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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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眉頭緊鎖,久久沒有舒開。

鳳隱閣西窗榻上,薛晟正與兄長薛誠對弈。

「聽說五弟妹來鬧了一場?外頭已經有些風言風語,說薛家托大,瞧不起舊故。你我更為了自身前程,拿舅子性命當踏腳石,你沒聽說?」

薛誠斜靠在枕上,含笑睨著對麵正襟危坐、端沉如水般的薛晟。

後者麵無表情,落子後拿下對方四五粒棋子,「聽說了,又如何?」

薛誠笑道:「你就這麼冷酷無情?那到底是你妻子的親兄弟,這回做得這樣絕情,她不跟你鬧?」

「鬧什麼?」薛晟頭也未抬道,「國有國法,兄長身為大理寺官員,若是徇私,將來行事如何服眾?」

他把棋子拾起,一粒粒放回棋盒,「你輸了。」

雁歌上前撤下棋盤,換上新茶,薛晟捧著玉色的汝瓷茶盞,淡淡道:「這些年,林俊頂著薛家名頭犯下的惡事,少說也有三五十件,若是那些尚可周旋的,不過損失些財帛臉麵,也還罷了。如今欺男霸女恃強淩弱將人險些打死,再縱容下去,隻怕再要添進去的,就是整個薛家。」

飲一口茶,輕嘆,「兄長,我不欠林氏什麼,薛家亦不欠林家什麼,你不必為此犯難。」

薛誠也跟著嘆了一聲,這些年弟弟和弟媳如何相處,他也多少知道一點。

「林氏到底做了什麼,惹你如此厭煩?當年祖母替你說這門親,並沒見你格外不願,怎地娶了人進來,倒冷了心腸?實話與我說,你可是外頭有人?」

薛晟未料連兄長也如此打趣自己,他苦笑一聲,默了片刻,方道:「兄長別問了。」

薛誠倒也不是非要打探他的私隱,隻是如今林俊人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衙門上下都拿不好分寸,不知該如何處置。不過瞧薛晟的意思,是打定主意不想理會,這般下去,薛林兩家勢必要撕破臉,那弟弟和弟媳的婚姻,可就真成了一場笑話。

與此同時,林氏正伏在薛大夫人膝頭哀聲痛哭。

求助無門,她能仰仗的唯有夫家。丈夫心腸冷硬,始終不肯轉圜,幸得還有大夫人這個婆母,一向仁慈和愛,有求無所不應。

「……我那哥哥我自是知道的,他一向不爭氣,如今惹出亂子,依我的意思自然一萬個不當理。可他到底是五爺的舅子,人就關在大伯的衙門裡,我自知不得五爺歡心,可在外人人皆知我倆是夫妻,如此放任哥哥關押在裡頭,旁人笑我爹娘教子無方倒在其次,怕隻怕給咱們薛宅抹黑丟醜……人家不知內情,恐背地裡要言五爺如今新貴,眼高於頂,不近人情……」

楊氏在旁欲言又止,見大夫人一臉慈愛地輕撫林氏鬢發,她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吭聲。

「好孩子,老五是我的親兒,我知道他的脾氣。這孩子從小就給我寵壞了,見誰都是冷著臉,半晌沒句言語,他不是沖著你,不是沖著你哥哥,你千萬別多心。」大夫人忍住喉腔湧起的咳意,蒼白著臉望向楊氏,「這些事以後不準瞞我,回頭喊老大跟老五來,我親自與他們說。」

又輕聲安撫林氏道:「好孩子,快別哭了,回頭娘替你問問,若還能轉圜,他們會看著辦的了。」

林氏抽抽噎噎地抹掉眼淚,不好意思地在床前行了大禮,「對不住娘,是媳婦兒不懂事,拿這些瑣事來煩擾娘。」

大夫人擺了擺手,虛弱地露出一抹笑來,「傻孩子,娘知道是老五對不起你,這些年是他冷落你了,娘替他給你賠不是,你們倆要好好地,你別怪他,嗯?」

送走林氏,楊氏回身將屜子裡的藥丸取出,快步走到大夫人床頭。

大夫人劇烈地咳了一陣,才順水將藥丸送服。

楊氏不贊同地道:「娘,您不該再縱著林家。您不知道林家這些年……」

「好了好了。」大夫人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桂芳,你去開我的庫房,找些合適的東西,去給那苦主送去。」

「娘您何苦……」

大夫人笑了笑,「她再怎麼不好,也是老五的妻子啊,是要同他過一生的人。難道真就任由他們倆,這樣冷漠如冰的過一輩子?」

楊氏垂下頭,不言語了。

大夫人喃喃道:「這樁婚事說到底,老五是為了我……要不是我不爭氣,不至於要他這樣為難,也是我這個做婆婆的,欠了林氏。晚點叫人去趟前院,把老五喊過來,就說,我有話交代。」

輾轉過了數日。林俊從大理寺放了出來。

林太太高興之餘,帶著何氏等人,拜訪了一趟誠睿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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