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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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聽到動靜過來,被麵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諸伏景光喜歡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混亂的一麵,桌子上的水杯倒翻,地板上一大片水漬,沙發像是保齡球一樣被撞散,伊澤貓在椅子上,托著腮不滿地看著諸伏景光將人搬到長條沙發上。

「他可是危險人物哦,不送到警察局真的好嗎。

」你還有臉說啊!諸伏景光難掩心累,疲憊開口:「所以你想因為下毒的名義去蹲牢子嗎?」當然不想。

伊澤伸手將中原中也的領結扯鬆了一點。

全港口ifa最懂疊穿的男人目前隻套著自己的襯衫和小馬甲。

伊澤捏住他的臉頰。

還挺軟的。

就算他再怎麼過分地搓著他的臉,中原中也也沒有蘇醒的痕跡。

中原中也的抗毒性一直不怎麼高,尤其在伊澤的毒液具有高度的麻痹作用的情況下。

但現在將中原中也放倒不意味著他能徹底擺脫來自橫濱殺手集團的糾纏,甚至還要糟糕,要是同時被組織和港口fia追殺,伊澤一個人是否能夠脫身還是個問題。

要是神力還在就好了。

他不滿地捏住手指,細小的咒力自掌心燃起,不一會兒又熄滅,紅黑色的能量拉出一條細長的線,像是煙灰一樣徹底燃盡。

咒力也少得可憐。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便捷地乾掉所有相關者,徹底創造出一個「伊澤是絕對好人」的世界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很會騙人,那就足夠了。

伊澤鬥誌昂揚,捏住中原中也的手機,熟練按下密碼撥通下屬電話讓人來接。

安室透:「……」他現在一點也不懷疑伊澤的生存能力,不管在哪裡他都能原地滿血復活,再度做出一些讓人血壓升高的事情,他甚至有些可憐這位不知為何昏倒在這裡的債主先生。

可既然是跟伊澤相乾,大概也不是什麼清白的良民,交給警察處理反倒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安室透也默認了伊澤的行動。

等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將中原中也扛走之後,諸伏景光的房子再度恢復平靜。

伊澤的飯量小得可憐,今天吃得更少了。

諸伏景光看著碗裡的一片焦黑,合理懷疑伊澤是清楚自己做的飯並不好吃,順理成章將所有罪證全都留給他來消滅。

難以從這塊跟鍋灰一樣的硬塊上辨認出食材的痕跡,諸伏景光夾了半天無從下口,最後將飯倒掉,從冰箱裡拿了個三明治。

伊澤端著杯子趴在窗台上看月亮。

黑暗不會帶給他任何安全感,可總有一輪明月那樣無私地傾灑光輝,照亮骯髒的角落,慷慨地灑下流金。

他明白的,月亮本身並不會發光,是借助了太陽的光輝才能發出這樣柔和的光亮,可隻有破開雲層的月將冰冷的溫度披在他身上,他明白他們都是自私的,卑鄙地將所有所有的溫暖冠上冰冷的代名詞,堂而皇之地將功勞占為己有。

他偷走了蛇神的力量,還要將曾經的信仰打入泥底,永世不得超生。

伊澤淺淺地微笑了。

他舉起酒杯,透明澄澈的酒液似乎也染上銀色的光輝,「多謝您。

」感謝您的恩賜,我的神明,您曾經給予我無盡的痛苦,但現在您可以死去了。

尾椎處傳來疼痛,沿著髂骨的位置上升,與之一起傳來的是一種令人滿足的輕鬆感。

他丟掉了僅存的神力,將它像是扔垃圾一樣打包扔出了自己的靈魂。

現在的伊澤是自由的。

伊澤將酒一飲而盡,愉悅地將杯子放入洗碗槽,在諸伏景光的嘆氣中回到客房,埋在了被子之中。

他喜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睡覺,被子隆起一坨人形,隻剩幾搓頭發和一隻手露在外麵。

那雙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手緊緊地抓著枕頭,甚至鼓出了青筋,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苦,直到半夜再鬆鬆垂下,手心已經滿是汗。

第二天一早伊澤就起床了。

他積極地為再次去醫院做準備,強行征集了諸伏景光的便服,將自己打扮成看起來很好相處的大哥哥模樣,在諸伏景光詭異的目光中出了門。

諸伏景光糾結地看著平底鍋,太陽蛋在裡麵滋滋響,邊緣微微焦黃,流動的溏心隨著他的動作顫動著。

幾秒鍾之後,他頹敗地關掉火,抓起外套跟上。

出門的時候安室透剛好牽著安室哈羅回來。

安室透看著哈羅,再看看好友的背影,「要不要再去轉一圈?」>白色的小狗歪著頭看他:「汪?」空著手上門好像有點不太好,伊澤走進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百合。

店主將花束包好交到他手裡,笑著說:「你是今天第一個客人,可以額外選一枝花哦。

」伊澤抽出一支帶著露水的雛菊放在櫃台上,「可以幫我把這支花送給隨後光臨的客人嗎?」店主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的客人。

他點點頭:「當然可以。

」麵前的青年抱著白色的花束,神情溫柔地像是要奔赴一場令人落淚的離別。

自開辦這家花店以來,店主見過不少客人,但這還是第一次從客人身上感受到幾乎震動月匈腔的悲傷和渴求。

「祝你一路順風。

」店主祝願道。

伊澤微笑:「謝謝您。

」他悄悄在擺件下壓了一張一萬元的紙鈔。

他喜歡好聽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都說不出來。

他瞥了一眼身後好像在放風的小白狗,加快腳步,在紅綠燈即將跳轉之前,拐進一條生僻的小巷子。

令人厭煩的小尾巴終於不見了。

他的腳步重新變得輕快。

百合散發著迷人的芳香,陽光很溫暖。

他開始喜歡這個世界了,雖然隻有一點點。

醫院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帶著一種壓抑的憂慮。

生病不是件好事,至少對於人而言,生病不僅會加重財務負擔,還需要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去康復,甚至疾病還會帶走心愛之人的生命。

在急匆匆的家屬和病人之間,伊澤悠閒得過分,他抱著百合,像是前來探病的訪客。

他徑直去了花園等待。

三月末尾,蔥蔥綠葉中間已經掛上星星點點淡粉的櫻瓣,羞怯的遮掩住靦腆的笑臉。

伊澤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漫長地等待。

每一分鍾都像是琴弓在即將崩裂的琴弦上拉動,琴弦發出陣陣悲鳴,一根根斷裂。

她是不是不會來了。

伊澤陷入恐懼。

還是說他真的神經有問題,陷入了見到奈奈的幻覺?他如坐針氈。

伊澤的耐性並不強。

他埋不下很長的伏筆,總是在即將過上穩定生活之前將偽裝撕裂,厭煩宣判自己的死期。

被拋棄這件事也如數家珍。

他被一次次扔掉,又一次次想盡辦法讓自己被拋棄,仿佛從痛苦中能汲取自己生存下去的意義,為了感受痛苦,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可是他無法接受自己被奈奈拋棄。

伊奈可以不記得他,也可以怨恨他。

但一定要像是琴酒那樣將他撿回去,將他當做好哥哥或者壞哥哥,重新開始兄妹的旅程。

隻有伊奈有權審判他的過去,將他作為罪人處刑,施予懲罰,就此解脫痛苦的輪回。

伊澤的雙手已經僵硬,手指緊緊地掐住百合的莖,莖部泡在水裡,盡管店主將殘留在花枝表麵的水分擦乾,避免包裝紙被水沾濕,但還是脆弱的花莖還是在伊澤的手中汁水四濺,蔫蔫地彎折了。

青年表情陰翳。

他似乎等不到伊奈了。

要這樣回去嗎。

不行,伊奈一定還待在這家醫院,她隻是有事忘記了能夠在這裡遇見哥哥。

她知道的,要是伊澤見她一麵,就一定會來等她。

隻要是伊奈,沒有口頭約定,伊奈也一定會來。

所以——一切隻是他的幻覺嗎?伊澤看著百合。

白色的花瓣中點綴著礙眼紅色花蕊,顫巍巍地灑下花粉。

□□而骯髒的花。

他厭惡地將百合放在了一邊,準備起身將花塞進垃圾桶。

「哥哥,你不喜歡花嗎?」幼稚的童音攔在他麵前。

伊澤雙手一顫,抬起眼。

麵前的小姑娘紮著可愛的丸子頭,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手背青紫,表情好奇而天真,她主動向伊澤伸出手:「不喜歡可以給我嗎?」伊澤的眼眶濕潤,他笑著點頭:「當然。

」這束花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他往旁邊坐了一點,抬抬下巴,示意小姑娘坐上來,「你家大人呢?」最好別有家長這種東西。

伊澤陰暗地想,伊奈隻能是他的妹妹,也隻能是「伊奈」。

「媽媽出門了。

」小姑娘眨眨眼,笑著說:「我叫奈奈,哥哥呢?」「叫我哥哥就好哦。

」伊澤彎起眼,「你生病了嗎?」奈奈沮喪地垂下腦袋:「是噠,看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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