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圖窮匕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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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巷的宅邸剛剛租下,還沒有修繕完成,豐萇嚴令之下,匠人小工們加緊在三天之內麵前把庭院收拾得像個樣子,足以設宴待客。

風夕接到信時感覺很玩味,想想那天晚上豐萇羞憤含恨的樣子,她不覺得豐萇會向她賠罪。風夕自己便是出身王室,公子王孫她見得多了,這等人行事豪橫慣了,哪怕栽了跟頭,也隻是認為自己手段不夠,幾人會真覺得自己理虧?

倒是她才知道和豐萇成了鄰居,聽了幾天隔壁叮鈴哐當裝潢修葺的動靜,豐萇設宴的心應當是很足的,但恐怕宴無好宴。

風夕藝高人膽大,當真一身清爽地去赴約,請柬是有下人恭恭敬敬送到門前,她卻不耐煩遵循那些繁文縟節,叮囑師弟妹們後,看時間差不多,直接跳上院牆。

宴席擺在庭院中央,一眼望去,確實滿是珍饈美饌,天色微昏,周圍點了幾盞燈籠,一個端茶倒水的下人都沒有,隻有豐萇作為東主等在宴桌邊,德叔去了門口準備引客,沒想到客人不走尋常路。豐萇聽到一聲招呼,才驚覺風夕已經到了,抬頭望去,隻見白衣女子立在晚風間,飄逸的衣帛獵獵而動,姿容卓絕,遺世獨立,直欲乘風而去。

豐萇確實把他能調動的人手全聚了過來,風夕站在院牆上都能聽到四下埋伏的數十個人微弱的呼吸,心道,這也太不加掩飾了,經過那晚還這麼看低她的武功水平嗎?今天晚上的宴會到底還能不能吃到點好東西,總不至於一頓飯都不讓她吃完吧?

她肯來赴宴,三分因為豐萇這次很識趣沒往天霜門動手,三分因為饞雍王長公子能拿出什麼美味招待她,還有四分是因為睡過豐萇了,且手段有那麼點過分,對他便格外寬容,饒有興趣地看他打算怎麼對付她,仿佛抱起小貓的身子,看它憤怒地揮舞小短爪子怎麼都碰不到自己,頗有一種樂在其中。

風夕靜時清冷若仙,動時形象全無,足尖一點,從牆頭一步邁到院中,看著宴席眉開眼笑:「不錯不錯,」她信手拍拍豐萇的肩,「真有誠意,我原諒你了。」

豐萇喉頭一動,身體下意識繃緊,想起那天晚上纖長的手指攥在他肩頭,被汗液浸潤的手指又濕又滑,卻像鐵箍般將他牢牢製住。豐萇眸光一暗,嗓子泛起裡一股腥氣,把殺意和血咽下去,微笑道:「姑娘肯賞光就好。」

風夕懶得你辭我讓地客套,反客為主地招呼豐萇坐下,抄起筷子就開吃。

信上邀請風夕的理由不全是借口,豐萇確實想從她口中知道一些豐蘭息的事情,豐萇象征性地吃了一筷子,試探地開口:「我弟弟蘭息,和風姑娘是好友……」

風夕打斷他:「吃完再說。」

豐萇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好。」之後果然不再打擾她,還親手為她布菜,動作熟稔。風夕一邊大塊朵頤一邊想,看不出這位長公子挺會照顧人,就是不太會照顧自己,看這眼中全是血絲的樣子就知道這幾日沒睡好。

滿院子埋伏殺手的呼吸聲中,風夕吃得不亦樂乎,豐萇食不下咽的樣子完全影響不到她的胃口,吃到七七八八,風夕動筷子的頻率慢下來,豐萇主動問:「可還有什麼不足?」

這話說得客氣,殺機已經壓不住溢了出來,活像在問「斷頭飯吃完了,還有什麼遺言?」

風夕還真點出一項美中不足:「有菜無酒,略嫌單調。」

豐萇語氣森然:「姑娘說得是,我屋中有好酒,這便為姑娘取來。」

不消說風夕就知道這酒自己喝不到,也不攔他,豐萇起身往屋之走去,在屋簷下站定,轉身麵對風夕。

似乎是早有約定,豐萇一旦離開風夕身邊,就可以動手,庭院周圍房屋中、廊下、簷上埋伏的殺手魚躍而出,將不大的院落圍得嚴嚴實實,天色還不算暗,黑衣沒什麼隱蔽性,倒是帶來一片肅殺。

豐萇蓄養的殺手們行動利落,沒有半句廢話也沒有擺姿勢,現身就直撲風夕而來,風夕抓緊時間多吃了兩口,才撂下筷子站起來,沖著屋簷下的豐萇揚眉一笑,一躍而起。

黑豐息能在萬軍之中來去自如,擒拿主帥,白風夕又豈會為區區數十個殺手所困,她沒有浪費半點力氣和那些殺手糾纏,身法輕靈、飄逸又迅捷,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一個人能反應得過來,被她輕輕鬆鬆閃避開,直撲到包圍圈外的豐萇麵前,掐住他脖子就親了上去。

被風夕丟在身後的那群殺手阻攔不及,正要追上去救主,眼見這一幕,全停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握著的武器都不知道該不該舉起來,既投鼠忌器,又不知道這女子和主子是什麼關係。

豐萇今晚拿定要殺風夕,原本計策相當歹毒,圍殺的關鍵在於「圍」,這鬧市民宅之中根本圍不住,他不取僻靜之處或者自己的地盤,是以他的見識能判斷出來的風夕的武功,覺得風夕就算打不過也能跑,選在天霜門一牆之隔,用意其實是以風夕師門親眷為質,逼得風夕不能逃離,隻能死戰。秋獵時豐萇為了捕殺鹿王,曾經以幼鹿為餌,用起這等毒計得心應手。

奈何,風夕武功實在太高,成名江湖以來字典裡根本沒有「逃跑」這兩個字,甚至想不到會有人以「她要逃跑」為前提算計她,還以為豐萇是退讓一步,把戰場挪出她師門。

豐萇更是萬萬想不到風夕身為女子,當眾與男子親熱,毫不避諱,在豐萇看來,那晚的事情純粹是風夕對他的報復,而報復人用不著搭上自己的名節。

豐萇來不及做出一個抵抗的動作,就被風夕擒住,喉嚨被掐得生疼,被迫撬開唇齒,容風夕攻城略地,風夕親得相當用力,勾住舌頭糾纏,粗暴地掃盪口腔,唇瓣重重地碾在一起,豐萇連舌根都被扯得疼,隻能本能地抓住風夕的手腕,起不到任何阻攔作用。

風夕身體往前壓,把豐萇壓到房門上,還伸手墊一下他後腦,豐萇比風夕高了快一個頭,被她按著腦袋下壓,掐脖子的手往下挪扒開衣領,一用力就把那層薄紗外衫扯下來一半,風夕微微偏頭,貼著豐萇的臉側頭,用餘光對殺手們戲謔道:「你們想看主子的活春宮嗎?」

豐萇隻得片刻喘息之機,從被親得發懵的腦子中拽回一絲理智,生怕這個女瘋子真做得出當著人的麵□□他,掙紮著喊:「都退下——」

風夕也不管那些屬下會不會聽話,擁著豐萇合身撞進門裡,往後一踢踹上門,半拖半摟著豐萇撲進內室,把豐萇往床上一扔,飄然掠上床,身體一落,坐在豐萇腿上,雪白裡夾著淡紫的裙擺雲袖如花瓣散開飄落,蓋住豐萇半身。

豐萇被摔得一時起不來,呼吸急促,月匈口劇烈起伏,整個人都在抖,風夕怕逼得太緊他犯了病,趕緊俯身托住他腦袋,撫月匈推拿幾下,幫他理順氣息。

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豐萇得風夕援手,呼吸平復下來,風夕直起身,把長發撩到背後,輕鬆地安撫:「別怕,這次不會那麼欺負你了。」

風夕縱然不拘禮法,也不會喜歡當眾表演給人看,在門外是不想跟殺手們糾纏,嚇唬豐萇一嚇,低頭沖他一挑眉,笑靨如花:「不好意思啊,上次我心情不好,做得太過分了。」

豐萇始料不及,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風夕微微歪頭,低頭沖他笑道:「你居然還特地搬到我旁邊,什麼時候的事情,總不是為了方便殺我吧?」

風夕今晚大飽口福,心情上佳,豐萇的殺意絲毫沒觸怒她,以她的武功氣量,當麵動刀都如同清風拂麵,那晚要不是因為被殺上門,驚擾一門武功不濟的師弟師妹,她不至於那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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