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逃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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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心裡一緊,身子已經貼在了門框:我爹爹他們怎麼了?齊青大驚:「小心。

」長街開始人潮湧動,一擁而上往隔壁街的方向而去,嘴裡還高喊著「去看溫國公的囚車」!妙妙臉色煞白,大喊道:「停車!」齊青看著街上人流復雜,她現在情緒激動,哪裡敢停,妙妙卻是鐵了心,猝不及防從車上跳下,剛好撞上經過的行人墊在地上,她滾了一圈,被人踩了兩腳,她吃痛地艱難爬起,齊青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將妙妙救起,不至於被踩踏而死。

而那個人墊起來後不依不饒,齊青直接甩了一錠金子了事,轉身時,卻已不見了妙妙。

妙妙渾身煙塵,手腕處也劃破了滲著血,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隻是扒開人群朝隔壁街去。

十裡長街兩邊站滿了人,程瞻親自帶隊騎著高頭大馬,策馬而行好不威風。

而溫庭栩楊氏還有溫菀,一人一個囚車,緊隨其後,三人不復往西風采,落拓而狼狽,隻有作為貴族最後的精氣神支撐著他們,骨子裡的不會卑微,而讓他們坐在囚車裡也已經挺直著月要杆。

妙妙心裡大慟,聲嘶力竭地喊著:「爹爹!阿娘!姐姐!」可惜長街人聲鼎沸,百姓們似乎尤其激動興奮,將妙妙嬌弱的聲音湮滅在人聲裡,而她纖弱的身子也擠不過去激憤的人群,她越是要往前擠,越是被人往後推。

程瞻高揚著宣讀著溫家的罪證,更加引起了民憤,頓時手裡有什麼都往囚車扔去,妙妙哭得喇不上氣來:爹爹!她看著程瞻高調的樣子,憤恨地紅了眼:今日溫家之辱,他日我必將百倍乾倍討回來!一塊石頭砸中了溫苑的額角,她身驕肉貴的身子哪裡受得住,立時流下血來,身子也搖搖欲墜。

溫庭棚和楊氏痛徹心扉:「菀兒!」「姐姐!」妙妙瘋了一般,卻推前麵的人,卻被一壯漢無意間揮手推到。

她一陣暈眩撞上了一個堅實的月匈膛,她抬眼,眼睛酸澀無比,朦朧間,她看到了司厲行的臉。

此時她再也顧不上恨意,抓住司厲行的手哭求:求求你救救他們……我再也不恨你了,你救救他們……」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呀……「妙妙!」司厲行受不了她這樣求救的樣子,他也快要崩潰了。

可是妙妙根本不想聽他說話:「那你讓我跟他們一起走,我不要一個人留下來……你抓我,你抓我啊!司厲行忍著錐心刺骨的痛,沉聲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啪」!極具的恨意和悲傷全都化作了這一巴掌,周邊頓時靜了下來,這才看清是大將軍和曾經的少小姐。

囚車已經走出一段,妙妙猩紅著眼瞪著臉色緊繃的司厲行,她渾身顫抖地斯吼: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頓時眼前一黑,昏倒在司厲行的懷裡。

★★街上鬧翻了天,周帝卻氣定神閒和募容在禦花園下棋,高貴妃盈盈走來,慕容起身告退,周帝還看著棋盤上的棋局,笑道:這幕容的棋局還是得厲行來破啊。

高貴妃繞到周帝身後,替他揉肩,半似玩笑道:「皇上這般重視大將軍,子薑也如臣妾的妹妹一般,不如給他們二人賜婚吧。

」周帝執起茶杯呷了一口,並未在意高貴妃的話,捏著黑子隨口道:「子薑配不上厲行。

」高貴妃臉色一白,她急急蹲到周帝跟前,仰視著他:「可是皇上冊封她為郡主,不就是要抬舉她嗎?」周帝緩緩看過來:「都主是郡主,大將軍夫人是大將軍夫人,厲行和程小四的婚期已定,你不該不知曉。

」正是因為知曉,她才急急才見他,若是司厲行娶了程可意,那她就徹底沒有了希望!可是她不能將心事擺上明麵,柔聲道:「可是子薑告訴過臣妾,她對大將軍情深意濃,非他不嫁,那不如做個平妻,或是良妾也行。

」她青蔥般的手指輕輕挑,逗著周帝的手心手腕,她不信以周帝對她的寵愛,這點都辦不到!「不行。

」周帝嘴唇輕啟。

高貴妃僵住了臉色,幾乎泫然欲泣:「為何……臣妾隻有這一點點小小請求……」周帝目光放空望向了遠處,正是永安宮的方向:因為皇後不會同意。

高貴妃臉色煞白,愣在了原地,直到周帝起身,她都沒有起來。

「讓子薑死了這條心。

」周帝餘光微斜,冷然丟下這句話怡然離開。

那仿佛在說:你死了這條心……★★妙妙昏迷了兩天,醒來時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看人,也不和人說話,對於她現在在哪,她也沒有問。

隻是司厲行坐在床邊,輕柔細語,又像是回到了她十二歲之前那樣。

「餓不餓?先喝了藥,再吃些東西。

」他端過藥,細心地舀了一勺輕輕吹著,遞到妙妙嘴邊,妙妙毫無反應。

司厲行含笑道:這藥我替你嘗過了,一點也不苦,我還準備了你愛吃的薑絲梅兒,是青雲樓的。

」他像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情郎,說著最輕柔地活,他再次舀了一勺遞到妙妙嘴邊,妙妙依舊沒有反應,她的眼神是呆滯的。

司厲行擰眉,低聲道:「妙妙,別鬧脾氣,太醫說你身子弱……」妙妙終於轉過眼來,死氣沉沉地看著他,半晌冷冷開口:「送我去寒川。

」司厲行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被他壓了下去:先喝藥。

妙妙猛地坐直了身子,死死盯著他:送我去寒川!司厲行沉下了臉:「你知道,這不可能。

」妙妙怒氣瞬間被點燃,揮手打落了司厲行手裡的藥碗,藥汁灑了司厲行一手,可他隻是眉心微擰,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乾淨,沉聲朝外道:再送一碗藥進來。

外頭有女人的聲音應了,過了一會,一位打扮體麵的婦人端著藥走了進來,目不斜視,將藥交到了司厲行手裡,然後退了出去關上門。

司後行端若藥矛誌道:有些湯,妙妙厲聲道:「我不喝!」她仰著臉瞪著眼,和司厲行較著勁。

司厲行靜靜著她,忽然仰頭將藥飲盡,猝不及防俯身低下頭,狠狠地覆住了妙妙的唇,趁著她愣怔之際,啟開了她的唇,他薄唇微張,微甜的藥汁順流而下,妙妙回過神,拚盡全力推搡著他。

司厲行桎梏著她的雙手控製在她背後,使她挺起了身軀,貼向他,當藥汁流盡時,司厲行含,住了她的唇瓣,留戀地輕輕咬住,在他沉浸放鬆時,妙妙奮力掙脫了控製,赫然推開他。

司厲行眼底濃鬱看著她,妙妙俯下身想將剛剛的藥吐出來,可隻有一點,她伸出手指想要探進舌底,被司厲行暴怒扣住了手腕。

他蹲下的身子緊緊盯著妙妙,妙妙撲在床榻上,偏頭瞪過來,蒼白的倔強的臉。

兩人就這樣相互瞪著,誰也不讓誰,在靜默中痛苦著,折磨著。

最終司厲行還是軟了下來,他緩緩放開了手,站起了身,垂眸看著她,她依舊撲著,隻有如瀑的青絲飄瀉,露出她纖薄的背脊,司厲行終究不忍,壓著聲音道:「我不逼你。

」他轉身離開,院子裡傳來他有些無力疲憊的聲音:將藥一直熬著,少小姐何時想喝,再喝。

接下來的日子,司厲行每日都會來看她,一隻就是大半天,他在這個院子辟了一間書房,他真的沒有再逼妙妙。

妙妙也沒有踏出房門,她是那樣好奇心重的女姑娘,卻一點也不好奇,這個院子是什麼樣的,她整日呆坐在床上,肉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虛弱。

司厲行氣憤又懊惱,還有更深沉的心痛,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每每問她,她都隻有一句送我去寒川」,司厲行每每隻能強硬地沉默。

直到七天之後,司厲行一早就來陪她,卻在傍晚時分告訴她,今晚不會過來陪她。

他看著她,希望她問為什麼,又希望她不問。

等到她真的漠然以對時,司厲行心底的失望才開始無限延伸,他不敢去想這個「不問」背後意味著什麼。

而妙妙的沉默之下,卻在盤算著逃跑。

她的逃跑簡單的出乎於她的想象,她隻是騙過了每天照顧她的阿純,那是個三十五歲的婦人,單純的出乎妙妙的想象,這個庭院是兩進的院子,院外沒有一人把守,也出乎她的想象。

總之她一跑出來,就沖著北城門而去。

長安夜市繁榮,所以城門夜不閉戶,隻有重兵把守。

妙妙穿梭在人群裡,這幾日她隻用了一點吃食,一點藥沒喝,身子已經很是虛弱了,她幾乎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城去。

她靠著街邊茶鋪的樁子歇息,一旁桌邊的百姓議論紛紛。

「想不到到頭來咱們大將軍娶的竟是程四小姐!」「放眼當今貴女,除了程四小姐,還有誰配得上大將軍?」所以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少,溫顏求了那麼多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妙妙不知為何會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大將軍府門前。

隻見將軍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進出皆是達官顯貴,三台之上,一旁看熱鬧的百姓還意猶未盡說著今日程家的嫁妝,卻已經有人高唱: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妙妙立時別過身子去,微微偏頭間,看到司厲行走了出來。

今晚的他紅袍加身,風華絕代,她曾經一直想象著司厲行穿婚服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謫仙般遺世獨立。

他身邊的新娘國色天香,溫菀恬靜地站在他身邊微微而笑,他們身後站滿了達官顯貴,將這五進大門站得滿滿當當,簇擁著這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

是,是天作之合。

妙妙背過身去,消瘦的身姿淹沒在人群裡,在高呼聲中,慢慢走出了人群,越往北城門,人越稀少,周圍越靜,就好像將妙妙與今夜分離一般。

月光將妙妙的身影拉的老長,形單影隻,便是這樣形容的吧。

今後,隻能是形單影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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