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世界三(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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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傳來柔聲輕呼,小廝隻聽這聲音,身子便軟了大半,他連頭都不敢抬起,將頭彎的低低的:「小娘子有何事吩咐?」

寶扇頗有些難為情:「可否遣人為我拿件衣裳——昨日那件,已經破了,不能再穿。」

不隻是破了,那般狼狽痕跡沾染在衣衫上,寶扇怎麼敢再上身。

小廝聞言,霎時間麵紅耳赤,隻聽寶扇隻言片語,便能猜測出昨夜的風光無限好,他急匆匆地離開,去喚丫鬟,一路上思緒漸漸平穩,心中暗自想道:這小娘子身姿動人,音似黃鸝,與蕭與璟同臥一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羨慕哪個。

寶扇換上新衣裙,連月要間的係帶都不敢係緊,生怕碰到月要肢上的斑駁紅痕。丫鬟彎月要收拾著地上的狼藉,紅著一張臉來問寶扇:「小娘子,這衣裙缺了一條月要帶。」

寶扇眸光微閃,輕聲道:「或許是掉在哪個角落了,不打緊的。」

丫鬟便將其他衣裳拿出屋子。

王氏端坐於上位,聽著小廝細細訴說昨日的荒唐事,身旁的丫鬟聽的春心萌動,暗暗蠢蠢欲動,心中遺憾:怎麼不是她們頂替了寶扇,享受蕭郎君的疼愛,王氏連眉毛都未皺上分毫,瞧著小廝踉蹌的身姿,便知道他受了罰。

不隻是小廝,昨日牽扯其中的,傳話的劉方,一眾丫鬟都領了罰。

膽敢算計主子,發賣出去也是不為過的。

最終還是王氏舍了臉麵,保下了劉方和小廝,但幾十棍棒,卻是不能饒過的。

而眾人之中,唯有一人沒被責罰,便是寶扇。

寶扇走進屋內,軟了月要肢向王氏行禮。

王氏瞧她月要間係帶寬鬆,一步一行之間,宛如彩蝶飄舞。

寶扇坐下後,身旁的丫鬟立即端來了一盞熱湯,裡麵的用料都已經被撇去,分不清是什麼湯水。

王氏也不解釋是什麼效用,隻說寶扇成了好事,身上疲憊勞累,先用上一盞湯水。

寶扇端起瓷碗,垂下眸子,輕抿一口,一股子怪味道。

隻論味道,說這湯水裡麵放的是傷人身子的藥草,怕是也有人信的。何況寶扇沒名沒分,隻是王氏為了鞏固地位買來的瘦馬。雖說王氏昨日還對寶扇耳提麵命,要她獲得寵愛,但人心易變,沒準兒今日就生了妒忌與惡意,想一盞湯水要了眼前女子的性命。

但寶扇分毫不起疑,似乎剛才的輕抿湯水,隻是在試探溫度。她輕輕揚起修長白皙的脖頸,將湯水盡數喝下。

王氏古井無波的麵容,這才有了幾分滿意。

「加了養身子的藥草,味道古怪,但勝在滋補身子。你身子骨看著太過瘦弱,要好好將養才好孕育子嗣。」

寶扇乖巧道:「妾身不懂這些,勞煩娘子費心。」

王氏沒問昨日的細節,怕是問了,寶扇也羞羞怯怯地說不出口。她隻細細叮囑寶扇,要仔細養護身子。

寶扇自然應是。

王氏瞧著寶扇身後的雪枝,目光微動:「郎君不常在府中,你可覺得無趣?」

寶扇自然不覺得王氏是閒話家常,方才故意冷著臉龐,讓丫鬟端湯水,試探寶扇是否會因為得了蕭與璟親近,而不將她放在眼裡。王氏如此多疑,除了家族的教養習慣,怕是和那位外室女脫不了關係。王氏想用寶扇來鞏固自身地位,又怕她學了那恃寵而驕的外室女,所以常常忍不住試探。這會兒詢問寶扇可否無聊,大概是彈奏琵琶之事,被雪枝傳了出去。王氏這才有意相問,試探寶扇是否能據實回答。

寶扇鴉睫輕垂,在白玉般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妾身在揚州時,學了琵琶。心不靜時,便會彈奏一曲。」

這時若是說假話,自己一人見不到蕭與璟,也不覺得無趣,故意諂媚討好王氏,矯揉造作的樣子反而會讓人生厭。若是率真直爽,直言說無聊,無趣。隻會惹來輕視,偌大的宅院,你既然有幸進入,就該千恩萬謝,還要挑剔其中無趣,難免讓人腹誹:心比天高,可嘆命比紙薄。

因此,寶扇不說無趣與否,隻挑揀王氏想聽的說。

她學過琵琶,會談曲唱曲,分不出心神思慮宅院空盪,是否無趣。

王氏又囑咐了寶扇幾句,便讓她離開了。

行走至抄手遊廊,寶扇望見林木蔥蔥,掩映著青磚石橋,橋下湖水清淩淩一片,無魚蝦嬉戲,往四周一瞧,周圍草木繁茂,唯有湖水中格外冷清,未栽種荷花,也沒養護水草。

寶扇輕聲道:「那片湖水,瞧著是極深。」

明明是清澈的如同銅鏡,光可照人,但卻一眼望不到底。若是清淺的溪流,怕是一瞥就能瞧見水底的鵝卵石了。

丫鬟應聲道:「娘子說的不錯,那湖水瞧著清澈,但深達數尺,曾經有人不小心墜落湖水中,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月要間掛著麻繩,下水去撈,才堪堪將人救出來。」

丫鬟不忘記叮囑寶扇:「小娘子萬萬離那湖水遠些,你這樣纖弱的身子,怕是掉進湖水中,連個水花都濺不起。」

寶扇若有所思,又問道:「這湖水光禿禿的,為何不栽種些花草植物,增添生趣?」

她眸光微微閃動,像極了好奇心重的小娘子。丫鬟不疑有他,知曉寶扇與蕭與璟有幾分親近,便有意賣她個好,輕聲嘆道:「郎君他不喜水澤,連這湖水,都是迫於無奈,勉強修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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