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兩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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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潘恍然大悟般說,「以你的魔力儲備,隨便浪費也沒關係。」

唐詰沉默一下。

這話聽著,有點像是坑蒙拐騙討錢的乞丐對著聽戲逗鳥的公子哥冷嘲熱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還好吧。」他若無其事地回答,「也就和凱瑟琳不相上下的程度。」

誰能想到,四個月前,他還在緋紅女巫的手下掙紮求生呢?

但倘若要談及如此高的魔力容量是怎樣累積起來的,那真是不提也罷。

反正哪怕奧利維亞褪皮結束醒來,他也不想再回龍島去了,每天當沙包的痛苦誰當誰知道,更何況,他還答應阿納托利去找回赫德。

雖然哪怕這原本就是自己的打算,但誰也沒說,找到赫德後,自己會跟著一塊回去啊。

唐詰有些漫不經心,卻見潘扯了下嘴角,揚起格外燦爛的笑容,他升起不妙的預感,剛朝著屋子退後了一步,一巴掌立刻拍在他肩膀上,叫他重心不穩向前跌了一步。

「也許你該重回學校上一段時間的文法課。」對方笑容和善。

「前提是你說話不要太拐彎抹角。」唐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麵無表情地回答,「既然都打算對付凱瑟琳,那麼,直接一點。」

比起上次禁錮的動作,這次拍打的力氣稍微小了些。

唐詰自信不會有人能越過黑袍的防禦力直接攻擊到他,但是黑袍隻能防護直接性的傷害,如果是間接的沖力或是針對精神,他沒有絲毫辦法。

作為免疫係統的具象,黑袍防禦的本質是排異反應,也就是,抗拒一切外物進入到身體內,但是沖力和擠壓隻能算是內部傷害。

按理來說,血腦屏障作為免疫係統的重要機製之一,他壓根就不可能中精神係法術。

但是,無論凱瑟琳、阿納托利還是奧利維亞,自己的防禦在他們的幻術上幾乎沒有抵抗力,隻能試圖用攻擊手段從內部打破。

鋼筆和日記本的能力已經研究出了手動操作的進階功能,隻剩下黑袍,雖然知道是和免疫係統有關,但是就理解而言,還是太過抽象了。

希望這次魔獸森林之行能有所收獲,哪怕自然女神的泉水無法解決汙染問題,至少也要把黑袍的能力開發出來。

倘若一切在預料中。

黑袍的能力應該和分解有關。

唐詰將視線轉向潘,回憶著初次見麵時,看見的噩夢般的場景。

四分五裂的身體裡散佚出無數恐怖的病原體,像是雪花般紛紛揚揚,飛在空氣和泥土裡,本能追逐著生命的氣息。

寬大的袖子遮掩下,他摩挲下指腹,目光平靜得近乎深沉,猶如無光的海麵。

「你不會是,」潘話音一頓,挑高了眉毛,深表懷疑道,「想專門和凱瑟琳對著乾才找上我吧?」

「我要找一個人,而這個人隻有凱瑟琳知道線索,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唐詰模仿著凱瑟琳的語氣仿佛嘆息般微笑著說。

潘嘶了一聲,不禁向後退了一步,舉起雙手投降:「求你別這樣說話,好嗎?」

唐詰不置可否,抬了抬眼,示意屋子的方向:「進去談?」

潘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斟酌這些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半晌,咬牙點頭,瞳孔深處暈染開猩紅的霧氣,像是某種特殊生物的捕食征兆,帶給人沉重的壓迫感:「不許傷害孩子。」

唐詰嗤笑一聲:「你想多了,我對無關緊要的巫師可沒興趣。」

潘沉默了,瞳孔裡攻擊性的紅霧散去,撓了撓頭發,麵容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遭受心理打擊後的頹廢,撇開眼不再看他。

「好吧。」潘上前將門打開,「我相信你。」

唐詰看見對方的反應,突然有些後悔,張了張嘴,最後隻是囁喏著說:「抱歉。」

他知道自己在自然女神失控的魔力下,性格很容易受到影響。

和上次主動請求光明神神降不同,阿爾忒降臨的載體並非自己,而是解剖刀,這次他直接和魔力容器進行了通感,而且通感還無法斷開,受到的影響更強烈也更持續。

光明神讓他當時有種極端自我的冷酷,好像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是非常正常的做法,失去了同情心。

自然女神的魔力更加暴虐,憤怒、怨恨、毀滅性的念頭揮之不去,無法忍受的痛苦讓人極易迷失在敵視一切的自我憐憫中。

相比之下,赫德的魔力隻是讓他魔力流動變得更平緩穩定,簡直太仁慈了。

可問題還是必須盡快解決。

唐詰跟著潘走進木屋,還在頭痛於自身的負麵狀態,便聽見一道聲音從前邊傳來。

「你沒必要道歉,是我太弱了。」

潘的聲線相當平靜,他走進客廳,打開了一盞玄關前的小夜燈,昏黃的暖光暈染開,室內的家具仿佛同樣染上了樸素卻宜居的生活氣息。

唐詰因為潘的反應而愣住了,不由咬住了嘴唇,想起最初來到異世界的時候,在凱瑟琳的手底下,同樣也是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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