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事音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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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武振英身邊的呂叔走進來道:「門口有夥計來,說顧先生的貨船卡在了臨清關鈔上,急著要見顧先生。」

武振英問:「你媳婦可還好?你去做你的事罷。」

顧梁汾道:「她還好,就是這一路委實累著了,受了一點風寒。那我先去了,明兒我們再來煩您。」

顧梁汾這幾船貨遇上了些麻煩不好解決,他雖先行一步到了帝京,又不得不接著南下返回臨清處理。於是囑咐了顏陌溦許多話,又囑咐了玉棠許多話,顏陌溦笑道:「你去就是了,我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白囑咐幾車話。」

顧梁汾笑了笑,又去辭武振英,匆匆南下往臨清去了。

顧梁汾前腳剛離京,後腳翰林院杜嗣忠就火急火燎地往顧梁汾在帝京的鋪子上尋他。因為顏陌溦身份特殊,顧梁汾在帝京往來應酬從來不在自家宅子裡。夥計知顏陌溦是個不管事的,於是領杜嗣忠往城南的武宅去尋武振英。

原來顧梁汾在乙仲巷口這家酒樓就是武振英扶持起來的,沿著巷子往另一頭走,越走越清寂,走到另一端再穿過一跳小巷,冷冷清清的,有一棵好大的梧桐樹,樹下就是武宅。

夥計叩了門,武振英的呂姓管家開門,夥計便說:「這位翰林大老爺是顧衡先生的朋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見顧先生。可巧了,顧先生不在,小的就請這位翰林大老爺來這兒了。」

呂叔連忙上前向杜嗣忠行禮,杜嗣忠很客氣,道:「聽梁汾說武老先生與傅臨川先生私交甚篤,我有一件傅臨川先生的事,要告說武老先生。」

呂叔聽了連忙請他進門,打發夥計去了,連聲說薄待,一時武振英走出來,卻不識得杜嗣忠,呂叔連忙道:「這位是翰林院的杜老爺,說是有傅臨川先生的消息,本想見顧爺,顧爺不在京,所以來見您了。」

武振英連忙和他見禮,道:「失敬。」

杜嗣忠儀容不凡,平素衣飾一絲不苟,今日頭上的簪子卻是歪的。他新近沒了娘子,臉色蠟黃,看起來病懨懨地,開口道:「家師餘杭林世儀,當年在南與傅臨川先生投契。傅臨川先生是杏壇國手,名滿江左,在下早年與之也有一麵之緣。在下無意間聽聞,安平郡王等復湘贛,抓了不少人,說是定藩叛逆,傅先生竟在其中,原因是曾為叛軍治傷。在下委實毫無辦法,特來告知先生。」

杜嗣忠說完竟然下拜,武振英麵色大變,連忙扶住了他,道:「多謝內翰告知,老夫這就去打探消息。」

武振英送了杜嗣忠出門,回頭對呂叔說:「看來杜內翰知道傅兄那件事情!」他說的是當年傅臨川卷入餘允和案子的事。

呂叔道:「那件事情過去了。」

武振英道:「不見得!應景發作了,恐梁汾也受連累。你去一趟梁汾那裡,將事情告訴他媳婦,送他媳婦回通河。省得萬一發作起來,出不去京,就壞事了。」

呂叔去了雙杏巷見顏陌溦,顏陌溦自己身份特殊,最怕惹事,一聽便叫玉棠別再收拾東西,隻打點了隨身東西出門。呂叔叫了兩個靠得住的夥計送她們主仆兩個。

呂叔回武宅時天色已黑了,便點起燈,告訴了武振英。武振英道:「我方才叫人打探,說是安平郡王抓了不少人回京充數,仿佛……」說著又有人敲門,呂叔去開了門,見來人神色肅然,佩著劍。呂叔覷了覷,試探道:「請問您是?」

來人舉起月要牌低聲答了三個字,呂叔嚇了一大跳,又看了看來人的臉,狐疑地請他稍後。那來人卻又從懷中取出一把劍來給呂叔看了看,呂叔連忙去見武振英。

武振英問:「是誰?「

呂叔在武振英輕聲耳邊道:「京衛的將軍程瀛洲。」

武振英冷哼一聲,「我不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誰知他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大晚上悄悄來這兒做什麼?「

呂叔道:「他手裡有那把劍,就是你給江姑娘那把——「

武振英一驚,「玄賓?「

程瀛洲走進了這間平平無奇的民居當中,隻見暮色四合下的院中隻有一盞燈,有一寬袍大袖的老者飄飄搖搖走下來道了一聲「失敬」。

程瀛洲愣了愣,一揖說:「在下奉主母之命來見武老先生。」

武振英奇道:「貴上如何稱呼?」

程瀛洲一聽就拿出袖中短劍雙手奉上,武振英接過,起初以為是江楓那柄,剛要開口問,誰知翻看了劍身,看見上麵的劃痕,忽然大驚道:「思卿?!」抬頭看著程瀛洲又問,「是思卿?她果然在帝京?」

他開口叫了思卿的名諱,實在犯諱,程瀛洲隻得道:「我家主母說,若先生還不知道我家主母的事,先生看了此劍,便知道了。」

武振英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開口就想問程瀛洲思卿知不知道傅臨川出事。可他到底經歷得多,當下強壓下疑惑,道:「將軍登門,所謂何事?」

程瀛洲答:「我家主母欲與先生會麵,請問先生,明日晚時方便否?」

武振英聽了心知思卿可能知道了傅臨川出事,故而現身見自己,於是說:「明日晚時此處,如何?」

程瀛洲聽了道:「如此甚好。環顧四周又說,先生的宅子內鬆外緊?在下鬥膽請先生肅一肅宅子,否則在下也不好處事。」

武振英答應了,交還短劍,送他出門。原來程瀛洲是孤身來的,悄悄便從胡同這頭去了。

武振英回到宅子裡,茫然問呂叔:「他真的是程瀛洲?程瀛洲的『主母』是誰?」

呂叔道:「那必定是位貴人了。」

武振英跌坐在椅子裡,「這不可能,不會有詐吧?也許這劍已經易主?」

呂叔搖搖頭:「你稱思卿姑娘的諱時他臉色變了又變,應該不會罷。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江姑娘回門的時候,您曾經問『傅兄那丫頭是不是在京裡』?也許江姑娘知道些影子。」

武振英猛然回頭:「是了,玄賓似乎知道些影子。」卻又說,「這怎麼可能?她在京裡,我竟然不知道?梁汾也不知道?」

呂叔道:「世上的事,原本難說。」

武振英沉默了許久喃道:「果然是思卿,傅兄的事或有些許轉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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