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諸伏景光捏住伊澤的手掌強行讓他展開,伊澤抗拒地打了他一下,但也足夠安室透看清楚伊澤被染紅的指尖。
「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咬自己了。
明明以前也沒有這種傾向。
放著不管可能會把自己折騰死。
」心理疾病……?r/>「嗯。
要去一家畫展。
」「我明天剛好調休,我帶他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目光齊齊留在伊澤身上,最後諸伏景光忍無可忍地拿走伊澤嘴裡的煙:「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你的未來嗎?」伊澤嘲諷道:「你們不是已經幫我決定好了嗎?」他們覺得他有病,得去看。
伊澤自己也明白也許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但是被這樣直白地點出來確實很不爽。
「想讓我快點好起來也可以喲。
」伊澤帶著明晃晃的惡意,「趕緊把琴酒叫回日本。
」「啊對不起,你們應該不是很喜歡琴酒吧?不過沒有辦法啊,沒有琴酒我簡直不能停止想要去死的念頭,想要治好我嗎,琴酒比那些藥都要管用哦。
」事實恰恰相反,伊澤更願意死在琴酒手中,成為他沾染的罪孽中的一部分,成為他的影子,粘稠滴入此世沾染的因果。
安室透忍無可忍,灰紫色的眼眸充斥冰冷的怒火:「不要試圖激怒我。
」「對不起嘛。
」伊澤打了個哈欠,「不過我真的很困了,能不能讓我先去睡?」兩人都覺得他會逃跑,但第二天打開客房看到在白色床褥之中睡得香甜的伊澤時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諸伏景光將烘乾的衣服遞給伊澤,等伊澤費力穿好後,又給他重新換了藥。
諸伏景光給了伊澤一條高領毛衣。
脖子上的束縛感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冰冷的西伯利亞,他在高空之中盯準男人的咽喉,木倉械是冰冷的,身上人的體溫卻滾燙。
不可置否,這身衣服確實很合伊澤的心意,隻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卻一言不發。
鬼毒留下來的東西,被他們重新交給了伊澤。
像齒輪輕卡嵌合,麵前笑意盈盈的青年仿佛又帶著他們回到了四年前初次見麵的時候。
伊澤抽出煙盒,被諸伏景光搶走。
諸伏景光:「……不準抽了!」再抽下去他擔心伊澤先會垮掉。
於是他扔給他兩顆薄荷糖,勸道:「去醫院不能抽煙。
」伊澤也不是真的喜歡抽煙。
寄人籬下,他勉強接受了蘇格蘭的說法。
他明白,如果不是關心自己,他們不會帶他去醫院,但是去醫院這件事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又扯淡到離譜,說出去簡直要笑掉大牙。
可剛好給了伊澤機會。
一個能逃走的機會。
他看得很清楚,蘇格蘭和波本對於他都有特別的掌控欲,期望能夠將他完全困住,預防住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禍事。
他有點好奇,到底是為什麼讓他產生了這種荒謬的揣測。
他可聽話了!琴酒扔下這樣聽話的伊澤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好嗎!?安室透看著乖巧跟在身後發呆的伊澤,心稍微定了一下:「我先去掛號。
」「好。
」等安室透走開,伊澤迅速走入人群。
兩個麻煩鬼,他才不要跟他們繼續待在一起。
「哥哥?」女孩的聲音從身下傳來。
伊澤低下腦袋。
那是一雙黑色的眼睛,溫順地宛如羊羔,漆黑如夜,甚至透著不正常的安靜。
女孩問:「哥哥,你知道住院部怎麼走嗎?」她看起來才五歲,笑起來很可愛。
伊澤指了個方向,女孩道謝後離開了,頭上的蝴蝶結順著腳步一蹦一蹦。
他僵硬地望著她的方向。
不可能的。
不可能。
可是連他這樣的人都活著——奈奈為什麼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