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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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日後受傷,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才是最好。

寧清漓一開始,便是這樣想的,是以,她與樓焱的相交,大方自然,自覺十分坦盪,無半分私心。

可直到她被樓焱口勿得喘不上氣來的這一刻,她才發覺,她是真的很喜歡被這樣對待。

那種歡喜猶如最甜的蜂蜜,即便隻是身體接觸,手也好,唇也罷,隻需肌膚相貼,那蜂蜜便能從心裡冒出來,剎那間便把她整個人都填滿了一般。

「我也喜歡。」許久,寧清漓才小聲嘀咕道。

樓焱微微一愣。

「再說一遍。」他道。

「我也喜歡的。」寧清漓又小聲回答,她攬住樓焱的脖頸,主動而笨拙地親了親他的唇。

樓焱笑了起來。

他看著寧清漓的眼睛,小丫頭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眼裡清澈的仿佛淙淙而去的溪流。

樓焱很快開始回應這個口勿,並本能地占據主導地位。

寧清漓被口勿得氣息不勻,氣喘籲籲,她從開始的主動,很快便再度回歸被動,樓焱將她狠狠按在懷裡,唇齒糾纏之間,她隻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燒起來似的。

樓焱攻城略地,從她的唇齒開始,而後則是脖頸。

寧清漓掙紮著,按住樓焱的月匈膛,她隻覺他呼吸急促,月匈膛起伏不定,兩個人的腿交錯著疊在一起,寧清漓甚至能感到樓焱身體已漸漸起了反應,這讓她更加慌了手腳,眼底流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

「前輩……等等……」

「等什麼?」樓焱漫不經心地親了親寧清漓的脖頸,敏感的皮膚迅速戰栗起來。

他輕笑著,繼續向下,兩隻滾熱的手在寧清漓的身上四處點火,那雙手那般熱,而寧清漓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越發敏感,樓焱的每一絲觸碰,都叫她心底躁動不已。

從了吧。

寧清漓心裡有一個惡魔般的聲音小聲說著,你喜歡他的啊,有什麼不可以。

她身體趨向於本能地顫抖戰栗,寧清漓伸手握住樓焱的手腕,結結巴巴道:「前輩。」

「別叫前輩了。」樓焱笑道,「叫柳嚴吧。」

他說著,親了親寧清漓的手指。

「阿嚴?」寧清漓試探著喚了一聲。

「嗯,阿嚴。」樓焱溫柔地回應,這一個多年不曾有過的稱呼似乎叫樓焱滿心的躁動和喧囂一起平靜下來。

他輕笑著,突然鬆開了寧清漓,而後慢慢道:「此事過後,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

寧清漓愣了愣:「你要去哪?」

「九州七界,眼看大亂將至,我又豈能置身事外?」樓焱垂眸說道,神色間頗為古怪。

寧清漓抿著唇,她曾經被肩上的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是以也格外了解樓焱的不容易。

她垂著眸,許久才小聲道:「我能跟你一起嗎?我不會拖你後退的。」

樓焱不動聲色得「嗯」了一聲,又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口勿了口勿寧清漓的額頭。

「跟著我,隻怕會很危險。」他道。

「我不怕」寧清漓點頭如搗蒜,伸手抱住樓焱的月要間,直到樓焱身體的反應徹底驚動了她,讓她又羞了一個大紅臉。

樓焱啼笑皆非地看著她,脫口道:「情之所欲,本就是平常,你不是還有個未婚夫嗎?怎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說罷,樓焱又覺得自己話說多了。

寧清漓一時氣結,她當初和周深曉,那是發乎情止乎禮,別說是親口勿,便是擁抱都是極少。

想到這,她又害羞,又生氣,氣道:「嗯,我自不如前輩來的經驗豐富!」

「嗯。」樓焱淡淡應了一聲。

怎麼就嗯了?

寧清漓心中酸澀地想,前輩實力超群,隻怕曾有無數鶯鶯燕燕趨之若鶩,日後她這般的隻能靠邊站了吧。

她伸手推開樓焱,坐起來,神色間竟是委屈上了。

樓焱瞧她的樣子,不禁莞爾,想笑話她,卻又怕寧清漓再逗可就翻臉了,他把她拉進懷裡:「再叫一聲阿嚴聽聽。」

寧清漓小聲喚道:「阿嚴。」

樓焱心中唏噓,低聲道:「便是你不肯跟著我,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一個時辰後,寒露宮的弟子通知樓焱前往水牢。

寧清漓和樓焱重新用過易容丹,這才跟著那個寒露宮的弟子往水牢的方向走去。

水牢位於整個浮山劍宗分舵的西北角,本是一處地下倉庫,這兩年陸陸續續被改造成水牢,原本多數時間都空置著,隻有這兩日,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寧清漓和樓焱被寒露宮的弟子引著,很快便到了此處,隻見一條狹小的小路直通往地下,陣陣陰風襲來,裡頭傳來隱約的水滴聲。

「師父說,她和師姐在下麵等您。」負責引路的弟子這般說,隻是他聲音顫抖,顯是緊張不已。

樓焱隻蹙眉瞧了一眼,便按住寧清漓的肩膀道:「我來。」

說著,他當先一步,將寧清漓護在後麵,先走了下去。

寧清漓瞧著樓焱的背影,微微一愣,而後不知為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有人護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寧清漓跟著樓焱一步步走下台階,這通道十分冗長,越往下走,越能感覺到這裡水係靈息豐沛,但卻帶著些許戾氣,與寧清漓身上的那種至柔至剛之感,全然不同。

二人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才終於走完台階,穿過一條冗長的通道,隻見道路盡頭,隱約有些微的火光。

走近了些,才見兩名寒露宮弟子守著一扇偌大鐵門,見二人到了,雙手抱拳道:「參見魔君。」

而後,二人開動機關,將鐵門打開,見到門內,隻覺一股冰冷的靈息撲麵而來,寧清漓不禁拽緊了披風。

隻見鐵門後麵,是一個偌大的寒潭,冰冷的靈息充斥著整池的潭水。

潭水上方,三四個寒鐵所製的鐵籠被鎖鏈鎖著,裡麵滿滿當當關了許多修者,其中最大的一個,關押的便是浮山劍宗的弟子。

這些年輕的弟子皆是麵色驚恐,更有甚者,發出一聲聲隱忍的啜泣。

寧清漓一時被這景象驚呆了,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樓焱拉住了手腕。

「小心。」樓焱壓低聲音,揚了揚下巴,眼睛落在那一汪碧色的寒潭。

寧清漓停下腳步,她這才聽到寒潭中隱約發出的陣陣呼嚕聲,她心中一動,隨手撿起一塊石子,噗通丟進寒潭中。

那寒潭中果然泛起陣陣漣漪,沒一會兒,兩隻冰藍色的眼睛浮出水麵,而後則是堅硬如鐵的厚甲和長長的嘴巴和獠牙。

這寒潭中竟守著一隻冰鱷。

寧清漓亦是微微一愣。

這東西似是寒露宮特有的,沒想到竟被弄到了這裡。

「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今日隻是來找三丫。」樓焱抬眸看向那些籠子,淡淡道。

寧清漓回過神來,遲疑道:「可這還有這麼多弟子。」

「你救不了他們。」樓焱淡淡道。

然而下一刻,不等寧清漓說話,二人便感到外麵傳來一陣陣靈息波動。

一陣輪椅摩擦地麵的聲響過後,隻見水明姬推著蒼術走到二人麵前。

蒼術靠在柔軟厚重的狐裘中,懶洋洋道:「魔君覺得我這寒冰水牢如何?」

樓焱道:「有幾分寒露宮的味道了,久聞寒露宮幽冥地獄,想來也是這般樣子吧。」

「這地方哪裡比得上幽冥地獄。」蒼術的目光流露出嗜血的痕跡,幽幽道,「我倒是希望,能將此處搬回寒露宮……」

此時,那些被俘的各門派弟子,見是蒼術來了,皆是麵色難看,更有的,已瑟瑟發抖起來。

鐵鏈窸窸窣窣的響著,混著或恐懼或悲憤的聲音,在寒潭上空回盪。

樓焱瞧在眼裡,故意道:「我初來乍到,不知這些俘虜的脾氣,還是宮主先審,我且瞧著。」

「如此也好。」蒼術笑道,她興奮地看著這些籠子,聲音嘶啞道:「這隻寒潭冰鱷早有了百年的道行,本已修出一顆人心,隻是他今日開了葷,見過血食,再想要他吃素,可就難嘍。」

沒有人吭聲,靜謐的寒潭裡,隻有冰鱷在水中梭巡,寒潭水拍擊湖麵,發出的輕微聲響。

「沒意思。」水明姬撅了噘嘴,笑道,「還是下午的時候,那些餵魚的好玩,好歹還能罵兩聲解解悶。」

蒼術微微一哂:「那幾個硬骨頭,還不是都被鱷兒啃了?剩下的,都不過是些骨頭軟,修為淺的廢物罷了。」

水明姬咯咯得笑起來,在這安靜的水牢中,越發顯得詭異起來。

「你罵誰廢物呢!」水明姬話音剛落,隻聽一個鐵籠裡突然傳出一聲熟悉的叫罵,「有本事把我放出來,咱們一對一單挑,看我不一把火燒了你這破水潭子!」

樓三丫張揚外露的聲音自一個鐵籠裡傳出來。

寧清漓和樓焱皆是一愣,而後相視一笑。

隻見一個偌大的鐵籠中,足足關了二三十個修者,眾人一個排著一個,擠在籠子裡,樓三丫身形嬌小,又在中間,極難被人發現。

她一邊叫囂,一邊想把手上的符紙扒下來,奈何那東西仿佛是長在手上似的,隻一碰就疼的要命。

樓三丫瞧著這玩意兒,便心中一陣煩躁,若不是有這東西,她怎會淪落至此,實在窩囊透頂。

而那罪魁禍正顫抖得縮成一團,窩在她的懷裡,隻留下一團又蓬鬆又柔軟的大尾巴。

水明姬眯著眼看向樓三丫,自然也瞧到了她懷中的赤狐。

「小小年紀,竟能豢養妖獸,也是不易了。」水明姬淡淡道,「可惜,你馬上要死了。」

說著她冷笑一聲,手中突然幻化出一條鞭子,那鞭子這一日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隻瞧著外形,鐵籠內便有不少人瑟瑟發抖起來。

寧清漓神色一凜,方要出手,卻被樓焱一把按住了手臂,他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水明姬似要動手,但蒼術心中卻有旁的計較,膽敢深入虎穴,獨自來救人,她篤定樓焱和寧清漓定然是幾個大門派的弟子,那小丫頭叫囂雖厲害,卻名不見經傳,便是殺了她,二人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倒是應該先找幾個大人物開刀才是。

「明姬,不要與無名小卒計較,咱們還是先問正事要緊,魔君還等著呢。」

水明姬聽此,才不甘心地低頭稱是,而後揚聲問道:「又是一個時辰到啦,老規矩,浮山劍宗的,有沒有知道藏劍閣在哪裡?」

說著,她長鞭一甩,鞭梢擊中吊著鐵籠的玄鐵,發出一聲脆響,整個籠子隨著這聲響,前後亂晃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一般。

籠子裡的弟子們皆是一個哆嗦,有膽小的,更是幾乎要精神崩潰。

「蒼掌門,水姑娘,我們真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啊!」說話之人在浮山劍宗裡大約還有些地位,身上的衣衫紋飾顯然比旁人強上許多。

水明姬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艷起來。

「哎呀,這不是趙堂主,怎嚇成這副樣子了。」

說著,水明姬勾了勾手指,那鐵籠上的一把鎖竟自動彈開。

一個弟子猝不及防被擠了出來,隨著一聲尖叫,噗通落在地上。

冰鱷看到食物,貪婪得潛入水中,隨著一聲聲瘋狂而恐懼的尖叫聲,冰鱷咬住了那名弟子,瘋狂濺起的浪花過後,冰鱷連同那名弟子一起沉入水中。

沒過多久,層層疊疊的血水便翻滾上來。

姓趙的堂主看著這景象,發出一聲恐懼的哭聲,隨著這狼狽的哭聲,他的胯,下竟有一陣陣水痕,淅淅瀝瀝得落了下來。

水明姬哈哈大笑起來:「師父你瞧,他嚇得尿褲子了。」

蒼術也跟著高興起來,她輕蔑地看向浮山劍宗的弟子,嘲諷道:「所謂名門弟子,也不過如此。」

正如她那始亂終棄的師父和師母一般,都是自詡名門之後,到頭來,也不過是被她這樣的普通人家的孤女戲耍。

寧清漓的眉頭蹙緊得厲害,她認得那個姓趙的堂主,當初她在時,那姓趙的尚不過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天賦十分普通,且性子尤愛偷奸耍滑,也不知這樣的貨色,是如何坐上堂主之位的。

她越看越生氣,一來氣浮山劍宗落寞至此,二來瞧著蒼術如此貶低門派,寧清漓又有些不痛快。

她一邊想一邊下意識地抓住樓焱的手,手指下意識的攥緊。

樓焱瞧著,反手抓過她的手,眉眼間漫不經心道:「別亂動,想要什麼魔君回去給你。」

寧清漓回過神來,垂眸不語。

她看得出來,寒露宮那師徒二人並不覺得這些俘虜中,還有人能提供什麼有用的價值,畢竟若隻是為了打聽藏劍閣,再多外圍弟子也不如周深曉來的方便。

浮山劍宗的藏劍閣,也隻有門派掌門,每年初一十五需得入內祭奠,裡麵供奉的不過歷代先輩的牌位和佩劍罷了。

水明姬幽幽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們確實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還是魔君來試試吧。」

樓焱漫不經心看了二人一眼,道:「寒露宮旁的或許可以,但這審訊的功夫,實在不行。」

說著,他漫不經心指了指樓三丫道:「就說那個話最多的丫頭吧,若是魔界審訊俘虜,像那般嘴快的,素來都是先拔舌的。」

樓三丫被關在籠子裡已整整一天一夜,又使不出修為,正是怒氣沖沖,憋屈到不行,聽樓焱這樣說,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囂張了。

「好啊,想拔你姑奶奶的舌頭,有本事你把牢門打開,咱們試試啊!」

她話音未落,水明姬一拂衣袖,整個鐵籠都被泡進了寒潭裡。

鐵籠中的弟子放聲痛哭起來,就連樓三丫都被這做法驚得戛然而止。

整個鐵籠被泡在寒潭裡慢慢下沉,冰鱷貪婪地盯著它,仿若盯著一隻巨大的飯盆。

它張開口,慢悠悠遊過去,然而下一刻,樓焱突然出手,一股強勢的火係靈息驟然間凝成一股鎖鏈一般,將整個鐵籠都從寒潭裡拽了出來。

一時之間,寒潭之中充滿尖叫。

水明姬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她從未見過有人可以不借住工具,單靠靈息凝成實體。

尤其樓焱還是火係,在這寒潭中,格外吃虧。

偌大的鐵籠砸在岸邊。

樓焱神色懶懶地道:「拷問並不是比狠,比□□上的傷害,便定然會有什麼結果,大凡這等門派辛秘,地位低的弟子多半什麼也不知道,地位高的,則有些骨氣,不易服軟。」

蒼術點頭道:「魔君說的有理。」

樓焱笑了笑,走到鐵籠前,此時樓三丫正抱著赤狐躲在角落裡,因身上沾了水,麵色也跟著有些蒼白。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卻不停留,而是看向旁邊兩個鈞天門的弟子。

「你們兩個出來。」樓焱隨手指著其中一人道,「你來說說看,你們鈞天門有什麼秘密,若你說完了,你旁邊的同門還能講出旁的來,你死,若他說不出,則他死。」

此話一出,那兩名弟子皆是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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