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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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銀發外交官一反之前疏離的態度,使節們都覺得有些反常。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隻能將娜塔莉亞的改變歸功於執行官的威名。

雖然他們名義上的上司似乎和末席執行官來往密切,但是末席的實力怎麼能與博士相提並論?

這麼一想,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自以為得到了答案,為首的使節在心底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本來以為愚人眾的邊緣人士是一個多麼特殊又『了不起』的人物,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

下一刻,他就對上了外交官那雙藍灰色的眼睛。

使節:「!」

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男人強迫自己扯出了一抹難看的微笑,額角上也滲出了一層冷汗。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感到心虛?

好在銀發少女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繼續與克洛伯交談,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執行官的手下在吹噓自己的功績,顯擺他有多受主人的重視。

娜塔莉亞也不在意,任由對方繼續滔滔不絕——克洛伯話多是件好事,省得她費心思找話題,交際這一方麵本來就是她的弱項。

見狀,為首的使節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收斂了心底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

等等為什麼克洛伯大人好像更傾向於與他們名義上的上司交際卻完全把他們忽略了個徹底?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盼來的靠山呀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咳咳克洛伯大人。」下定了某種決心,為首的使節走到了克洛伯的身邊,與娜塔莉亞相對而立,「我們給您準備了一場接風宴,希望您能賞臉參加。」

熱衷的話題被打斷,克洛伯收起臉上的笑,兩撇胡子也隨著嘴唇的動作滑稽的翹起。但胃部傳來的飢餓感卻讓他收回了將要脫口而出的抱怨,隻是輕哼了一聲:

「我的榮幸。」

隨即他又朝著銀發的外交官道:「不知外交官大人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起赴宴,我與您很投緣,希望今晚能和您繼續聊下去。」

「這」

使節有些為難,因為最初的邀請名單裡並沒有娜塔莉亞,他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了——在克洛伯大人抵達蒙德城後就徹底將這位外交官邊緣化,邊緣人物就該呆在她該呆的位置。

可銀發的外交官卻笑著接受了克洛伯的邀請:「榮幸至極。」

引著娜塔莉亞走進試衣間,將門合上後,使節少女忍不住笑道:「外交官大人,您剛才有沒有看見羅伯特的表情?就像活吞了幾隻蒼蠅。」

羅伯特,也就是剛才朝克洛伯發出邀請的使節。

雖然對自己的同僚無法如願的這一點早有預料,但是誰又能想到從一開始,那位克洛伯大人就對外交官表現出了親近討好之意呢?反倒是她的同僚們被無視了個徹底。

「真是辛苦您了。」使節少女將赴宴的衣服交給娜塔莉亞:「克洛伯大人的話可真多。」盡顯諂媚之色,無趣至極。

娜塔莉亞有些無奈:「我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而已。」

麵對喜歡吹噓自己的人,隻要偶爾抓住他話中的幾個詞重復幾次,他們就會像永動機一樣不知疲倦的滔滔不絕下去,就算是態度有些敷衍卻仍會讓他們覺得投緣。

收起笑容,使節少女提醒道:「雖然看似沒有威脅,但您還是得小心。」

殷切的態度背後一定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在克洛伯的眼裡,她身上僅存的可以被利用的東西大概就是那一身還算過得去的武藝。與記憶中不同的是,執行官博士沒有和克洛伯一起來蒙德城。

沒有執行官撐月要的克洛伯無論想做什麼都不會和以前一樣順利。

所以執行官的下屬竟然也在找『靠山』嗎?還找到了她頭上?

這個推測不太準確,即使博士不來蒙德城,執行官的名號也永遠是克洛伯強橫行事的資本。除非在克洛伯看來——他最大的靠山已經靠不住了。

換衣服的動作慢了下了,銀發的外交低垂眼瞼,若有所思。

真相到底如何,還得在宴會上再試探幾次才能明了。

使節們給克洛伯的接風宴也邀請了邀請了西風騎士團的騎士們。

跟在西風教堂的主教西蒙的身後走進宴會大廳,凱亞笑著感嘆道:「克洛伯大人的接風宴操辦的可真是豪華。」

比他們之前舉辦的那一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是銀發的外交官再是執行官博士的下屬,這讓騎士們不得不在意——愚人眾到底又打算在蒙德城策劃什麼大陰謀。

在狹長的走廊裡,兩撥人馬狹路相逢。

雙方都停下了腳步,在例行問候後,凱亞率先朝執行官的下屬打招呼:「克洛伯大人,好久不見,上次碰麵還是一年前了吧。」

「還有外交官大人,聽說您最近都在外麵旅行?」騎兵隊長朝著二人笑道:「羽球節的慶典馬上就要到了,若是有時間二位可以抽空去參加。我敢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克洛伯對凱亞還有印象,依稀記得這是個說話動聽的家夥。

見一行人似乎就要站在這裡聊下去,站在一旁的愚人眾使節連忙道:

「宴會廳裡有精心準備的佳釀和菜餚,幾位大人何不先進去再繼續暢聊?」

「抱歉,是我沒注意。」蒙德的騎兵隊長後退一步做出邀請的姿勢,「請進。」

今晚還有許多的時間,不用著急,可以一點一點的將他想要的情報套出來。

想到這,凱亞將視線落在了至冬外交官的身上——與這位外交官不同,克洛伯的話可好套的很。

察覺到凱亞的視線,娜塔莉亞也朝他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蒙德的騎兵隊長可沒有被抓個正著的尷尬,隻是笑著朝銀發外交官揮了揮手。

細長的眉毛挑起,輕笑了一聲,娜塔莉亞收回了視線——今夜,騎兵隊長的口才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就看看他能從克洛伯的嘴裡套出多少情報吧。

哦?

來自銀發少女意料之外的回應讓騎兵隊長微微睜大了眼睛——至冬外交官的今晚的態度倒是比上次見麵的時候軟和了很多嘛。

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裡,衣著華麗的人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銀發外交官仍然滴酒不沾,在場也沒有不識趣的人勸酒,除了

「真是太可惜了。」執行官的下屬端著酒杯朝娜塔莉亞聳了聳肩:「酒是這個城市最有價值的東西。」

對於克洛伯而言,這個城市就是個比較大的鄉鎮,除了酒外並沒有其他可取的地方。

「以後會有機會的。」並未感到被冒犯,外交官舉起手上的蘋果汁朝克洛伯揚了揚。

酒過三巡,站在一旁的騎兵隊長終於開始進入了正題。

「克洛伯大人,您是專門來蒙德參加羽球節的嗎?」正說著,凱亞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這真是個美好的節日,我相信所有人都會愛上它。」

接著,騎兵隊長看似漫不經心道:「對了,您的上司怎麼沒一塊過來?」

「至冬和蒙德一向都是交好的,不知那位大人是否會對我們的節日感興趣。」

見騎兵隊長將他來蒙德城的目的輕拿輕放,克洛伯才剛繃緊的神經又鬆懈了下來,但提一提起他的主人,他又下意識的變得緊張了。

克洛伯不悅的皺起眉:「執行官大人他有其他事要做。」

這小子不是一直很會說話的嗎,怎麼突然挑起這麼敏感的話題?

這時,銀發外交官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也好久沒見過那位大人了。」

銀發少女笑著對克洛伯說:「我與博士打過幾次交道,那位大人的風采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

聞言,克洛伯的眼睛微微睜大——外外交官跟主人認識?

怎麼不早說!

隻聽娜塔莉亞繼續道:「既然您是他的下屬,那麼在羽球節過後能否帶我去拜訪執行官?」

這家夥竟然還主動請求去拜訪他的主人???

見克洛伯沒有回應,娜塔莉亞舉起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那顆藍綠色寶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這是那位大人的研究成果吧,不愧是至冬的執行官,用起來很順手。」

「說來也巧,這顆石頭在險境裡救了我好幾次,光靠我自己的力量可無法戰勝那些強敵。」

「因此克洛伯大人,羽球節後請務必帶我到那位執行官的麵前,我想親自向他表達謝意。」

「哈原來還有一段這樣的淵源」一滴冷汗從克洛伯的額角流下。

銀發外交官竟然是主人的舊識?對於這一點,克洛伯完全沒有預料。

如果娜塔莉亞也和他的主人有通信這是不是意味著外交官已經知道了他的處境?

而且重點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主人在哪啊

事情好像不太妙。

克洛伯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那位執行官了,雖然有他單方麵的書信『交流』,但都是由愚人眾的士兵送過去,對方的行蹤被隱瞞的嚴嚴實實。

因此,驟然變得有些心虛的克洛伯無法對娜塔莉亞給出承諾。

清了清嗓子,執行官的下屬將月要杆挺直道:「咳我會將您的感謝帶到的。」

「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剛來蒙德有些水土不服,請容我暫時失陪。」

銀發的外交官似乎並沒有察覺出端倪,隻是關切的對克洛伯道:「身體當然是最重要的。」

似乎是因為克洛伯頭上掛著執行官下屬的稱號,外交官的態度肉眼可見的更加柔和了下來。這更讓克洛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騎兵隊長也在一旁附和道:「這裡離西風教堂很近,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讓我們的祈禮牧師給您看看。」

克洛伯連忙搖頭道:「不必不必,駐地裡有配置醫師,先失陪了。」

看著執行官的下屬匆匆離去的背影,娜塔莉亞也逐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仍留在大廳裡的愚人眾使節也有些慌張——為什麼克洛伯大人提前離席了?是這次宴會籌備的不夠令人滿意嗎?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娜塔莉亞便失去了繼續留在大廳的興致。與上次不同,現在的使節們顯然不需要她繼續留下來『撐月要』。

反正克洛伯還在蒙德,這裡暫時沒她什麼事了。

「外交官大人。」

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騎兵隊長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響起。

「將我利用完後就毫不留情的拋到一邊嗎?」

見娜塔莉亞停下了腳步,凱亞抬步走到她身邊,笑道:「還真是無情啊。」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被騎兵隊長『控訴』的至冬外交官毫無愧疚之心,側頭與他對視:「我認為這是雙贏,不是嗎?」

「精彩、精彩」藍發藍眸的青年拍了拍手,「看來我得收回之前對您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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