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也不是日日與文才兄在一起……（1 / 2）
「馬伯父怎麼沒提前知會一聲，祁譽好去在山下迎接，此次怠慢還望伯父恕罪。」祁譽笑吟吟地走上前施禮。
馬太守趕忙扶住，拉著祁譽往屋內走：「賢侄無須多禮，本就是順路看看，不想驚動太多人，這樣客氣不就生分了嘛。」
馬文才一把拉過祁譽，扯開二人間的距離，淡淡道：「按禮該父親先落座，我們二人才可入座。」
祁譽立馬附和回應：「是呀馬伯父，您該坐上賓。馬統，快扶著你家老爺落座。」
馬統猛然被招呼，趕緊扶著馬太守落了座，抬眼再一瞧這兩位，一個白衫校服翩翩如玉，一個玄天紗袍氣質出塵，有點不對勁兒，但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
「賢侄在書院過得可還舒心？有哪裡不適應的地方盡管與玄衍說，你們二人是好友就要互相關照的。」馬太守拍著祁譽肩膀笑嗬嗬地說道。
祁譽尷尬地笑了笑：「勞伯父掛牽，祁譽一向都好，文才兄很是照顧我，且他在書院□□課武藝名列前茅，祁譽視他為榜樣，隻望能學得一二。」
馬文才聽到這話皺起眉，在桌下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腿，祁譽抬眸與他對視，反過來踩了他腳幾下，笑盈盈地望著他，二人你來我往幾番，眼神卻是越來越黏糊。
馬太守絲毫不知桌下情況，自顧自飲下杯酒，嘆道：「賢侄莫要唬我，他在書院中如何我自然知曉，名列前茅也能稱得？爭不得第一便不算名列前茅。」
祁譽眼看著馬文才剛才還欣喜的模樣轉眼變了天，冷了下來，立馬為他據理力爭起來：「馬伯父如何這麼說？陳子俊評判標準也能相信？他不過是個飽讀詩書的酒囊飯袋罷了！」
「文才兄膽識魄力、學識修養不比書院任何一個學生差，他天天晚上熬夜苦讀，連吃飯都不放，在祁譽心中，文才兄擔得起名列前茅。」
屋內出奇的安靜，馬統驚訝地看著祁譽，胖手緊張地揪著衣角，朝她使眼色，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擔心：總算有人替少爺將這些話說出來了，可祁神醫是不是太直接了些，這可是您未來公公啊。
馬太守確實被驚到，這小子看著好說話的很，沒想到還有咄咄逼人的時候，不過也不生氣，這麼維護玄衍，怕是二人關係甚是親密，將來對他的仕途大有益處啊。
祁譽說罷也覺失言，怎能用這樣的語氣和長輩說話呢，正思考著如何挽回，馬太守端起一杯酒轉笑道：「我竟沒想到玄衍如此用功，還好賢侄為我說明，多謝多謝。」
祁譽一臉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苦笑著賠罪，馬文才搶過她手中的酒盞，沖馬統道：「她不能飲酒都忘了？還不快去換成泉水。」
馬統聽罷立馬取來水壺給祁譽添上，祁譽捧杯起身沖馬文才賠罪道：「小侄年紀輕沒什麼分寸，剛才多有得罪，還未伯父不要介懷，祁譽以水代酒先乾為敬。」
馬太守將她按回坐上：「賢侄莫要客氣，我可是將你視作親兒子一般，這些不算什麼，快坐快坐。」
「父親，我先去更衣了。」說罷起身離了座。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馬太守一轉語氣唉聲嘆氣起來：「看到你們倆關係這樣好，我就放心了。唉…玄衍如此聽你的話……好賢侄，伯父拜托你一件事可行？」
祁譽放下杯盞點點頭：「伯父盡管說，祁譽若能辦到一定應下。」
「說到這裡，不知道如何開口啊……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玄衍年紀也不小了，這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說到這裡祁譽還沒猜到他的想法，馬統耳朵已經豎了起來，難道少爺跟老爺坦白了？知道祁神醫是女子，這是來確認親事嗎？
「前段時間給他安排了幾次相親，他是一場都沒去啊！一提婚事就沖我發火，前幾日還說什麼自己有了心上人，不會娶旁的姑娘，這…這是什麼事！終身大事父母做主，那些禮學講義他都學到哪裡去了？還敢私下定終身了？」
「賢侄你與他走的近，告訴伯父，那女子是誰？家室如何？他在何處認識的？」
祁譽笑容僵在臉上，指尖扣著桌子，不知如何開口，若說那女子是自己，怕是馬太守又要暈厥過去了。
「小侄……小侄也不是日日與文才兄一起，沒看見什麼女子……想是…想是文才兄想先建功立業再娶親，尋得借口吧。」祁譽尷尬地端起杯子，到口邊才意識到裡麵是空的。
馬太守將信將疑點點頭，又道：「都說上輩子冤家，這輩子父子，所言不虛，我們的關係有時竟像仇人一般……那周氏家女貌若天仙，家底殷實，又與王家有……賢侄，你有空多替伯父勸勸他，早日成家，我這顆心也就放下咯。」
祁譽提起酒壺給他續了一杯，笑著附和道：「我有空一定與他好好……」
馬文才破門而入，大踏步走來反駁道：「我不可能娶她！我心中隻有……」
祁譽慌忙捂住他的嘴，笑著向馬太守解釋：「文才兄心中隻有前途功業，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他說道說道。他喝了酒這會兒正上頭呢，我帶他出去清醒一下。」說罷就扯著他出了門。
二人跑到僻靜地，馬文才將祁譽的手使勁兒甩開，怒道：「你也聽他的話要我娶別人！齊衍漓你是否心悅於我？到底願不願嫁與我！」
麵對炸毛的狼崽子，祁譽隻能先哄後勸，再用直球將他收拾地服服帖帖。
「我那是權宜之計，咱們事先不都商量好了嗎？先不和伯父說真相，等到了合適的機會再說。」祁譽上前握住他的手，委屈道：「玄衍，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嘛？」
馬文才怒氣消了大半，可仍繃著張臉，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腳步聲，二人立馬分開裝作一切如常，沒想到來人是馬統。
「少爺、祁神醫回去吧，吃罷飯等會兒還要去上課呢。」馬統擦著汗氣喘籲籲說道。
祁譽抬頭看了看他，眨巴著眼睛：「走嘛，下午我陪你一塊上課。」說著牽起他的手往回走，馬文才麵上雖不情願，倒也極好哄，聽話地跟著祁譽回去了。
「祁神醫巧啊，怎麼有空來聚甲齋？」陳子俊捋著胡子眯眼道，心說這小子每回來都沒好事，不知道這次又要修理誰。
祁譽揚揚臉，背著手反問：「下午也不是陳先生的課，你怎麼也來了？」
一句話堵得陳子俊不知怎麼回答，總不能直說是來巴結馬太守的，結結巴巴解釋道：「陶先生沒見過馬太守……我…我這是來介紹的。」
祁譽輕輕點頭，挑眉道：「我是來陪馬伯父旁聽的，順便看看課堂氛圍如何。請吧陳先生，馬太守很快就到了。」
說罷不顧陳子俊自己先上了樓，學生們零零散散有的閒聊有的補覺，見到祁譽第一反應都是行禮打招呼——還將她看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