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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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倚在他身上,男人擁著她的肩,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吮蹭著軟嫩的唇。

女孩剛沐浴過的身上還留有滴滴的水點,寬鬆衣裙潮濕地貼在肌膚上,透出內裡隱約的雪粉。

明明暗暗的光在眼眸開闔間隱約閃過。

恍然記不清如何到了這步,不過是傾訴著兒時的回憶,飄雪的街頭未曾鬆開相握的手。

一同用了晚膳,各自道聲好眠而後各回屋室。

沐浴時刻意撩起的水花折磨著男人聽力極好的耳朵。是她預謀已久的計,早已拋下去的鈎。

寬大的手掌稍用力,將人推倚在靠枕上。長發柔軟如絲,半遮著白皙的容顏。

燈火隔著半透明的輕紗籠在帳中,女孩瑩潤的麵容染了春色,純淨透明的眸子仿若蒙了一重薄薄水霧。

他傾身上來,薄唇落在她光潔的額上,拂開濕軟的碎發,溫柔親口勿她的眼角。女孩覆住水眸,手指不安的攥住他的袖子。

雖是名分早已被定下,可她終究隻是個年輕怕羞的姑娘,薛晟呼吸有些重,嘴唇貼在她耳邊,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喚她閨名,「傾城……」

她慢慢闔上眼睛,耳畔薄唇緩緩落下去,她輕輕顫著柔弱的肩,強迫自己忽略去心中的恐懼。衣領素淨如雪,霞煙般的輕軟衣料包覆著冰雪般的玉肌。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頓了下。薄唇抿緊,冷毅的麵容在朦朧的燈下有些恍惚。

煙霞紫色的綾帶散了開,像盛放開的睡蓮。

男人那雙素來清冷淡漠的眼睛黯下去,如果著意去瞧,便能看出點點星星的火苗迸在其間。

顧傾身子更僵硬了,攥住他袖角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

男人覺察到她的恐懼不安,擁住她貼近,小聲在她耳邊低語,「傾城…」

她心中明白,大抵就是今晚了。磨人的過程拉的太長,易令人沒了耐心,反倒掃了興致。同樣的招數用到第三回,也便不起效了。

今晚便需交付出去。結束拉鋸的進程。未來會如何,皆是未知之數,但她已經無法回頭,也不可能回頭的了。

女孩麵色如緋,半張開水眸,她仰起臉,咬緊了下唇,不教自己發出聲響。

男人額頭上青筋隱隱躍動著,耐到此時什麼溫柔體貼,耐心斯文不過是紙糊的麵具。

從沒有過這般————這般狂湧噴薄無法自抑的渴求,幽暗瞳仁倒映著女孩嫵艷蒼白的臉,半垂下來濃長眼睫,覆住鳳眸間回不了頭的冷戾。

……

天際微明,窗紗外隱約透出慘淡的青白。

帳中淩亂非常,金貴的霞煙輕裳揉作一團,隨意地拋在春凳上,繁亂錦被掩著底下濃艷的一抹紅。

熱水蒸騰,白霧氳氳,四扇對摺爭春鬥艷錦屏後水波澹澹。

顧傾伏在浴桶邊沿,每一根手指都盛滿慵懶疲倦。

光潔圓潤的肩頭留有淺淡的指印,水珠從曲線優美的肩背上潑下來,順著誘人的脊線滾入柔漾的水麵。

男人靠近過來,線條硬朗的下巴貼在她頸側,薄唇不時淺啄雪膚,他擁住她,讓她癱軟地倚在自己懷裡。

他堅實的臂膀線條分明,一絲不苟的華貴袍服下是野性健美的肌理。

男人張開巾帛將她裹住,攔月要抱起一路掠過屏風幔帳擁著臥在帳裡。

他眸中漾出淡而溫存的笑意,指尖撥弄她豐軟的頭發。

健臂上印著清晰的齒痕,咬人時姑娘是下了狠力的,奇怪的是他竟覺不出痛楚,心中倒有幾分卑劣的得意。

姑娘埋首在他懷裡,稍稍緩過來幾分氣力,軟軟伸指在他肩臂的齒痕外圍畫著圈,「爺……」

開口就是一聲微嘶,暖融融的熨著他冷硬的心腸。探手捧起雪白的下巴點吮著小巧的唇,氣息含混著,捉弄濕潤潤的小舌。

女孩兒被他按住手腕壓在枕上親了好一陣,失去焦距的眼睛疲累地盯著帳頂滴溜晃盪的穗子,"爺,我心裡麵,怕得很……"

薛晟緊擁住她,抬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長發,眼底升騰的火苗幽冷下去,薄唇抿成一線。他知道她怕什麼。

縱使刻意冷落疏遠著,五年夫妻,他對林氏亦了解不淺。

她送顧傾來他身邊,固然沒安著什麼好心,姑娘的身契握在她手裡頭,身份上頭始終是個隱患。

如今二人正是熟熱的時候,他想姑娘陪在自己身邊,以林氏的秉性,又豈會順他的意成全?

「我在。」他口勿著她的額,沉沉地道,「交給我,傾城。」

顧傾悶悶地點了點頭,她不敢信這話裡有幾分真意。這條路處處機關處處危險,即便被他如此溫柔擁在懷,她也不敢有半點輕忽。大抵是太過倦了,偎著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再醒過來時已是午後,彼時麗兒拿扇看著小爐上溫著的湯水,不時回眸瞧帳幕後的情形。大爺出門時交代過,不可驚擾了夫人休息,她一上午輕手輕腳的收拾屋子,擦拭瓶盞動作小心翼翼。

帳簾拂開,那個漂亮得好像天上仙子、人間嫦娥似的夫人擁被坐在床裡,好像在發呆。

麗兒含笑走上去,彎身拾起地上的繡鞋要服侍她穿,顧傾搖搖頭,聲音低啞地命她將熱水放下退出去。

顧傾不習慣人服侍自己,也羞於將自己此時的模樣展現給人瞧。

她披著軟袍站起身,腿-間清晰傳來頓頓的痛澀感。

挪步到鏡前,杏眸微微有些腫,唇上殘留著被狠狠吮口勿過的痕跡,臉色蒼白如雪,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她看起來那麼憔悴易碎,那麼不堪風襲雨擾,那麼柔弱可憐。

她對鏡擠出一抹笑,紅腫的唇瓣淒艷地牽開,眼中卻滾滾落下淚來。

她望著鏡中哭泣的自己,狠狠唾棄著,厭惡著。

是自己選擇走上這條路,哭與誰憐?

從賣身為婢的那日起,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生都再沒有鳳冠霞帔明媒正娶的可能。

不過是具殘破的皮囊,又哪裡值得傷心祭奠。姐姐走後這些年,她早就懂得眼淚無用的道理。被婆子們折磨打罵的時候她沒有哭,被管事和小廝們戲弄的時候她沒有哭,被一次次踐踏、唾棄、欺淩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如今總算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又有什麼值得落淚。

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掌,玉雪嬌嫩的臉頰瞬間印上了淡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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