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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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從大夫人處請安出來,靜默垂眸扶著侍婢的手朝外走。

「興許是奶奶一時聽錯了也說不準,您懷著身孕,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貼身侍婢紅玉低聲安撫,抬眼覷見她臉色蒼白得很,不免有些憂心。

吳氏自幼身子骨便比尋常姑娘纖弱些,經不得風見不得雨,往窗前站上一會子,許就要咳嗽個幾日,前兩回好不容易懷上的胎,幾乎都沒過二三月便掉了。這回肚子裡這個來得不易,伯府上下重視得緊,老太太更是發下話來,哪個伺候不力傷了三奶奶的肚子,絕不容情,定要打頓板子攆出去。

吳氏麵帶倦色,無力地搖了搖頭,「我不會聽錯。」

那會兒她歇在暖閣裡,薛勤以為她睡著,其實她早已醒轉。喜歡兩人靜默溫存的踏實感,不願破壞氛圍,她才一直慵懶地閉著眼睛。

薛勤身邊的紅藥進來時,兩人雖刻意繞去屋前說話,可語聲還是傳了過來。

紅藥說「春吟散」備好了,打聽得今兒那丫頭外出才歸,此時人就在二門上。

薛勤沒言聲,轉身回來披上袍子,在她腮邊胡亂口勿了一下就快步去了。

多年夫妻,她比誰都了解他,那敷衍式的一口勿,那匆忙忙的腳步,一點一滴,全是興奮。

春吟散這種下流東西,她也是熟悉的。薛勤一向愛風月,花式多,夫妻倆在鴛鴦帳裡,好些也試過……

吳氏平素羞澀少語,看似心思單純,可她並不蠢笨。那晚薛勤聽說顧傾許給了五弟做通房,他連平素最擅長的溫和偽裝都不顧,在她麵前就露出了幾分真怒。她如何猜不出,薛勤對顧傾有什麼心思?

若是個旁的丫頭也罷了,顧傾是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跟前都過了明路的通房,薛勤若當真混賬到將她強占去,屆時他們和薛晟、和大房,嫌隙隻怕更深,又如何向老太太交代呢?

這些年他流連紅粉不思上進,在誠睿伯麵前已不討喜,再與兄弟的通房鬧出這種荒唐事,隻怕名聲前途便徹底毀了。

她身為妻房,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了歧途。

「去春來館。」吳氏說,左手撫在肚子上,心慌得腳步都是亂的。

春來館是薛勤在外院的書房,離此處頗有一段距離。紅玉擔心她的身體扛不住這般疾走,撫著她手腕溫聲勸,「奶奶不要去了,派個丫頭小廝去找爺回來就是,奶奶懷著身子,這是何苦?」

吳氏搖了搖頭,她必須親自去,去阻止他犯渾。她寧願自己親眼撞見,也不願如此不堪之事被他人知曉。

**

日暮時分,天霧稀薄。顧傾身穿從前舊衫,捧著銅盆步入廳堂。

半夏上前掀簾,她彎身進來,垂眼走到炕前,將林氏隨意扔在春凳上的艷粉繡蝶戀花的錦履輕放在地上。

巾帕浸了熱水,擰乾,自白膩足踝向上,一點一點熱敷小腿。

林氏今兒在大夫人處立了半晌午規矩,以往這般時候,都是顧傾細心為她按摩熱敷。她心細溫柔,力度適中,忍冬半夏伺候林氏多年,都不及她的手勢來得舒服。

林氏歪臥在炕上,掀開眼皮兒垂望著跪在身前的人。

雖是開了臉過了明路,可明顯也不得薛晟喜歡,人送進了房裡,不足一刻鍾男人就氣沖沖地出來質問。

他說他身邊不需要人。

林氏想到此,不免笑出了聲。

便不提薛勤這類鎮日躺在女人肚皮上的浪盪子,二爺薛謹娶了王氏那麼個清傲貴女,也沒少了通房妾室那三兩人。

都是一脈血緣的兄弟,薛晟又不是身患隱疾,怎麼偏就他不需要人?

這些年她實則沒少明裡暗裡打探他在外頭的事,奈何他身邊的人個個嘴緊的很,行事又不露半點風,至今她也沒能查實,他在外頭是不是有人。

想到這裡,林氏不免又瞭了眼顧傾,與其叫薛晟日日流連在外,還不如在眼皮子底下擺個人。

她瞧上顧傾,一來這丫頭與薛勤之間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碩大一個把柄握在她手裡頭,隻要她想,就能隨時拿來膈應薛晟,斷絕這二人交心的可能。二來顧傾實在顏色出眾,聽說自己要把這麼個美貌丫頭送給薛晟,連老太太都贊她賢惠心誠。三來麼……

林氏抬手換了個姿勢,左掌托在下巴底下,慵懶地伸了伸腿。……她情路不順婚姻不幸,便瞧不得旁人恩愛纏綿情深意篤。顧傾越是心裡有人,她越是要強把她推到薛晟床邊。

不過是個卑賤無依的婢子,賣身契握在她手裡,她乾娘鄧婆子的命也攥在林家。她不怕顧傾不聽話,更不擔心她爭愛奪寵。不過拿她當個好看的誘餌,能替她吊住薛晟固然好,便是不濟,瞧這樣的嬌花一並也被薛晟嫌棄疏遠,她心裡著實舒坦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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