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遭逢變故的鮫人(2 / 2)
「皇嫂,你這是怎麼搞的?」餘安喬在床邊坐下,等不及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舀起一勺藥汁,餵給明柯燭。
也不知人類的藥對鮫人有沒有效果。
明柯燭並不打算瞞餘安喬,其實他此次上岸,就是為了將海底發生的事告知餘安喬。
「二皇叔反了。」明柯燭的聲音淡淡,一句話背後隱含了太多腥風血雨。
「怎麼可能……」餘安喬不可置信,「二皇叔不是最疼我們嗎?」
明柯燭嘴角抿出一線苦笑,「正是因此,我們才掉以輕心了啊。」
「皇兄登基之前,興風作浪的隻有四皇叔和五皇叔,他們雖然造成了一些混亂,但終歸不敵皇兄,敗下陣來。」明柯燭道,「然而萬萬沒想到,在平定四王五王之亂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二皇叔,早已包藏禍心,在取得皇兄的信任後,聯合南海的鯊族意圖謀反。」
「起初是鯊族小範圍挑釁,皇兄為了安定國民們的心,決定禦駕親征,不料剛到邊境,就被知曉作戰計劃的二皇叔伏擊,身受重傷。我的傷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明柯燭握緊餘安喬的手,鄭重叮囑:「皇兄讓我來告訴你,先別回海底,哪怕是在岸上,也低調為人,他擔心會有奸細化作人形來到岸上,抓你做挾持。」
餘安喬心裡一團亂麻,他沒想到自己在岸上安逸度日的時候,哥哥們正經受著如此殘酷的戰鬥。
「皇嫂,你、你留下來在岸上養傷吧?」餘安喬又餵給明柯燭一勺藥。
他現在隻能幫上這一點點忙了。
明柯燭卻搖了搖頭,「不,消息帶到,我要馬上趕回去支援皇兄和你二哥哥。」
餘安喬捏緊勺子,聲音顫抖:「你身負重傷,別說支援了,隻怕是在遊回去之前就死了!」
「不。」明柯燭態度堅決,「我要回去,哪怕是戰死,我也要死在安珩身邊……怎麼回事,為什麼……」
正說到一半,明柯燭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還沒等話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倚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餘安喬放下手中的安神湯,嘆氣,「皇嫂,對不起,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你留下。你給我一點時間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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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試結束,考生們紛紛離開。
傅涯正在等人幫自己駕馬,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傅賢弟留步!」是張潮生,他笑得春風盪漾,看來對此次院試很有把握。
「張兄。」傅涯向他拱手,「想必張兄是考得很好了。」
「切莫取笑我了,哪有老師的得意門生傅賢弟考得好呢?」張潮生擺擺手。
「一同走吧。」傅涯邀請。
張潮生也不矯情,哈哈笑了兩聲,抬腿上車。
馬車搖搖晃晃,向潼漁鎮開去。
張潮生正在和傅涯說自己的所見所聞:「賢弟你可知那胡小少爺,出來時我見他喪著個臉,可臭了,想來定是沒考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張潮生頗為誇張地搖頭嘆氣,好似真為胡可感到遺憾一樣。
傅涯哪裡不曉得他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但笑不語。心道這兩人當真是冤家。
兩個時辰後,馬車到了潼漁鎮。
傅涯辭別了張潮生,迫不及待要回去將好消息告知餘安喬。
雖說成績還未公布,但做題時傅涯已經有所感覺,試題幾乎都是趙為繼講過的和他溫書時見過的內容。
院試並不難,許多考生都還是稚齡兒童。傅涯自認不會比這些孩子都不如。
從大門進去,傅涯隻看到滿堂的客人,以及四處奔忙的夏潛。
平日總呆在櫃台之後的餘安喬卻不見蹤影。
傅涯一把抓住夏潛的手臂,「安喬呢?」
夏潛這才發現傅涯回來了,「涯哥!你回來啦,我這就告訴少爺去,他一定能高興起來!」
高興起來?
傅涯敏感地捕捉到夏潛話中隱藏的弦外之音。
他趕緊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喬他這幾日不高興嗎?」
夏潛自知說漏嘴,臊眉耷眼的,「哎,你去看吧。」
不顧渾身風塵仆仆,傅涯跑去後院,來到餘安喬房門口,叩門無人應答。
他心一定,推門進去。
隻見餘安喬一改往日機靈活潑的模樣,安安靜靜盤腿坐於榻上,一隻手臂搭在小幾之上,滿眼愁容,還不時嘆氣兩聲。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不高興?」
傅涯關切地問。
餘安喬聞言抬眼,看見傅涯,眼中出現一瞬間光芒,「你回來了。」
然而轉眼,那光芒再度消失。
傅涯的心都因他的神色變化而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