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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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顧好看,且製造出來的意義隻是為了穿一兩次的衣服並沒有這樣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主的韌性,在一聲清脆的撕裂聲後,鈴木奈奈甚至連下墜的速度都沒有減緩,就那樣直直地,在耳邊呼嘯的海風聲中,被重力拖拽,無可轉寰從遊輪上摔落,落進了漆黑的海麵裡。

在墜入海麵前的最後一秒,在飛揚起的棕色的發和青色的,恍若雲彩般的裙擺之間,鈴木奈奈看見五條悟從船邊跑開了。

但是,在這一刻,其實她也並沒有一種被拋下的失落感。

*

要……淹死了。

從四五層樓高的遊輪上摔下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鈴木奈奈沒在關鍵時刻想起用咒力不算均勻地覆蓋住自己的身體,恐怕現在已經直接昏倒了。

而對於一個不太會有用的人來說,在遊輪經過之後格外洶湧的海浪裡掙紮,則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

好像可以呼吸到空氣,可比湧入鼻腔的空氣更多的是水,想要咳出水,但卻隻能吸入更多的水,好像在撲騰,但海浪好像很大,在這裡也抓不住任何的東西,衣服很重,好像在拖拽著她下沉。

不管怎麼想,明明係統給她的死期還有五個多月,這麼輕而易舉的死掉也實在太悲慘了一點吧?也許,從一開始選擇五條悟這個家夥作為攻略對象就是個錯誤。

但是……

在即將要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好像有人從這樣黑的,沉的,洶湧的浪中遊過來,從後麵抱住了她。

她很清楚地知道這個人是誰。

因而有一種終於得救的,劫後餘生的慶幸。

以及,一點,很多,不太好言說的愧疚。

……

在意識緩緩回籠的時候,鈴木奈奈先感受到的是臉頰上不輕不重地輕拍,而後,是好像在耳邊,好像在頭頂的聲音。

「餵,餵?奈奈?奈奈?鈴木奈奈?」

有點吵,還有點疼。

雖然有點想繼續睡過去,但還是有一件事情比這件事更重要——

她有點艱難地抬起手,將一直在煩她的那隻手拍開,用有些乾澀的聲帶勉強發音,語氣不善地警告道:「不要拍我的臉……」

「噢,頭疼嗎?」那個聲音這麼問著,而那隻剛剛還拍著她臉頰的手此時已經扌莫向了她的後背,用一種不輕不重地力道按捏著她的後頸,肩胛骨和脊骨,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讓本來還有點迷迷糊糊地鈴木奈奈迅速地清醒了。

她好像應該坐起來,拍開他的手,或者發出幾句驚叫,不過在她睜開眼,將視線聚焦在那雙很陌生的,透藍色的眼眸之時,她依舊有些糊塗的神經突然停滯了,而此時,五條悟也不再動作,隻略微抬起扶著她肩膀的那隻手,示意她坐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鈴木奈奈才發現她是半倚靠在他的懷裡的,隻是和他的月匈膛有著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就連他扶著她肩膀的手都是握著拳的。

很紳士,也很有距離感,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又實在不太像。

但是,他做出這樣的行為,也並沒有那麼讓人意外。

「我在檢查你有沒有骨折。」

在五條悟解釋時,鈴木奈奈才算徹底回過神來。

「應該沒有,我除了氣管疼以外,其他都好。」

她趕忙坐起來,和五條悟拉開一點距離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正坐著的小型救生汽艇,汽艇的前端有一個小小的應急燈,光線不是特別好,卻也能讓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清周圍了。

而隨著鈴木奈奈的動作,她完全濕透的,已經看不出原本發型的頭發開始不斷地往下滴水,而原本戴著的的珍珠發箍也早就不知所蹤,她抬起濕漉漉的手,抹了一把臉,似乎於事無補,但聊勝於無,眼前的景色好像比之前清楚了一點。

她也可以更清楚地看見,沒有那些奇形怪狀的發型,眼罩,墨鏡之後,一樣和她渾身濕透,白色短發貼在額前的五條悟又有怎樣一雙是在好看的眼睛。

藍澄澄的,帶著點沒有掩飾,沒有遮擋的笑,像很晴朗而無雲的白日天空,又要再深一點,是難以形容的色澤。

明明他和她一樣狼狽,渾身濕透,在這海上的,這麼小的救生汽艇上漂浮,不知道救援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可是他還是那樣雲淡風輕,不氣惱,不焦躁,也一點不為她之前的不太禮貌的態度生氣。

他現在可以問些話,因為在此時她無法竄逃,可以問她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他,質問她是否在耍他玩,甚至也可以問她她突然出現的能力到底從何而來,又從哪裡知道他的蹤跡。

但是他什麼都沒問。

沒問這些應該是重要的事,又或者這些問題隻是在別人眼裡重要而他眼裡不過如此。

也許他也該做點什麼,但他不想做,不高興做,或者沒想到要做,所以此時,他隻是抬起手,指了指她空盪盪的發頂,發自真心地遺憾。

「沒有了欸。」

他撐著下巴,鈴木奈奈看見那雙在此刻應該是很瀲灩的眼眸正在凝視著自己,又聽他用很柔和地語調解釋,重復:「那個珍珠發箍你戴了很好看,可惜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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