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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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柵門從外推開,耀眼的陽光瞬間斜斜傾入房間,映得堂前亮堂堂的。

沈鶯時看見他踏著陽光走進來,身上的白衣蒙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或許是陽光的原因,他的臉也沒有之前那般的蒼白。

他出現的那剎那,祖母明顯愣了一下,身邊的小姑姑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沈鶯時抿著嘴悄悄地笑,帶著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應是聽到了聲響,他往屏風這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中間隔了道屏風,還是他緊張的原因,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可臉色有點僵。

似乎,還有點不耐煩……

韓氏喚他給祖母見禮。

祖母問他話了,平時都做些什麼,讀哪些書,騎射如何。

沈鶯時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他一一作答,有條不紊,回話的時候臉上帶了笑。

便是這一笑,立時和印象中的他重合了,而且禮儀風度無可挑剔,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貴公子的華貴風流,倒比之前更上一層。

寒暄幾句,他就告退了,走的時候,沒有向屏風這邊看。

沈鶯時眼神微暗,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淡淡的酸澀。轉念一想,無論倆人私下如何,現在倆家長輩都在,他肯定不能做出任何越矩的舉動。

衣袖一緊,小姑姑起身,示意跟她走。

大概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她聽了,沈鶯時輕手躡腳出來,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小姑姑笑道:「徐世子這模樣長的,我瞧了都愛,我看啊,咱家該忙活嘍!」

沈鶯時仍有幾分忐忑,「看祖母的態度,似乎並不熱絡,我爹爹也不大喜歡襄陽侯府。」

小姑姑不關心朝堂,自然也不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你喜歡不就行了?老太太疼你,必是有求必應,你爹再不樂意,也隻能憋著。剛才你們都沒機會說話,走走,我給你搭橋,讓你們私下見一見。」

結果一打聽,徐世子居然已經離開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上次明明約好在這裡見麵,人還沒見到,他怎麼能走?

小姑姑看出她心情低落,忙轉移她的注意,「瑞雲寺的西府海棠久負盛名,眼下正是盛開的時候,咱們賞花去。我說你啊,既然出來玩,就痛痛快快的玩,其他什麼也別想。」

一路拾階而上,出了寺廟後門,頓覺眼前一亮。

大片大片的海棠聳立在山月要,發瘋似的盛開著,燦爛著,清涼的風吹過,整個山穀都盪漾著殷紅的雲霧了。

走在其中,就像漫步在雲端。

一小截細細的樹枝落在沈鶯時身上,她沒在意,繼續和小姑姑說笑著。

又有一截落在她的肩膀。

沈鶯時終於覺察到了,四下裡偷偷張望,發現徐宴躲在不遠處的海棠樹後。

這家夥!

反正都見過祖母了,大大方方走過來就是,何必躲著?

搞得她也莫名心虛起來。

「姑姑,我好像……月事來了。」沈鶯時小聲說,「備用的衣服和那些東西都在馬車裡。」

「我叫丫鬟拿一趟。」小姑姑把帕子墊在石凳上,叮囑道,「你坐在這裡不要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小姑姑一走,徐宴馬上從樹後繞出來,和方才的樣子不大一樣,他看起來很疲倦,笑紋很淡,可眼神透著掩也掩不住的歡喜。

更奇怪的是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粗布裋褐,好幾處都磨破了,也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出來的。

「終於見到你了,」他不錯眼看著沈鶯時,「你真好看。」

沈鶯時微微側過身,心裡美滋滋的。

又聽他說,「有句話,上次沒來得及和你講。」

沈鶯時立時什麼疑問都忘了,緊緊攥著手帕子,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錯過一個字。

徐宴深吸口氣,突然結巴起來,「我、我這段日子,就是很想你很想你,睜眼是你,閉眼也是你。我以前很討厭夜晚,但是現在不討厭了,因為晚上可以看見星星。」

一抹紅雲飛上沈鶯時的臉頰,她低下了頭,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我母親的院子曾有株西府海棠,我無數次想象過坐在樹下賞花的場景,今天我坐在這裡,應該算是如願以償了。可我猛地意識到,如果你不來的話,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徐宴單膝蹲在她身旁,眼睛亮得驚人,「我想明白了,我喜歡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直白、大膽、熱烈,過去十八年以來壓抑的情感,全在這刻爆發了。

任沈鶯時如何開朗大方,此時也羞得臉紅到了耳朵根,燙得像盆火。

好半天,她才蚊子哼哼似地說:「我應了,回去就和祖母說。」

她指的是答應襄陽侯府的提親。

徐宴以為她答應永遠和自己在一起,喜悅從心裡盪漾到眼裡,一瞬間滿臉都是笑了。那笑明淨純粹,宛若初夏清早的風,令人無比的舒服。

西府海棠特有的香氣肆意地在空中潑灑,沒有飲酒,沈鶯時就有了沉醉的滋味。

碧空,微風,花海,兩人單是這樣坐著,已是十分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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