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公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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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晉王妃喪禮辦完,秦晉燕三王又奉旨返回鳳陽繼續練兵。這次秦王二妃隨行,儀華則留在應天。

她原想跟去照料朱棣飲食起居,朱棣道:「反正大姐婚禮將近,我很快就又回來了。倒是你,去鳳陽倍增傷心,不如這次就留在應天,幫著母後張羅張羅大姐婚事。依我看,後頭朝廷用兵的時候多著呢,咱們往後恐怕還要在鳳陽常駐,你要來陪我也不急於這一時,先將身心養好是正經。」怕儀華不答應,急急補了一句:「你說過要長長久久地陪我。」

儀華隻得微笑道:「好。四哥,你放心。」像哄小孩子似地。

為朱棣打點好行裝,送他走後,儀華再次入宮侍奉馬皇後。

馬皇後歷盡了塵世滄桑,看慣了生死離別,猜得到儀華心結,單獨相對時便溫言撫慰她道:「你不要為謝氏的事自責。當初就算你和四兒不說,老二老三也都想將媳婦帶在身邊的。」

儀華道:「多謝母後體貼關懷……但終歸是因為臣媳……」

「後麵的事不是你能預料到的,非人力所能為也……」馬皇後嘆道:「孩子,各人的命,都是各人自己種的因、結的果。你若動輒便將別人的命運歸因到自己身上,未免將自己看得太『大』了。其實咱們人吶,都是很小很小的,很小很小的……做自己力所能及,就夠了。能救的,救;實在救不了的,就放過自己罷。」最後一句,不知她到底是說給儀華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濟熺被接回晉王府,以便分隔幾個月後重新與梓君、潼君熟悉起來。goΠъ

卓夷等人離京時,濟熺才十個月大,還不太會叫人。現在他會含含混混叫「爺」「奶」,卻不會叫「爹」「娘」。

皇後偶爾命人將他接進宮,叫瀟虹把雄煐也送來坤寧宮,哥兒兩個放在一起照看。

雄煐和濟熺玩得很融洽,雄煐什麼玩具都樂意給他。濟熺得了新玩具,高興得格格笑,他笑,雄煐也笑。

兩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令人忘憂,儀華笑著稱贊:「雄煐還這麼小,就有皇長孫的氣度。」

恰好鏡靜也在,聞言笑道:「他真是跟大哥一模一樣,大哥也是從小兒就讓著我們。」皇後點頭稱是。

前朝正給鏡靜議婚。

鏡靜是皇長女,又是皇帝寵愛的成穆貴妃所出,地位非凡,她的婚事也被賦予了不同於尋常公主的寓意,文武百官都盯著。

為鏡靜擇婿,皇帝與其說是在滿朝青年才俊中挑花了眼,不如說早早有了考量:當下尚未與皇家聯姻的重臣中,地位最高的便是韓國公李善長。他是功臣之首,且家中長男尚未婚配。

雖然李善長早前稱病引退,但皇帝仍在密切注視著他的動態。他與何人交往,他的親友舊部與何人關係密切,他與誰家聯姻。而李善長遲遲不為長子娶婦,或許也在試探著,等待皇帝的動作。

李善長很不安。中原已定,除了北方蒙元殘部,皇帝已經掃平天下敵手,在四海之內已無威脅,他不再需要一個「蕭何」為他統籌兵馬錢糧。李善長既不像徐達那樣與皇帝光著屁股一起長大,又不像李文忠那樣與皇帝有血緣牽絆,也不像鄧愈那樣仍有用武之地。他隻能通過皇帝的一些表態,來確認自己的安全。此外,就是扶持胡惟庸,在朝中培植更多親近自己的年輕勢力。

功名威望,這些東西,得到了,他就不想再失去。

李善長功勞大。皇帝不放心他。

若要殺,似乎有刻薄忘義之嫌,且李善長至今並未犯下死罪;若要留,皇帝的心裡,總不踏實。

隻剩一個最好的辦法:拉攏。

爵位,賞賜,免死鐵券,能給的,已經給過了。

那便再結個親家。

兩家結為一家,各自都能買個安心。

李善長的長子李祺,他見過,並不差。儀鸞司的人,也未曾發現他什麼劣跡。

而鏡靜,沉穩能乾,是個他能放心的女兒。

皇帝每每路過貴妃舊宮門前都會想起孫貴妃,每每看到鏡靜和福寧都會想起孫貴妃,甚至無端端都會想起她,夢裡,恍惚間。但為鏡靜擇婿時,他沒有。

當年與貴妃說,功臣子弟都不配鏡靜,他是真誠的。作為丈夫,作為父親。

但如今,覺得鏡靜嫁給李祺正合適,也是他對自己的誠實。作為皇帝。

鏡靜不愧是孫貴妃教出來的女兒。成熟,穩重;一舉一動,合於禮法;一言一行,賢淑**。

不知她是否已經隱約猜到自己的歸宿,在眾人麵前,她不曾表現出對自己婚事的好奇,甚至沒有小女子的嬌羞作態。別人提起,她隻溫溫婉婉地笑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是「姻緣天定」。清麗的眉眼如無風時的玄武湖水,淡然端雅,無任何波瀾。

江貴妃作為養母,曾問過她,是否有中意之人。鏡靜謝過她慈愛關懷,說宮禁森嚴,不曾留心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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