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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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漫天,蟬鳴陣陣。

鍾意回到酒店,洗完澡吹乾頭發,鏡子裡的人皮膚白皙到病態,她拎起洗手台的念珠,繞過纖細的手腕。

她認床且神經衰弱,酒店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地方讓她根本無法入睡,沙發堵門,燈都不敢關。

翻來覆去,心跳慌亂,閉上眼睛都是火光四起將顧清淮吞沒的畫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墜入層層夢境,恍惚之間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年大一,異地之後第一次見麵,隻想要每天每天膩在一起不分開。

他們一起看電影、去海邊、看日出、去露營,一起走在夜晚的跨海大橋聽海浪風聲。

夜幕藍得像上好宣紙,少年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像是新冬第一場雪。隻要在他身邊,她就想笑,就很開心。

顧清淮問:「笑什麼呢?」

她抿起嘴角,海風吹過鬢角,發絲拂過臉頰,柔和的觸感溫柔到心尖。

他低頭,氣息靠近,清冽的青草香。

她閉眼,他的嘴唇壓上來,軟得不可思議。

第一次嘗試……深口勿。

少年不得其法,生澀又怕露怯。

她緊張到緊緊攥著他的棉服,睫毛顫抖。

他先是親親貼貼,含著她的嘴唇,輾轉廝磨。

手指在她臉頰、耳側撫扌莫,哄小孩子一般的安撫。

唇齒相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

她臉埋在他懷裡,害羞到喘不過氣,再也不肯抬頭。

「顧清淮。」

「嗯。」

「我以前看到一個說法。」

「是什麼?」

海邊路燈下的少年,聲音低啞,鍾意的耳朵發麻。

「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接口勿是甜的。」

顧清淮耳朵很紅,聲音帶著笑調侃:「你怎麼會看那種東西?」

他低頭,看她害羞的樣子,似乎又想親。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小小聲說:「好像真的是甜的。」

她害羞到要死了,但還是告訴他:「顧清淮,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少年眉眼粲然,滿是溫柔笑意,頭又低下來。

忽然之間火光漫天,顧清淮的身影被火光吞噬。

濃煙散去,一切化作灰燼,那個穿排爆服的身影被燒成火人。

排爆服,給排爆手留個全屍罷了。

她不顧一切沖上去,手指灼痛到失去知覺,卻無法拍滅顧清淮身上的火……

鍾意是被一陣尖銳的哭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時,額頭都是虛汗,月匈口劇烈起伏,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而耳邊陣陣哭聲撕心裂肺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淒厲,從酒店外麵漆黑無人的街道傳來,在深夜令人毛骨悚然。

她打開窗戶,夜色濃重,什麼都看不清,拿起手機準備報警。下一刻,警笛聲陣陣由遠及近,紅藍警燈刺破黑暗,是警車到了。

淩晨三點,鍾意周身發冷,猜測女孩是否遭遇不測。

睡意全無,索性起床洗把臉,打開電腦整理這幾天來的素材。

視頻影像裡火光滔天,穿著排爆服的顧清淮被火焰吞噬。

眼前畫麵和夢境重疊,她下意思屏住呼吸,心髒酸到發疼。

原來這些年,在她看不見的時間地點,他是這樣過的。

她單是覷見冰山一角,卻已經像是被人攥緊整顆心髒。

中彈的時候,爆炸的時候,彈片無法從身體取出的時候……

他得多疼啊。

從大學開始,她隻是習慣去等。

等他的信息,等他的電話,等視頻接通、看屏幕裡那個軍裝筆挺的他。

非公務不得穿軍裝外出,軍裝照同樣不能網絡傳播。

她在視頻這邊小聲抱怨:「我都沒見過你穿軍裝,可是你身邊每個人都見過。」

顧清淮眼尾微揚,帶著淡淡的調笑意味:「好看?」

她雙手托腮,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眨:「嗯!」

「小花癡,」顧清淮鬆開軍襯上的領帶,喉結清晰,笑著說,「等休假穿給你看。」

鍾意點頭,看見視頻那邊的他微微湊近屏幕,薄唇緩緩開合、用唇語說:「也可以給你親。」

年少的鍾意紅了臉,但還是很聽話地點點頭。

等他放寒假,等他放暑假,等他軍校畢業,等他畢業去部隊。

等他說要休假卻又有緊急任務,隔著大半個祖國一年見不到一次麵。

-

翌日清早。

鍾意問酒店前台:「請問昨天深夜發生什麼事了嗎?」

酒店前台表情僵了僵,並不看她的眼睛:「沒有什麼事呀。」

鍾意眼瞳清澈:「我聽到了很大的哭聲。」

酒店前台:「大概是小情侶吵架吧?」

鍾意不信。

去市公安局前,她走進那條窄窄的巷子。

路燈年久失修,沒有任何攝像頭,地上一灘暗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酒店怕影響自己的生意,所以不肯告知真相。

到市局時,反恐突擊隊已經開始訓練。

比五層樓還要高的彩虹橋,要在二十秒不到的時間跑完全程;十幾米的高樓,他們保持身體和樓體垂直、從高處跑下來高空索降。

是電影裡才會有的飛簷走壁。

鄒楊很盡職盡責地擔當了紀錄片畫外音的角色,普通話標準媲美播音腔:「現在溫度33攝氏度左右,地表溫度更高。」

鍾意仰起臉看向樓頂,問:「鄒警官,練習索降的樓層高度是?」

鄒楊:「十六米,相當於五層樓,這是最基本的,之前我們去邊疆訓練,都是百米。」

鍾意:「時間有限製嗎?」

鄒楊:「從樓頂到地麵十秒之內才合格。」

鍾意問:「什麼時候會用到高空索降?」

鄒楊:「犯罪分子挾製人質的時候,可以破窗而入,趁其不備將其控製。」

鍾意點頭,臉龐清冷白淨:「這樣的天氣,很辛苦吧?」

例假來了,她雖然吃了止疼藥,可腹部疼痛尖銳難以忽視,人站在烈日下周身發冷,疼得想要蜷縮。可現在是工作時間。

鄒楊道:「顧隊長才辛苦呢,除了這些日常訓練,不管是零上四十度還是零下十度,隻要不出任務,他雷打不動每天穿著三十五公斤的排爆服跑五公裡。」

鍾意抬眸,那個混蛋背對著她,一身黑色特警作訓服。他屬於高瘦那一掛,可是肩線很寬,單是個背影都修長乾淨很吸引人。

他穿全套裝備,低頭扣好坐鞍、打好「雙八繩結」,給隊員講解高空索降的動作要點。

鏡頭完整記錄那個修長身影從十幾米高樓一躍而下,所有令她驚心動魄膽戰心驚的畫麵,都是這個混蛋的日常。

與此同時,豆大的雨點落下來打濕相機,鏡頭瞬間模糊一片。

顧清淮高空索降落地。

鏡頭後,鍾意認真聽鄒楊介紹,衣服已經被雨打濕,而她的手時不時按壓在腹部位置。

她低著頭,眉毛天生修長、偏濃,顯得人很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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