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成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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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和夫婿去哪快活了?」卓夷笑著審問。

儀華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出去?」

卓夷笑道:「昨兒秦王想約兄弟們飲酒,找不著燕王。我想請你來集句,找不著你。我便猜到了。」

這時阿綠上前奉茶,卓夷指著她笑道:「你家阿綠丫頭,真是一尊鐵麵觀音,嘴可真嚴實,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咱們打小兒一起長大,梓君潼君也與阿綠阿藍一同長起來,潼君問她你去了哪,回來好跟我覆命,阿綠一個字都不肯說。」

阿綠隨侍在旁,低著頭,不言語。儀華笑道:「好阿綠,不理她。」氣得卓夷輕輕打她肩膀一下。

儀華笑問:「那你們昨日可曾集句?玩得如何?」

卓夷半開玩笑:「你神神秘秘的瞞著我,我也偏不告訴你。」

儀華歪進她懷裡撒嬌,笑道:「好姐姐,並非有心瞞你,阿綠沒得我的準話,所以才跟誰都不說,這是她守本分麼。我隨燕王昨兒去田間地頭轉了轉,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下鄉做什麼?昨兒午間還下大雨,你們可曾淋著?」

「我們進農家躲雨了。」儀華道:「在京時燕王對父皇母後說,帶我來鳳陽是『體察民間疾苦』,所以我們下鄉一趟,免得回京被人說。」gonЪoΓg

卓夷戳著她粉撲子般的臉頰,笑道:「了不得。燕王妃,真賢惠。在京城召見臣婦,在中都探訪民情,將來去北平,打算做多大一番事業出來?」

儀華笑著討饒:「好姐姐,別笑我了。」

卓夷雖爭強好勝愛攀比,偶爾說幾句酸話,但心月匈並不狹隘,笑過便罷了。她扌莫扌莫儀華的鬢角,笑道:「你的眼界向來比我寬,賢王妃讓給你做,不跟你搶。」說罷,輕輕嘆道:「我啊,又有了。」

「誒?」儀華掰著手指頭算,算完低聲道:「才出成穆貴妃的喪期,你便懷上了?」

卓夷咬牙切齒地「嗯」了一聲:「那個殺千刀的,隻顧自己快活。」

「這是跟晉王多大仇、多大怨?」儀華笑道:「懷孩子不是喜事麼?宮裡人人都盼著。」

卓夷道:「懷孩子是男人的喜事,隻是男人的喜事罷了!孩子在肚子裡便鬧得女人成晚睡不著,到白天,精神不濟,加上行動不便,整個人都要廢了。男人呢?自在逍遙,隻等著女人懷胎十月,瓜熟蒂落,他們喜得貴子!你們看濟熺,隻覺得他如何漂亮可愛,我卻對他又愛又恨。離京前把他交給郭娘娘,雖然也留戀,但就像卸下千斤重擔一般。現在逃掉一個重擔,又來一個。」卓夷指指自己的小腹。

儀華笑道:「真是奇了,我們尚且愛濟熺,你還嫌棄他。我娘說,女人疼愛孩子是天性,做娘的為了孩子,什麼都豁得出去。」

卓夷道:「人和人不一樣。譬如你我,你天性就肯疼愛你那些庶弟,比你娘還要寵他們,我卻容不下卓群。況且,我七歲時我娘滑胎而死,那樣如花似玉、完璧無瑕的人,就在我眼前消失……我常想,我憑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曾謀麵的弟弟或妹妹而失去娘親?我娘青春年華,憑什麼要為剛成人形的一塊肉送命?且自從我出生,我娘的心思便被我占住,習武習字,都耽擱了。她才華橫溢,以才貌雙全著稱,卻連詩文都沒多留下幾篇……我寧願我沒出生過!更不願要什麼弟弟妹妹!」

年幼喪母,是卓夷一生之痛,每每念起,便忍不住落淚。

儀華忙在旁撫著她的背溫言寬慰。又問:「你這塊心病,可曾告訴晉王知道?」

卓夷道:「不曾。我說我不想要孩子,他騙我說他算著日子,不會懷孕。我被他撩撥得……心一軟就每回都依了他。」

儀華嘆了口氣:「待這胎生下來,你將告訴我的話,也告訴他罷。他明白你心事,自然能多些體諒。」

卓夷道:「和他說不了三句話就吵架,吵不了三句話又和好,哪裡能正經談事情。」說完又嘆道:「我想想罷,過幾日同他說。否則我終年除了生孩子,都不必過自己的日子了。」

卓夷收了淚,說起昨日的集句。

這是常瀟虹在宮中,寂寞閒暇時想出的主意。她寄信來,附一句詩,請妯娌們以古詩詞頂真相連,寫好寄回,便當瀟虹也參與了她們的雅會。

昨日找不到儀華,另外三人先開局。

瀟虹信中寫的是:「滿宮明月梨花白。」想必正是她在深宮所見的景色。

觀音奴接「白」字:「白日依山盡。」她懂得的古詩不算多,隻能以名句勉強湊數。

毓靈寫的是:「盡道有些堪恨處。」

卓夷則是:「處處憐芳草。」

觀音奴:「草木有本心。」

毓靈:「心似已灰之木。」

卓夷:「木落雁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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