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界二(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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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姑娘剛一站定,便有妃色衣裙的女子踏上拱橋,給鄧姑娘使了眼色,領著她往偏僻處去了。

妃色女子稱自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因為找到了隱疾治療的方法,才約鄧姑娘見麵。至於為何不將這法子直接告訴宇文玄,妃色女子自有說辭。

「娘娘惦記和你的昔日情分,便將這好處讓你得了,再獻給王爺。王爺得到這個妙方,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

鄧姑娘握緊了手中的藥方。

妃色女子見狀,繼續道:「隻是這藥方不是太醫院開的,是娘娘從鄉野尋來的野方子。王爺的隱疾,你我皆知,是經脈斷掉,平常溫和滋養的方子大約是起不了什麼效果的。這方子藥效雖狠,但是對症下藥,不過為了王爺安全著想,你拿回王府,先讓府醫看過再用也不遲。」

鄧姑娘聞言,心底原本的疑惑擔憂盡數散去,眉眼中添上了喜色。

若是能治好宇文玄的隱疾,她便是宇文玄和王府的恩人,任宇文玄再無情至極,也不會對恩人太過無禮。

王府中有一處僻靜的院子,極其寬闊,旁無多餘的裝飾,院子裡唯一的亮色,就是東隅的梨花樹。往日這院子充當著宇文玄的練武場,和其餘的武將不同,宇文玄的練武場,沒有擺成一排的斧鉞刀叉,十八般兵器,他隻有一柄長溟劍。院子裡沒有箭術,禦馬,角鬥的區分,隻是一片空曠暢通無阻的院子。即使宇文玄再也拿不起劍,在管家的打理下,這片院子也沒有變成雜草叢生的荒涼景象,反而與之前一樣。

如今正是梨花盛開的時節,朵朵梨花宛如飄雪般,從枝頭墜下,飄落在梨花樹的周圍。宇文玄站在樹下,望著極其空曠的院子,月匈膛內血液躁動,卻隻能勉強按耐。

「沙沙沙」的響聲,是起風了。

白且柔的花瓣悠悠落下,與泥土混雜在一起。原本皎潔純白的花朵,沾染了髒汙,不再如同掛在枝頭時一般可愛可憐。宇文玄嶙峋的眉骨攏起,眼神冷凝地注視著掉入泥土的梨花。

他好似聽那些文人雅士吟嘆過。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隻可惜,宇文玄不懂這些所謂的「護花」情意,也對埋入泥土中的梨花生不出憐惜感嘆。他隻知道,即使潔白如梨花,也可能被骯髒下賤的泥土沾染,更何況是通曉世情的人呢。

護衛在院子外站定,直到宇文玄看到他的身影,喚他進去,護衛才將事情一一稟告。

「河畔」「藥方」……細碎的話語落入宇文玄耳中,他神情未變,無怒無喜,隻稍稍揮手,讓護衛繼續盯著。

花晴月要酸背痛地抬起身子,看著自己寫出的歪歪扭扭的字體,腦袋越發痛了。她愁眉不展地看向屋外,正好看到寶扇走進來。

寶扇發絲間一條鵝黃色係帶,隱在三千青絲中若隱若現。她嫩如枝頭花骨朵兒的臉蛋,白生生的帶著一抹紅。許是因為蓮花發簪被人折斷,寶扇一時半會兒沒其餘的裝飾,隻能用三兩隻小巧的梨花綴在發間,更顯其纖細柔弱身姿。

花晴忽然覺得,寶扇與這梨花極其相襯,極小且白的臉,怯生生一被風吹,就從枝頭飄落的怯懦性子。這會兒已經沒了生死憂患,花晴對待寶扇,不似方才的殷切,隻輕嗤一聲,偏過頭去,故意不瞧她,隻兩隻滴溜溜的眼珠子,還緊緊地掛在寶扇身上,暗中窺探著她的舉動。

寶扇走到自己的床榻旁,俯下身子,輕輕踮起腳尖,去取床頭的粉瓷圓碗。瓷碗中注滿了清水,放著幾朵曬乾的花朵。寶扇將這些乾花泡在清水裡,再擱置在床榻上,隻需一晚,便能將床榻上都沾染上芬芳的氣息。花晴素來不齒寶扇這些小巧的心思,隻道她是荷包空空,無銀錢使喚,才買不起香料熏染。花晴故意買了濃鬱的香料,擱置在床頭,想借此讓寶扇好生羨慕一番,不曾想,香氣卻是沾染在了身上與床榻。隻是她與寶扇站在一處,一個是清雅自然,另一個香氣濃鬱撲鼻,孰優孰劣極其分明。

月匈前的係帶隨著寶扇的動作,緩緩飄落,與她月要間的發絲纏繞在一起,顯得分外纏綿。花晴想起今日,宇文玄因為寶扇所求,饒了她的性命,再看寶扇的姿態芊芊,不禁麵容冰冷,氣哼哼背過身去,重新握筆抄寫經書。

——宇文玄這般暴戾之人,也會為這柔弱姿態迷惑。果真世間男子都一般,見了寶扇這樣的柔弱不堪,隻想以身想擁,再想不出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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