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手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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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滾的總鑽風已經在周家住了三日。

周玉珠每日都用新鮮的小魚乾餵它,這種小魚五月的河裡到處都是,最適合小奶貓吃。

容白說總鑽風已經有三個月了,除了小魚還能吃點兒雞蛋黃。

周玉珠聽得很認真,還拿筆往本子上記。她以前養活自己就很辛苦,從沒養過動物。

容白很怕周小娘子將總鑽風送去閻羅殿,叮囑道:「你在鋪子裡專門訂給它吃的就行了,多大的貓兒適合吃什麼,店家都給你弄得清清楚楚,不會出錯。」

周玉珠苦著臉扌莫總鑽風毛絨絨的背:「娘不讓我出門。」

家裡這幾天為了周潤筠的親事氣氛很緊張。

雖然周水丞和衛夫人沒有在家裡說,但周玉珠覺得他們已經決定退婚了。

就隻是瞞著周潤筠和周靖而已。

瞞著周靖她可以理解,但她不理解為什麼家裡要瞞著周潤筠,雖然這個前姐夫惹得她火大,可她覺得還是要告訴周潤筠。

這是她的事呀!怎麼能讓別人做了主!

奈何周玉珠人微言輕,在這個家被衛夫人周水丞兼做了十五年的主,她實在不敢逞英雄告這個密。

容白畢竟要比她大五六歲,心思一轉就明白。

衛清悟真是一片慈母心腸,竟為女兒這樣步步為營,一點虧都不讓周潤筠吃。

他道:「你大姐生性剛烈又會鑽牛角尖,衛夫人是怕她在還沒有解除婚約時打上門去。」

周玉珠道:「又不能瞞她一輩子,遲早要打的!」

「但打上門的時機不對。」容白迎著周小娘子困惑的眼神退後了兩步才道:「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吵架,衙門才會把兩個人都抓走審。」

兩個未婚夫妻吵架,錯的多半也不會是郎君。現在衙門有娘子要告丈夫,不說滾刀山下火海也差不多。三十殺威棒,沒有幾個細皮嫩肉的娘子受得住。

「娘是想把家內矛盾轉移成外部矛盾。」周玉珠恍然大悟,整個人都緊繃了不少,轉頭盯住他:「你們衙門的人總是這樣不公平!」

容白立即推脫:「這話說得錯了,我隻是個管戶口的,訴訟的事都是唐推官在辦,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周玉珠被容白一說,心思又靈敏許多,每日上了課就靜悄悄地偷看偷聽衛夫人在乾什麼。

衛夫人確實已經下定這個決心要退婚。

現在自己都還活著,兩個人還沒有成親,就能鬧出風流韻事來。既然如此還不如把周潤筠往上嫁,何必非要留在家裡?

她和周水丞商量好,借著端午把薛家人約出來吃一頓飯,私下和和氣氣地把婚約解除。

衛夫人請帖已經準備就緒,馬上就要請人出門。

周潤筠歡天喜地地跑進來,抖開手上的信封,道:「娘!薛二請我們端午去勾欄裡看關小樓的戲!還送了三張竹簽過來,已經訂好位置了!」

這個時候送信?周玉珠聽得眼睛都直了。

雖然她在茹娘子和容白哪裡打聽過外頭沒有寫這件事,但薛周兩家相熟的人肯定都是知道的。

薛家這個時候請遠嫁好幾年的薛二過來,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薛二可是周潤筠的手帕交!

周玉珠忍不住出聲:「大姐!」我懷疑你都知道了!

衛夫人還有話想問,立刻餵了塊糕堵住她的嘴,驚訝道:「她怎麼回來了?」

周潤筠滿臉興奮:「她生了個小娘子,如今兒女雙全,她夫家就讓她回來探三日親!而且她覺得薛禮租了壞驢子,有些過意不去,還怕我不肯去,你說好不好笑?」

男人辦的蠢事關她們什麼事!

周玉珠嘆氣,以往薛二下帖子,可從不會提薛禮。就是說,也是——那個蠢貨!她看這場戲就是專門為周潤筠演的。

薛二隻是薛家搬回來的救兵。

衛夫人看她還有話說,又遞了塊點心過去,問道:「隻有她一個人請我們?」

周潤筠道:「陳夫人也在,我看她說一共七張票,應該是她們三姐妹一起來。」

自從薛二嫁了人,她們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從小周潤筠就與薛二無話不談,她率先嫁人沒有加入詩社,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這次看她回來還能想著約自己看戲吃果子。

周潤筠十分高興,她正有一肚子對婚嫁的意見要提醒她!

隻是最近衛夫人看她看得很緊,這幾日周潤筠都在家裡拚命給周玉珠加課。

別說周玉珠,她都覺得累了!

周潤筠深呼吸一口氣:「娘,不去嗎?你不是很喜歡關小樓嗎?」

衛夫人將請貼收起來,一如既往道:「去,怎麼不去。」

本來她訂的是端午過後在樊樓吃飯,現在薛二千裡迢迢回來,遲早都要打周潤筠的主意,不如她在的時候打!

周潤筠得到允許,風快地轉身回房搗鼓新衣裳新首飾。

將珠花頭冠擺了一桌子,絮絮叨叨跟周玉珠道:「薛二從小就愛臭美,穿得不好看要被她笑的!你挑挑我的,五月三日戴了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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