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醋意橫生(2 / 2)
齊伽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開口道:「你是什麼人——啊——!」
蕭蘭燼直接將人舉起來丟到一邊,快到他根本沒來得及防備。
齊伽重重撞到了一旁的牆上,又滑落在地,月匈口被震得生疼,更是控製不住咳了起來。
齊寶靜驚叫一聲,忙要去看弟弟的傷勢,蕭蘭燼也朝齊伽走去。
齊伽不知這個人使了多大的勁兒,此刻喉頭腥甜,怕他對姐姐下手,齊伽抬手先把齊寶靜撥到一邊去。
齊寶靜不能看著弟弟去死,慌忙開口求他:「我們不走了,覺不走了,求你饒命。」
蕭蘭燼卻半點不理會,直接又將齊伽的雙手卸了,齊伽痛得聲嘶力竭之後,雙臂綿軟無力地垂落在地。
「求你放了我弟弟吧,我們不跑了。」齊寶靜看到齊伽的慘狀,控製不住眼淚湧了出來。
她此刻無比後悔自己的決定,膝行過來想拉住蕭蘭燼。
然而蕭蘭燼已經一臂將人舉了起來,砸在牆上。
齊伽動彈不得,脖子被掐著,跟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是用眼神示意姐姐快跑。
蕭蘭燼自然想把齊伽殺了,但此刻卻沒這必要。
他既不想對阿玉陽奉陰違太多,況且寶靜還活著,既然還不能殺乾淨,不如一起留著,不然齊寶靜哪日有機會見到阿玉,多了口舌也不好收場。
齊伽被掐得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腿無意識地蹬著牆。
齊寶靜再不求了,撲上去想咬蕭蘭燼的手,救下弟弟。
蕭蘭燼卻在此時手一鬆,齊伽又一次摔在了地上,這一次是再也動彈不來了。
齊寶靜也撲了個空,來不及擦眼淚,忙跪下查看弟弟的呼吸,見還活著,心中一塊巨石才落了地。
齊伽隻覺得脖子幾乎要斷掉了,除了嗬嗬出氣,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但見弟弟傷成這樣,齊寶靜忍不住難過,怨恨的眼睛射向始終未發一眼的蕭蘭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弟弟。」
她不信是為了教訓她的逃跑才殺雞儆猴,這個人分明在聽見齊伽說話時,發生了一點異樣的反應。
蕭蘭燼不答,隻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姐弟情深。
而齊寶靜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忍不住扭身到一邊去,乾嘔了起來。
「方才你特意護了自己的肚子,」蕭蘭燼終於說話了,「這是有身孕了?」
齊寶靜麵色一白,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她前幾日去看過大夫,確實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
齊伽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看向姐姐,見她神色,顯然是確有其事。
姐姐懷上了謝謙的孩子?
「好好待著吧,待在謝謙的院子裡,我會讓人盯著的。」蕭蘭燼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姐姐……」齊伽嘶啞地喊出一聲。
轉身離去的腳步站住,蕭蘭燼回過身,抬腳踏在他腦袋上,「忘了說一句話,往後別再惦記別人的東西。」
此時月光斜照,落在了蕭蘭燼的臉上。
齊伽腦袋被白玉雲紋靴踏著,緊貼著地,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終於看清來人的麵容。
一瞬間,齊伽沒來由地想起一件事。
溫綽玉曾經畫過的,她夫君的畫像,
還有那夜在水榭,他曾經問過溫綽玉她夫君是什麼模樣,他沒準可以幫著找找,畢竟他真的不信哪個男子能長得像她畫上一樣。
「模樣很漂亮,眼珠子像琉璃一樣,在多擁擠的人群裡都能一眼見到他……」
當時齊伽嗤之以鼻,一個男子,她偏說生得漂亮,這算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嗎?
溫綽玉真是沒見過世麵,男子當然還是陽剛俊朗的好。
然而現在見到此人的臉,齊伽第一個想到的詞也是漂亮,那幅畫遠遠未畫出此人的風采。
不過,惦記……別人的東西。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
「你……」
齊伽想問他究竟是不是溫綽玉的夫君,但蕭蘭燼警告過後,已經不見了人影。
兩日後,護國公府中的女眷舉家去了京郊大佛寺齋戒兩日,為護國公及邊關將士祈福。
這是護國公府的舊俗,國公夫人連從不理會的山盡閣這邊也叫上了。
蕭蘭燼本不想去,但是溫綽玉卻說自己也要去。
「梅夫人似乎聽聞我『遭了難』,想幫我出頭,讓我重新回她身邊做事,跟她到佛寺去。」溫綽玉說道。
「罷了,你出門走走也好,總是悶在屋子裡也難受,到時我會把你要過來的。」
若是能順道送她到莊子上也好,隻可惜離秋獵還有些時候,不鏟除了申不咎,他不放心溫綽玉離開他的視線。
梅若春對溫綽玉的做的事,蕭蘭燼自然不會忘,若隻是殺了,未免草率了些。
溫綽玉見他有主意,自然就順著他。
如此,回絕國公夫人的打算也就止住,江希晏的意思自然也是讓蕭蘭燼去。
蕭蘭燼打梅若春的臉還好,要是打了國公夫人的臉,她隻怕要沖到山盡閣,好好見見這個下自己臉麵的「妾室」。
總之離秋獵還有幾日,沒必要平白惹麻煩。
就這樣,闔府的女眷都坐上了馬車,往佛寺去了,除了江采薇。
她的臉招到什麼蟲子,臉上起了密密麻麻們的疹子,幸而沒有惡化,塗上藥膏也慢慢好轉了,但盡管如此,沒好齊之前,她也絕不肯出現在人前。
國公夫人十分重視給護國公祈福之事,但不來的是親生女兒,她也就忍了。
在馬車上時,溫綽玉被招呼到了梅若春的馬車上。
孫嬤嬤死了,現在梅夫人最信重的人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秋荷,在一旁輕輕替梅夫人敲著腿。
「這陣子你受苦了。」梅夫人不冷不淡地說道。
溫綽玉繃著一張臉,說道:「姨娘盛寵,要消遣奴婢,也是沒法子的事。」
她不喜歡孫嬤嬤,但那不過是梅夫人的走狗罷了,真正逼她、不肯放過她的是梅夫人,溫綽玉自然厭恨此人。
梅夫人卻覺得自己是給她向上爬的機會,卻被溫綽玉自己不爭氣弄丟了,現在又預備解救溫綽玉於水火,她該感恩戴德才是。「現在我帶你出來了,你不必再怕她,我會給你做主的。」
她因為懷了身孕,初冬未到就用上的手爐,鎏金長簽輕撥著炭火,漫不經心地說著安慰溫綽玉的話。
梅夫人漂亮話說完了,問道:「蕭姨娘都是什麼欺負你的?」
她得問清楚了,才好到國公夫人麵前
正敷衍著的溫綽玉一愣,蕭蘭燼自然不會欺負她,若是梅夫人有心驗證,是要穿幫的。
溫綽玉想起蕭蘭燼教過她的話,一時臉紅得像蜜桃一般:「蕭姨娘把我關起來,親自動的手,一點不留情,我渾身都疼,可是都傷在了見不得人的地方,
姨娘是存心要羞辱死我,幸而大小姐仁慈給我留了床被子,不然我真的沒法活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臉。
梅夫人隻當她是想起那些事怕的,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該說蕭姨娘這人行事小心,還是下作呢,竟然這樣欺淩人。
「夫人你要看看嗎?」她作勢要解衣帶。
「不不……不看了。」梅夫人擺手。
溫綽玉又低頭扭到一邊去,梅夫人果然不屑看的。
「她可真是……」梅夫人嘆口氣,拉過溫綽玉的手寬慰,「好孩子,我會為你做主的,你且等著吧。」
「多謝夫人。」
說完話,秋荷就打發她下去了,溫綽玉跟著石榴在外頭小步走著。
「這段日子你還好嗎?」石榴拉著她的手。
溫綽玉回握她:「我沒事的,夫人說替我做主。」
石榴看得明白,夫人哪裡會為了一個小丫鬟出頭,不過是想借此打壓蕭姨娘罷了。
「你啊,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蕭姨娘要是這次喘過一口氣來,你不就有大麻煩了?」她湊到溫綽玉耳邊小聲說話。
石榴擔心自己的安危來提醒,溫綽玉自然要安慰她:「等回府,我就請夫人放我到莊子上去,蕭姨娘手伸不到那裡去的。」
石榴正準備說什麼,就有一個人過來傳溫綽玉過去了。
「夫人,她被蕭姨娘喊過去了,怕是要敲打人了。」秋荷放下簾子說道。
梅夫人自巋然不動:「隨她怎麼恫嚇那丫頭,今日世子可不在,沒人能偏私她,國公夫人往日懶得理這些事,但蕭氏今日若出了岔子,國公夫人可不會坐視不理。」
秋荷點頭:「祈福之事茲事體大,國公夫人絕不會偏私的。」
稍後些的馬車裡
蕭蘭燼將溫綽玉在室外吹涼的手塞到衣襟裡暖著。
他今日的釵飾多了些,眉眼勾畫得柔美,仍是淺色衣裝,毛領的大氅一遮,看上去不過是略高挑些美人罷了。
蕭蘭燼不喜歡在溫綽玉打扮穿得這麼女氣,但今日出門人多口雜,他不想引起懷疑。
溫綽玉坐他腿上,上好綢布做裙未免太過絲滑,在行進的馬車上,得被他環住月要才能坐穩。
「方才和別人手牽手說什麼呢?」
蕭蘭燼看得清楚,兩個姑娘越湊越近,分外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