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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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蕭瑟,涼意更濃,已是冬初時節,夜晚的空氣中,蘊著令人喉頭生痛的凜冽。

林氏腳步很疾,成婚數年,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幾回貿然闖入薛晟「領地」的時候。

剛成親那會臉皮薄,他不來後院,她便也不好主動來請。不是沒試過用送湯水送衣物等方式來關心試探,也曾想過要好好做個溫柔賢惠的妻房,可薛晟是個十足不解風情的木頭,什麼法子都用過後,她徹底認清了自己不被丈夫所喜的現實。而後他一去不歸,徒留她一人,守著空寂寂的院子,蹉跎著年華。

縱使心急如焚,且帶了幾分怒氣,她也仍是好生梳了鬢發,換上最瑰麗的裙子。

初冬寒氣氤氳的庭院裡,甬道深處風燈搖曳的光照著一抹濃艷的殘紅,一路蜿蜒至鳳隱閣外。

林氏停住步子,在門前頓了頓呼吸。

顧傾忍冬勉強跟上她的速度,鳳隱閣外守著薛晟的長隨雁歌和雀羽,見得林氏前來,露出意外之色,慌忙奔過來行禮,雁歌壓低聲道:「奶奶怎會來此?五爺此時不便,奶奶可有要事?不若由小的代為轉達……」

林氏一掌搡開麵前攔路的人,怒喝道:「滾開!」

她幾步踏上石階,一麵口喚「五爺」,一麵猛地推開房門。

廳中數人,皆吃驚地回過頭來。

薛晟眉頭微沉,並未言聲。

雁歌雀羽二人一臉為難跟隨在後,小聲道:「五爺,五奶奶許有急情……」

廳堂正中,圍坐數名男子,官服官帽,未及卸除,聚集於此,顯是正在商議急難大事。

林氏未料他竟當真有要事在辦,本因憤怒而微微泛紅的麵容,此刻寫滿窘色,她扣在門上的手垂下來,不知當用什麼言語緩和此時的尷尬才好。

「薛五夫人看來是有要事相商,不若我等先行告辭,餘下的細節,我們私下商議著辦。」一名年紀稍長的大人含笑為林氏打了圓場,眾官員紛紛起身,客氣地向薛晟告辭。

燭排曳動的火光映照著薛晟沉默的影。

閒人散盡,連雁歌二人也退了出去。林氏扶著門扉緩步踏入進來。

撞見他與官員們議事之時,她是懊惱的,甚至有一絲絲悔疚。可薛晟不耐的沉默再次點燃了她心中的恨和怒,他連問一句她為什麼如此急切前來都不肯。

敞開的門外吹進冷嘯的寒風,案上卷帛被拂得淩亂紛舞。

「五爺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赤紅裙袂飄起,林氏聲線微微戰栗。

薛晟抬眼望過來,視線落在她美麗而倔強的臉上,隻一瞬便移開。

他按住袖底翻飛的卷帛,垂眼道:「你若有事,不妨直言。」

林氏舉步靠近,陰影罩在男人冷肅的麵容上。她望了他許久,終得無奈開口,「我哥哥的事,可是真的?」

薛晟沒有答。

沉默便等同承認。

她抑著滿腔的痛悲聲發問,「你為何不與我說?為何不許娘家與我遞消息,為何瞞我?」

薛晟緩緩嘆了一聲,衣袖稍抬,卷帛隨風飄落於地。

「林俊橫行跋扈,已成禍患。說與你知,與此事何益?」

林氏悲聲道:「可那是我哥哥!我親哥哥!究竟是誰跋扈?五爺如今連娘家的消息都不許我知道了麼?」瞞她若此,連二房的小姑們都在暗中譏笑她不被夫君重視的窘困。

夫妻不睦難道都是她的錯嗎?為什麼始終承受奚落痛楚都隻有她一個?

薛晟靠後偎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淡淡地開口,「你現在知道了,準備怎麼做?」

林氏一時語塞,她一心隻為質問前來,並沒思索太多,此刻他這般相問,她倒不知該怎麼說。

以往林家有事,做為姻親,薛家自不會不理,何況這次兄長落到大理寺,那正是薛誠勢力所在。但她剛剛向薛晟發過脾氣,如何好開口請他出麵幫忙。她頓了頓,負氣地道:「林家百年榮耀,世代纓簪,處理這等小事的本事還有,便不需五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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