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聯手,雨夜同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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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恬恬的記憶中,範海林一直都是個熱心而有正義感的人。

小時候村裡有兩隻流浪狗得了狂犬病,滿村子亂咬人,當時村裡的成年男性都去圍捕那兩隻瘋狗小孩子們全都得了叮囑,在家裡躲著不準出去。

當時大表哥孟正陽和二表哥孟少陽都出去幫忙了,姥姥又去了供銷社買布,家裡隻有孟恬—個人。

她躲在衣櫃裡,聽著瘋狗的狂吠聲從村頭一點點逼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這時圍攻的人群裡有人被咬了,痛得滿地打滾鬼哭狼嚎,這下她徹底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嚇得小臉兒慘白,渾身發抖,雙手死死地扒著衣櫃的門,生怕瘋狗闖進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急切中透著股擔心,她還以為是表哥回來了,趕緊從縫隙裡看了過去,卻發現來的是範海林,這叫她很是開心,因為海林哥哥跟表哥一樣勇敢,一定是來護著她的。

櫃門被打開,她依舊蜷縮在角落裡,哭聲卻自發地止住了。

那一刻,她覺得海林哥哥就是個英雄,一個敢於冒著被瘋狗咬的危險來陪著自己的英雄。

她咬著雙唇,攥緊了範海林的衣擺,在他火山爛的笑容裡逐漸平靜了下來。

後來那兩隻瘋狗都被打死活埋了,被咬的人也被送去了省城救治,不過那時候還沒有狂犬疫苗,聽說那人病發去世了,怪可惜的。

從那以後,孟恬恬就挺信任範海林的,可她萬萬沒想到,長大後的範海林居然變了個人,變得自私,陰狠,手段毒辣,惡劣至極。

來島上的那天,她真的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後來她終於明白了,原來他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海林哥哥了,他是被穿越者鳩占鵲巢了。

現在,陰險的那個範海林不見了,孟恬恬默鬆了口氣。

她攥住了鄭長榮的衣擺,起身看著對麵目光純粹的範海林,神色淡然,平靜而疏遠,她得琢磨一下怎麼開口,畢竟對於不同的人,她的態度也會跟著變化。

範海林恍惚了一剎那,腦子裡多出的這段記憶陌生而驚驚。

他這三年到底都做了什麼?他坑了那麼多姑娘,害了一個又一個上級領導,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副排長,一路爬到了營長?br/>天哪,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他狼蹌著後退了幾步,晃了晃腦子裡折磨人的記憶,他不明白:「甜甜,這是在哪,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是在做夢嗎?我一定在做夢,我怎麼會為了別的女人違背眼你的婚約呢?我說好了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我……我…」淚水滑落,範海林忽然特別的無地自容,他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孟恬恬蹙眉:長榮哥哥,你是不是很好奇他怎麼了?「不管他怎麼了,肯定沒安好心。

」鄭長榮對他敵意很大,他厭惡一切心思惡毒的人,可剛剛看範海林的眼神,似乎靈魂被撕裂了一般,惡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愧疚和自責。

他不理解,隻能當做是範海林在演戲,試圖把他和他媳婦當猴耍。

孟恬恬靜靜地凝視著他,小手鑽進他粗糙的掌心,並不在意那些老繭的摩擦。

十指相扣,滿懷赤誠的小媳婦拉著他跑了出去:「回頭我跟你慢慢解釋,走,先穩住他,他要是不願意幫忙,我還得想別的法子。

」鄭長榮沒有說話,心裡別別扭扭的,腳下帶著抗拒。

以至於都到外麵了,他還是被動眼上的狀態,直到他看到他家小媳婦為了拽他累出了一頭的汗來,這才趕緊化被動為主動,邁開步子跑了起來。

一直追到了碼頭,小兩口才看到了站在海水裡抹淚的範海林。

他想跳海的,他想用死亡來贖罪的,可是臨死之前,最後的那一點記憶喚醒了他,甜甜好像有事要他幫忙。

他還不能死。

可他一想到甜甜被自己辜負,一想到這個曾經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姑娘已經嫁作他人婦,他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和悔恨。

他站在海水裡,死也不是,活也煎熬,一時竟然騎虎難下,引得不少人圍著他指指點點。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身後的一聲呼喚,不是記憶裡熟悉的海林哥哥,而是一聲陌生又疏遠的「範營長」。

小媳婦的聲音嬌嬌俏俏的,卻像是刀子在紮他的心。

他猛地回頭,看著十指緊扣的小夫妻倆,那一瞬間,差點被洶湧的酸澀所淹沒。

他站在那裡,背對著風浪,頭頂是明媚的驕陽,心裡卻是暗無天日的狂風暴雨。

他深吸一口氣,擦乾淚水走回岸上:什麼事,你說。

「你跟我來。

」這裡人多,不適合談正事,孟恬恬眼鄭長榮對視一眼,交換了意見,帶著範海林-起去了看管謝玉秀的地方。

推開門,院子裡的女人正在扯女兵的頭發,罵罵咧咧的像個失心瘋,鬧著要出去。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孟恬,以及她身後的兩個男人。

鄭長榮身材魁梧,就像是一座氣勢萬鈞的巍峨大山,瞬間壓得謝玉秀喘不過氣來,而落在後麵半步的範海林雖然比鄭長榮要矮個五公分左右,但依舊是一米八幾的大塊頭,這身高就算是放在北方也不遜色,更不用說在南方了。

而這兩個男人,明顯都是孟恬話這邊的人,因為兩人看向她的目光一個比一個火熱黏糊。

謝玉秀蹙眉,她鬆開了女民兵的頭發,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衫,正了正領口,又用雙手梳理了一下頭發,隨即神色漠然地問道:「居然一下來了三個人,有什麼屁快點放。

」孟恬恬沒理她,而是轉身看著範海林:「她才是跟你有婚約的那個人。

」範海林仔細打量了一遍謝玉秀,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更像孟少陽的姑媽,尤其是那雙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充滿了利益得失的算計,跟孟恬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嘆了口氣,為了彌補這三年的過錯,隻能認命:「我願意配合,可要是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她會同意的。

」孟恬恬還是打算接觸一下左輝,不為別的,隻為了先探探虛實,她自然知道媽媽說的話不假,左家背後水很深,不是單獨的哪一個人可以撼動的,可是,她的媽媽已經被關押折磨了那麼久,她不想媽媽回來還要為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煩心。

她叫範海林在這裡等等,她先出去跟鄭長榮商量個事。

畢竟接觸左輝不是小事,她現在跟鄭長榮已經結婚了,大是大非麵前,有必要跟他商量一下。

尤其是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係統,還能跟媽媽和老謝聯係,更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很多驚人的秘密。

她牽著鄭長榮的手,一直走出去很遠,直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直到四下裡隻剩暴雨來臨前的風聲。

她依偎在他懷裡,細細地說了說這段時間的事,係統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坦白,乾脆先略過不提,隻說現在掌握的信息都是張娟告訴他的。

鄭長榮聽說霍齊家已經逃出生天了,還挺意外的,又聽說老謝已經跟她匯合了去救人了,更是目瞪口呆。

他忽然好奇:「你昨天睡了一天也沒出去,今天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你見過張媽?」「就……之前去派出所找阮嬌嬌,碰到張娟了。

」孟恬恬扯了個謊,她還是覺得係統什麼的太匪夷所思了,不想她家長榮哥哥覺得她是個怪物。

鄭長榮愣了一下,本打算反駁她,想想還是沒有拆穿他家小媳婦。

至於他在衛生所那邊見到了張娟,並跟張娟一起往回走了一段路,甚至看到張娟在路口拐彎回了家這件事,他打算先藏在心裡。

他家小媳婦似乎瞞著他什麼事情,他不急,再給她點時間好了。

他點點頭:「左家我有所耳聞,這個左揮聽說有點像首都刃邊的頑主,身邊圍了不少的大院子弟。

」「大院子弟?他難道是軍屬嗎?」孟恬恬很是意外,左大海不是供銷社的嗎,難不成還是部隊的人?鄭長榮點點頭:「那倒不是,隻是聽說他很能打,所以海軍大院的子弟都喜歡跟他玩,但他這麼招搖,肯定有人看他不爽,其中有個叫胡偉民的跟他一直是死對頭,你要是真想從左輝下手,我可以先把胡偉民找過來,咱們跟他打聽打聽?」「好,那就拜托你了。

」孟恬恬沒想到自家長榮哥哥也知道這號人,這可真是意外收獲了。

於是她去看管謝玉秀的院子外頭等著,鄭長榮則親自找人去了。

這個胡偉民是副師長的小兒子,今年二十出頭,本來被推薦了去讀工農兵大學,結果被左輝背後捅刀,搞了個舉報信,把他給擠兌下來了。

現在這個讀大學的名額被左輝的妹妹占據了,胡偉民恨左輝恨得牙癢癢,這半年來一直在找左輝的茬。

一聽鄭長榮說需要他幫忙對付左輝,簡直給他樂屁了,二話不說就跟著鄭長榮出來了。

一路上說了不少左揮的事情,左輝的喜好,左輝的長處和短處,左揮身上容易被拿捏的特殊愛好,左輝犯下的斑斑劣跡等等等等。

/>胡偉民深表贊同:「你想啊,我還有個副師長的老子呢,他都敢惹,咱鳥上怕是真找不出來他不敢惹的人了。

」鄭長榮轉身打量著胡偉民:「有沒有可能,是你太笨了?」啊?我……胡偉民被問得啞了火,這要是換了是個別的誰,他肯定來氣了,可現在這人是鄭長榮,他是服氣的,也是不敢惹的,隻得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吃過的虧,好像……好像是有點笨。

「你直來直去的,他這種喜歡陰人的還不是一陰一個準?你得學著把話咽回肚子裡去,想打擊報復也得謀定而後動,不能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不然你以後還得吃虧。

」鄭長榮算是明白了,這位小少爺就是自己把自己坑死的。

這麼一個人,別說是有個副師長的老子,就算有個玉皇大帝的老子,也難保不被人算計。

他笑著搖搖頭,指了指前麵院牆外乘涼的小媳婦:「到了,喊嫂子。

」「助,鄭團長,你可以啊,老牛吃嫩草啊,小嫂子怕是還沒有二十歲吧,看著可真水嫩。

」胡偉民嘴貧慣了,結果下一秒屁股就挨了踹。

「嘴巴老實點,別瞎說!」鄭長榮白了他一眼,胡偉民立馬老實了。

笑著跑過去,畢恭畢敬地喊了聲嫂子好。

孟恬恬抬頭一看,樂了,這小夥子看著就像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跟這種人相處不累,挺好的。

她站了起來,把身邊沒拆的椰子拿了一個扔給他:新鮮的,剛摘的,給。

胡偉民穩穩接住了這隻大椰子,笑著轉身問道:「鄭團長,嫂子真好,都沒給你呢,先想著我了,嘿嘿。

鄭長榮沒理他,剛走到自家媳婦麵前,懷裡就多了一個已經插好了竹吸管的椰子。

他把椰子接住,神色平靜地轉身看著胡偉民,還故意低頭吸了兩口。

胡偉民哀怨臉:小嫂子欺負人,我的怎麼沒有插吸管?「我隻來得及削了兩根吸管,要不你自己來?」孟恬恬笑著把手裡的竹子和刀遞了過去。

胡偉民哼了一聲,搶走了孟恬身後的小馬紮,坐在樹蔭下自己削起了吸管。

三人紮堆聊了會,胡偉民停下手裡的刀子:小嫂子,你和鄭團長肯信我,我真是感激不盡。

這樣,騙左輝來的事交給我了,我那有個狗頭軍師,每次我騙左揮出來都是他出的主意,回去我就跟他商量一下。

」「不用,你就按著我說的法子,謝玉秀是謝師長的女兒,你爸是副師長,這一正一副關係那麼鐵,她結婚你肯定得來,到時候你就把你們圈子裡的人都通知一遍,就說是來給你玉秀妹子捧場的,但獨獨不通知左輝。

到時候左輝受不得這個冷落肯定會想辦法過來湊熱鬧的。

」孟恬恬不聲不響的,已經想好了法子。

胡偉民一聽,連聲叫絕:「可以啊小嫂子,你這招絕了!」說著他又跟鄭長榮吹了起來:「鄭團長,你眼光真不錯,小嫂子看著嬌嬌弱弱的,其實心裡主意大著呢。

你可得好好對待人家,等你倆有了孩子,那就是強強聯合,孩子有她的腦子,再有你這體格,那家夥,簡直就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胡偉民話還沒說完,嘴裡就多了根吸管。

原來是孟恬恬看他笨手笨腳的,便三下五除二削了一根拿給了鄭長榮。

鄭長榮看他一下子禿嚕了這麼多話,臊得他家小媳婦都起身躲開了,便趕緊把吸管塞到了他嘴裡,好叫他閉上嘴巴,消停一點。

胡偉民哪裡想得到這裡,隻管樂嗬嗬的,拿著吸管紮椰子去了。

鄭長榮起身跟了過去:「你跑什麼?害羞了?」「你聽聽他都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小媳婦當然是害羞了,這才剛結婚呢,都說上孩子了,難為情死了。

不過她現在冷靜下來想了想,要是她和長榮哥哥有孩子了,那果然還是隨了他的體格比較好,個兒高,骨架大,走哪兒都叫人不敢小覷,挺好的。

她深吸一口氣,道:「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去跟謝玉秀交涉。

你要一起來嗎?」「嗯。

」鄭長榮本來不想進去的,但一想到那個眼神變得清澈的範海林,他就忍不住想跟著。

防狼。

胡偉民也跟了進來,到了院子裡,他見謝玉秀瘋瘋癲癲的,還挺納悶的,很擔心跟她一起進屋去的孟恬恬會不會被欺負。

他提醒了鄭長榮一聲:「小嫂子會被謝玉秀揍吧?」br/>他擋住了窗口大半的陽光,謝玉秀總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隻覺得被誰攥住了嗓子,窒息感鋪天蓋地地蔓延。

半個小時後,孟恬話等人一起離開了這邊院子。

路上胡偉民好奇得心癢癢:「小嫂子你到底說什麼了?」「曉之以厲害,動之以親情。

」孟恬恬還能說什麼,無非是拿謝玉秀最在乎的兩個人來做文章罷了。

「你好好想想,我為什麼會知道左輝這個人,又是誰安排的民警跟蹤了你,你不會真的以為大哥不知情吧。

那你就錯了,你的土炸藥是沒炸到人,可你把大哥的心炸沒了,他不會再認你這個妹妹了。

」這是孟恬話送上的第一刀。

「你再好好想想,老謝真的是去廣州看病了嗎?如果不是,那他乾什麼去了?」這是孟恬話送上的第二刀。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張世傑還活著。

」這一刀徹底讓謝玉秀相信了阮嬌嬌已經背叛了她。

而孟恬恬從她眼中看出了惶恐和不安,便立馬補上了最後一刀:知道我二表哥為什麼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嗎?因為他假期有限,他還要去找呂學良的麻煩呢。

謝玉秀最終崩潰得嚎啕大哭,口口聲聲罵孟恬恬是毒婦。

孟恬恬不氣,隻問她到底答不答應嫁給範海林。

「如果你乖乖聽話,我會勸一勸大哥和老謝,你都是被壞人強迫的,你是在乎大哥和老謝的,你也隻是一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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