尋常的日子,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
陸遙並非是遊手好閒的富家子弟,對人間疾苦尚有幾分了解。
哪怕是臨近京都城的郊外,也有人食不果腹。
那可是天子腳下啊!
再看看年輕的皇太後過著怎樣奢靡無度的日子。
陸遙斂眸,他素來不苟言笑,繃著一張臉倒也不至於讓皇太後起疑。
浮香充斥整座內殿,陸遙見到太後時,太後剛洗漱好不久,一頭油亮的黑發及月要,半老徐娘的臉上容光煥發,薄紗絲裙虛攏著,裡麵的玫紅色小衣若隱若現,月匈前一大片雪膩浮出一半,彎曲的長/腿/露在外麵,赤著足踩在絨毯之上。
這個畫麵,陸遙已經見怪不怪。
皇太後最是喜歡年富力強的公子哥,也曾對陸遙暗示過,但陸遙俱是委婉拒絕了,但太後從那之後,依舊經常在陸遙麵前衣不遮體。
堂堂一國皇太後,竟是如此不知廉恥、淫/亂後宮!
若非皇太後對帝王常年下/毒,帝王也不至於龍體孱弱。
若說皇太後是禍國妖姬也不為過。
陸遙強忍著腹中惡心,眸光淡淡,不看皇太後一眼,抱拳道:「太後,臣來了。」
皇太後的纖纖玉手持著杯盞,內殿燃了催/情/香,浸/淫/皇權多年,她早已不安於尋常女子的日子,已潛移默化的將自己視作君王。
大權在握之後,便又貪戀無邊/情/欲。
不少貴公子都成了皇太後打發閒暇的調劑品。
前幾年,太後甚至還關明正大的搶奪人夫。
真真是皇家的奇恥大辱!
想到/太/祖/皇帝當年是何等的英明神武,一統九州,平復天下,不成想後世的燕氏皇朝這般無能懦弱,不然又豈會輪到皇太後這種禍水禍亂宮廷。
皇太後抬起杯盞,輕抿了口梨花白,一雙眼睛迷離渙散,已開始動/情了。
無疑,陸遙是個美男子,無論容貌、身段,都讓太後眼饞過。
隻可惜,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不過,太後也沒興趣來硬的。
強扭的瓜不甜,她也不缺男子暖榻,一管嗓子嬌柔婉轉,哪裡像高門女子,在/催/情/香/之下,如勾欄裡的女子無異。
「刺客的事,可查清楚了?」
陸遙當然不會對皇太後直言。
再者,他已向帝王投誠,也懷疑上次帝王遇刺,是另有緣由,不然,為何帝王身邊的細作都被殺了?
這必然不是巧合。
陸遙一本正經扯謊道:「回太後,臣的確發現了可疑人的行蹤,就如蕭美人所描述的一般無二,那賊人身型彪悍,甚是魁梧,潛伏入了後宮,可後宮皆是娘娘們的住所,臣不便細細偵察,臣提議,太後可以讓各宮的娘娘們自己早做提防。」
陸遙此言在理,尋不出錯處,太後隻能暫且作罷,況且催/情/香起效了,太後隻想盡快沉淪於歡快之中,「哀家已知曉,你退下吧。」
陸遙抱拳,「是,太後。」
陸遙退下之際,恰逢一年輕男子被小黃門領入內殿,男子身上熏了香,著錦衣華服,眉目清秀,不是旁人,正是禮部尚書家的庶長子。
此人沒甚本事,偏就生了一張俊美的臉,是禮部尚書特意將他引薦給了太後,已得寵好一陣子。
陸遙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內殿傳出男女/紊/亂/呼/吸,他眼中掠過厭惡之色,加快了步子,很快就走出了長壽宮。
心腹在外麵等候已久,陸遙未做猶豫,壓低了聲音,道:「把太後的所有男寵統統寫下來,半柱香之後交給我。」
這個法子至少可以篤定朝中哪些人,是太後一個派係。
心腹奉命一直守在長壽宮附近,陸遙既是陸家少主,便不是尋常人物,自是也在後宮安插了自己的心腹眼線。
「是,大人。」
*
蕭桑柔在冷檀香的作用下,很快就睡著了。
燕珩每晚難以入眠,哪怕是這種安神催眠的香料也難以起到作用,幔帳從裡被人掀開,燕珩的視野早已適應黑暗,在一片昏暗之中,他依舊可以看見蕭桑柔的麵容。
他看了許久,眼神癡慕,差點就陷入幻覺,仿佛腳踏上的女子就是他的韶兒。
太像了。
當真一模一樣。
蕭桑柔閉著眼不說話的樣子,就宛若是他的韶兒睡著了。
燕珩近乎癡戀的看著她。
他兩世為帝,可真正渴求,不過就是一個她而已。
求而不得,癡心妄想,念念成殤。
燕珩伸出手,輕輕撫扌莫少女粉嫩麵龐,不知又過了多久,腳踏上的女子許是嫌熱了,一腳踢開了身上的被褥,起初裹成了蠶蛹一般,現下卻是完全踢散開了。
燕珩唇角微微一動,伸出長臂給少女重新拉好被褥,又輕輕掖了掖被角,動作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溫柔。
蕭桑柔忽然嗤笑一聲,明媚小臉上浮現花癡之色,宛若吃醉了酒一般,「美、美男啊,小哥哥、小姐姐,太香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