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親自教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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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上的梅若春聽到是蕭氏開口要人,已經出離了憤怒。

「她是想把人要過去伺候,還是想打我的臉?」說話間,一套上好的刻花茶盞跟著砸了下來。

貼身侍女急忙勸道:「夫人莫要動氣,小心點孩子啊。」

「夫人如今被蕭氏壓著,唯一的贏麵就是正室的位置和肚子裡的孩子,夫君如此偏寵,就算鬧到世子麵前去,不過平白惹出更大的不快罷了。」侍女秋荷躬身小聲地和梅夫人說道。

道理即便是這個道理,梅若春還是忍不住傷心,出了事夫君跑到另一個女人那兒去,一個妾室還敢到她麵前要人!

夫君就如此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世子在哪裡?」梅夫人起身扶著肚子,忍著眼淚要去問問他,自己究竟算什麼。

如今孫嬤嬤沒了,底下的大侍女趕緊將梅若春扶住:「夫人,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人給出去罷了,」

她在乎的是一個人嗎,她在乎的是蕭氏在打她的臉。

「夫人靜心養著,就算是世子寵她,等誕下世子爺的子嗣,國公爺回府之時,有的是法子趕她出去。」

孫嬤嬤沒了,梅夫人身邊的其他人自然看到了出頭的機會。

對啊,夫君既然做不了這個清官,國公夫人也不管,但她還有家公,到時候狀告她個謀害世子子嗣的罪過,這賤人命都別想留下。

侍女看向溫綽玉,眼中帶著些可惜,這小妾還沒當上,就被蕭氏拿捏到了手裡?

怕是要磋磨死,也算她自己命不好。

「你自己收拾了出去。」

「是。」溫綽玉能說什麼,磕了一個頭就退出去了。

她雖有些不明就裡,但剛剛梅夫人看她的眼神實在不善,卜梅園確實不好再待了。

蕭蘭燼究竟將她要過去做什麼,很快就會知道,若是他有一點愧疚之心,就該把奴契還她,放她自尋出路去,再不沾染護國公府的事。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昨夜的華裙首飾不是她的東西,自己不過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

隻是可惜她攢的那些銀子,那次跟著被子卷出去後再也找不到了。

一想到這個,溫綽玉的心就在滴血。

這屋子才關過她幾日,那仿佛沒有盡頭的黑暗、飢餓還有高燒讓她絕望難受,也讓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奴才,不敢對主子的吩咐有一個「不」字。

把她變成這樣的人,正是孫嬤嬤和梅夫人。

在聽到孫嬤嬤死了的時候,她第一個跑上心頭的感覺是輕鬆、痛快。

被逼著按下奴契,被抬著要賣出去的那晚,孫嬤嬤說要將她送到青樓去迎來送往,倚門賣笑的時候,溫綽玉大概此生每每回想起來,都要發抖一陣。

孫嬤嬤那張老臉,在之後的晚上接連出現在她的噩夢裡。

驟然聽聞死了一個為虎作倀、壓迫自己的人,誰會不開心呢。

甚至,在如今無人的房間裡,溫綽玉綻開了很久以來,頭一個真心實意的笑顏。

她甚至想去看看孫嬤嬤的死狀,看她的兒女是怎樣哭得肝腸寸斷的,也不知有沒有機會。

亂想完,將單薄的包袱一卷,溫綽玉轉頭出了小房間。

北風越吹越緊了,出了卜梅園時,錢石榴想陪著溫綽玉一道出去,卻被她攔住了。

溫綽玉道:「你還要在園裡伺候,別為著這點小事惹夫人不快。」

石榴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伺候世子,從前我不該勸你的,你……跟姨娘服個軟,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沒事,要不是有你,我早死了。」溫綽玉捏了捏她的手,就離開了。

卻沒想到在園外接她的人竟然是張嬤嬤。

原來蕭蘭燼讓江希晏給溫綽玉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

江希晏懶得想,就讓她回原來的去處了。

張嬤嬤隻囑咐了溫綽玉一句:「回去莫要惹事。」

「是。」她點了點頭。

而擔心溫綽玉會因昨夜的事挨罰而過來的齊伽,見她好好的,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錢石榴才被溫綽玉留了步,就有人來傳她,說山盡閣那邊找她。

錢石榴嚇得膽子直接炸做了油酥,蕭姨娘為什麼會找她?

梅夫人也自然就讓她過去了,錢石榴在擔驚受怕中登上了山盡閣。

兜兜轉轉,溫綽玉又回到了繡房做活。

蕭蘭燼要走了她的奴契,卻沒有讓她去山盡閣,兩個人也沒有見麵,不知在弄什麼玄虛。

不知道要在這府裡待上多久,溫綽玉鬱卒不已,繡花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看在有心之人眼裡,就陰陽怪氣起來:「看來沒做成主子很失望呀,還得回來繡花,慢悠悠成這樣,還是不甘心吧?」

從世子帶走了她,溫綽玉又輾轉到了卜梅園,昨夜園裡打扮她的動靜傳了出來。

是個什麼緣故,大家都是能猜到的。

沒成想今天就被送回了繡房,也不知道世子是不喜歡還是嫌她不清白。

看到溫綽玉沒攀上枝頭就掉了回來,自然有人瞧著痛快,想落井下石幾句。

溫綽玉橫了她一眼,根本不打算韜光養晦:「我慢到用腳趾頭也快你一截,乾活慢讓你這麼得意嗎?」

想取笑她的繡娘一噎,但看見她確實比自己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繡娘旁邊的好姐妹看不下去,眼珠子一轉,笑道:「你這段時日都學到什麼好本事,也跟姐妹們說說,樂一樂唄。」

「樂樂樂,乾活的時候想著傻樂,眼珠子不看自己的繡活盯著別人……」溫綽玉說著望她繡桌上看了一眼,「繡成這樣了還顧得上樂呢,也不見羞死。」

那繡娘袖子一撂:「還真養出主子脾氣了,人家好好同你說笑,怎麼著說話就這麼沖,踩你痛處了?」

「你生了一雙奴才的眼睛,可不看誰都是主子嗎,怎麼,活都不乾還站起來了,是我踩到你痛處了?」

在卜梅園卑微了太久,溫綽玉早就忍到了極限,現在有一個算一個,她都要罵回去。

那繡娘眼看就要起身過來,溫綽玉半點不怕。

張嬤嬤卻正巧進來了,見幾個繡娘烏眼雞似的對著溫綽玉瞪眼,甚至袖子都要捋起來了。

「吵什麼,一個個不好好乾活,都是小姐脾氣嗎?」

張嬤嬤積威甚重,一句話壓下來,個個都規矩低頭,回位置上繡花去了。

她掃了一眼都繡花的繡娘們,在溫綽玉身上停了一會兒,這人回來之後反而比先前多了幾分桀驁。

傍晚在繡娘們陸續離開的時候,張嬤嬤叫住了溫綽玉。

她眼神嚴肅:「回來之前,我跟你說什麼來著?」讓她不要惹事。

溫綽玉卻有理:「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嬤嬤,奴婢這樣,隻是為了杜絕往後多生事端。」

這話好像也不錯,但張嬤嬤卻不打算讓她太得意。

「憑你幾句嘴皮子,能說得她們服氣嗎?去!扯三尺軟緞,繡一副梅花翠鳥出來,十日後要。」

這差事一交代,溫綽玉接下來泰半時間得耗在繡房了。

知道這是對她的敲打,溫綽玉也隻能應是。

每夜老老實實待在繡房裡。

山盡閣那邊

蕭蘭燼望著手中奴契,抬手將其撕了粉碎,紙末被蕭索秋風一吹,飄揚似雪。

錢石榴在侍女的引路下,到了蕭蘭燼麵前。

偷偷覷見一眼,錢石榴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了蕭姨娘的模樣,心道怪不得世子如此寵愛,就算衣飾簡淨,讓人一眼恍惚不知男女,但生得神仙一般的好模樣,令人見之忘俗。

「聽聞你是阿……溫綽玉的好姐妹,將她到京城後的所有事,每樁每件,不準有一點遺漏。」

錢石榴心裡一突,果然教她猜中了,蕭姨娘喊她來是為了溫綽玉的事。

她定是想對症下藥、傷口上撒鹽,無孔不入地折磨綽玉。

沒想到蕭姨娘真的跋扈至此,可綽玉也是無辜的人啊,世子難道就一點都不管嗎。

蕭蘭燼在等著她開口,見她眼珠子亂溜,指節輕叩手下黑檀木桌案。

戛玉敲冰之聲引得錢石榴回過神來。

她叫蕭姨娘已是神色不耐,連忙開口:「奴婢第一次見她,是在玉蟬樓,那是她第一天到京城……」

不知道為什麼,錢石榴覺得自己越說,這秋天好似忽然間就寒冷了不少。

特別是她說道溫綽玉被叔父叔母賣入青樓,被莫書兒按進水缸,被孫嬤嬤關起來餓到高燒時……

那股幾乎要把人凍麻的感覺簡直有如實質,讓她有些脊背發顫,挺不住打了個寒噤。最後一句說完,她小心翼翼看向姨娘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站起來了,背對著她立在劍架前。

蕭蘭燼將手搭在長劍上,眼尾紅得淒茫,血液裡滾動的不知是冰是火,難以平息。

即便知道阿玉定是吃了不少苦,但親耳聽到這麼多,還是不能冷靜。

「沒有一點遺漏嗎?」蕭蘭燼的嗓音變得沙啞了許多,「若敢少說一點讓我查到,你全家的命就不必要了。」

錢石榴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她知道蕭姨娘不是在開玩笑,「沒有了。」

好,他一個個都會記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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