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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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這位「不講理公子」長得確實很不錯,即使已經看了許多天,偶爾殷時寧還是會被他那張臉驚艷到。

可這人大約與他八字不合,即便是本該如此神采飛揚的表情,殷時寧也隻從對方那裡看出了「欠打」二字。

但對方是個武者,而他隻是一個柔弱的預備役大夫。

打是不可能打的,殷時寧瞪了那少年一眼,往藥房方向走。

藥房也就是先前他住著的那間屋子,跟豬圈分屬小院兩頭,要從院子中間穿過去。

剛走出幾步,頭就一陣暈,殷時寧原地打晃,冷不丁被人從身後一把扶住。

少年不知何時跟上了他,眼皮垂著,也不知在看他的腳還是哪裡,突然彎下了月要,再次將他打橫抱起。

還皺了下眉,表情頗為嫌棄:「……怎麼這麼弱。」

「……」殷時寧無語道,「你厲害,你受傷生病從不需要人照顧。」

少年輕嗤一聲,隨後仿佛沒聽到似的,抱著殷時寧大步走到了藥房門前,將人放下。

他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外打量。

殷時寧扶著牆站穩了,對他說:「你醒來前就住在這裡。」

「是麼。」語氣聽上去不太感興趣。

既不感興趣,殷時寧也懶得多說,轉過身,一步三晃地去開藥櫃抽屜。

少年的目光放肆地在屋中逡巡。

屋子裡有一鋪炕,其他地方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櫃子,每個都有許多那種又小又深的抽屜,是用來裝藥的。這種小抽屜,很適合用來偽裝機關,因為夠多、夠沒有特點,一字排開,有「大隱隱於市」的妙用。

不過,這間屋子結構簡單,院子裡他都踩過,沒有隱蔽的地下空間,應當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視線又放回到屋中人身上。

殷時寧對他來氣,說話語氣不好,但那張高燒中的臉頰透著紅,眸中帶著潤澤的水意,讓這種硬裝出來的凶狠大打折扣,而本人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

挺有意思。

少年心道,不知是不是看久了,又覺得那張臉並不眼熟。

既不眼熟,或許這人真不認識他,那回憶起過去的線索就隻剩下——

他突然開了口:「你之前說,撿到我的那處林子已經找不到了。」

殷時寧剛拿出兩種藥擺到一邊,聞言隻「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但我還是想去那附近看看,興許能想起什麼來。」

殷時寧對這個要求並不意外:「等明天老頭進山的時候,讓他帶你去。」

「可我想同你一道去。」

殷時寧停下了動作,略帶幾分呆滯地回頭:「……啊?」

為什麼非得是他?

他剛爬上梯子,為了夠藥櫃上方的抽屜,右手還舉著,衣袖就這麼落了下來,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臂。

不僅白,還……很容易留痕,少年的目光下意識地挪到殷時寧頸子上。清晨醒來時他渾渾噩噩,下意識地掐住了近身之人的脖子,那裡的淤痕至今未消。

他略一垂眼,掩去眸中神色,道:「救我的人不是你麼?」

「……是啊。」殷時寧回過神,「可我病了啊,你非要我陪的話,得等我病好。」

「不急。」

「……那也行吧。」

殷時寧已經被這人不讓他睡覺的行徑搞怕了,別讓他帶病工作就行。

他艱難地抓完一副藥,打算自己去廚房熬,又被看不過眼的少年打橫抱起,「端」到了廚房。

……被多抱幾次,人也就懶得掙紮了。

殷時寧閉目塞聽,假裝什麼公主抱都是夢裡出現的景象,到了廚房,該怎麼煎怎麼煎,認認真真給自己煎出一碗濃鬱發黑的藥,一口一口喝了。

他喝得麵不改色,叫少年看得疑惑:「你不覺得苦麼?」

「還好,」殷時寧說,「藥也沒有好喝的吧?」

是這樣。

但……這人分明這麼弱,還以為喝起苦藥來,非得梨花帶雨不可。

·

熬藥的工夫,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殷時寧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歇了一會兒,等到梁老頭帶著飯菜回來。

下了山就是溪口鎮,殷時寧怕殷家的人找來,自從到了這裡就一直沒去過。

不過,從梁老頭每次帶回的東西裡,他能看出溪口鎮的貿易往來十分頻繁,確實是個繁華的地方。

梁老頭大概是考慮到殷時寧又病了,帶回來一瓦罐用棉被包起來的熱騰騰的菜粥,另外還弄了一碟子蒸肉沫和鹵雞腿,大呼小叫地招呼兩人來吃。

平時他們兩人吃飯,也就一葷一素配一份白飯,已算得上豪華;荔南村是很窮的,或者說這世道不會武的人大多過得很窮,乃是社會底層,梁老頭這種專業技術人員相對而言已算富足,要不然也不會隨便收留殷時寧。

而今天卻有兩個肉菜,是加強版的奢華,殷時寧很是意外,忙問:「老頭,你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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