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家去(1 / 2)
「有人來了。」
前一刻蕭蘭燼還和溫綽玉好好說著話,下一瞬氣勢就變了。
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銳利華美、懾人割命,溫綽玉捂嘴壓下嚇出的有一個嗝。
蕭蘭燼將手按在了被放在一旁的劍上,微挑簾子看外頭的狀況。
溫綽玉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見過這樣的架勢,被他驟變的氣場震懾,害怕地縮住了脖子,「什麼人來了?」
這時外頭的馬長嘶一聲,溫老爺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女兒,有山匪!你千萬別出來,咱們快點跑過去!」
沒想到聽在道旁會遇見山匪,溫老爺首要就是趕馬,再囑咐女兒。
他女兒生得好,被這群土匪看到搶去寨子就完了。
這夥山賊劫道極有目的,專挑來得晚的馬車,既沒有支援又有些家資,是再好不過的肥羊,抓住幾個,就會讓一個人回去籌銀子。
馬車在濕滑的泥路上狂奔,泥漿濺射向兩旁,溫老爺鑽進了馬車裡,見到官爺醒了,快速打了個招呼扒著車壁坐好。
他們也不能指望一個受重傷的官爺能幫什麼忙。
但馬車再快,怎麼快得過但隻馱著一個人的快馬,外頭好不容易盯上目標的山匪也不會放過他們。
馬車內的人東倒西歪,溫綽玉扣緊窗沿,即使如此,在碾過一個石坑的時候,她還是被震脫了手,朝對麵摔過去,壓到了蕭蘭燼的身上。
「傷口沒事吧?」顧不得害羞,溫綽玉先問話,怕壓到他的傷口。
「無事。」
蕭蘭燼剛剛就注意到人會摔過來,讓了一下身子,溫綽玉更多的是砸在了人的月匈膛上。
此時他的懷抱很冷,還帶著血腥味,有力的一隻手臂橫扣在溫綽玉的肩膀上,將她搖晃的身子穩住。
溫綽玉後知後覺,想離開又晃得站不起來,鼻尖自顧自冒出了汗珠。
溫老爺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自顧不暇,無能為力。
才知道女兒大了留不住原來是這種感覺。
「跑不了,把馬車勒停。」蕭蘭燼說道。
他將注意力轉到窗外,握著她肩膀的手曲著,手背脈絡浮現。
「停車,快停!」
溫老爺往外喊,他也看到山匪就要超過他們,到時生生逼停,他們得先摔個七葷八素。
馬車勒停的同一時間,蕭蘭燼破窗而出,飄逸如名旦手中的一襲素練。
這一次他為了追殺先帝留下的暗衛統領,奔襲十日才堪堪將人殺死。
這是先帝最倚重的座下犬,臨死反撲也不容小覷,蕭蘭燼免不了受了重傷,才會倒在了山中,被溫家救下。
可即便是窮弩之末,也還有殺這幾個山匪的氣力。
那些以蠻力劫財,不成氣候的山匪哪裡知道什麼劍招,見到一個帶著傷的人出來了,仙姿玉色,這些不講究的紛紛吹起了口哨。
蕭蘭燼眼波無瀾,殺意卻如暴雨梨花,直刺麵門。
那群山匪隻覺得還未眨眼,就見人似鬼魅到了麵前。
長劍劍影若繁花三千,在山匪的眼珠子裡綻了一朵奪命的銀花,那些吹過口哨的,全部被削掉了嘴,白牙森森帶血,暴露在外。
溫綽玉想看看外頭的情況,卻被蹲藏的溫老爺一起按住了頭:「別被那群匪徒看到!」
他也沒抬頭不知道狀況,隻擔憂獨女出事,甚至說道:「要不趁現在他引開了那些人,咱們先走?你肯定不能出事啊。」
「爹!咱們可不能乾這種事!」溫綽玉甚是驚詫,官爺在外頭舍命,他們落荒而逃太過分了吧,「要不你們先走,我在這兒守著。」
「說什麼渾話,咱們父女同進同退。」
父女倆在湊頭說話時,長劍又取了兩個人的性命。
蕭蘭燼的傷更重了,即使這些人沒傷到他,先前根本不算處理過的傷,在緩緩收割著他的命。
背後還有兩人,但見過蕭蘭燼的厲害,舉著刀逡巡不敢近前。
他其實連舉劍也難了,不知道是哪個湊巧取了他的性命去。
殺手都不大惜命,即便他是閣主之徒,也是死在哪裡,就由哪裡的土安葬的,沒有什麼被小角色殺死的懊惱。
最終,身後的兩個人落荒而逃,遠處的山林卻射出一枚箭矢,看來這夥山匪裡還有懂弓箭的。
蕭蘭燼閉上的眼睛,卻多了一道腳步聲,是朝他奔來的,睜開了眼,是那個姑娘焦急的臉。
「小心!」一股大力撲倒了他。
箭矢從臉側溫綽玉的臉側劃過,將她的發髻沖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