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千盪高高(1 / 2)
但是作為兄長,他必須要學會放手。
白荼緩緩鬆開:「你來。」
趙政點頭:「好。」
原來趙政一直都在分神注意白桃,聽她一遍遍說著再盪高一點,再看著她綻放的笑靨。
還有她說完喜歡阿兄後變得萎靡不振的小表情,他都收在眼裡。
他以為白桃嫌棄盪的不夠高,就過來接手。
趙政接手後,果然推的更高一點,白桃像隻百靈鳥般,發出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推到一半,趙政卻乍然停了下來,白桃揚起腦袋,有點不樂意:「你怎麼停了?」
趙政避開她的目光,「我剛剛聽到你說,你喜歡你阿兄,那你喜不喜歡我。」
朋友之間有喜歡嗎?
白桃眨巴眼。
她一向對塵世熱鬧的,鮮活的事與物抱有許多新鮮和好奇,隻知道世上有很多對朋友,但是朋友之間會不會互相問你喜不喜歡我?我喜不喜歡你?
她不知道。
白桃正要回答,阿兄就把她帶了回去。
「趙政再見。」
她跳下秋千,和他道別。
後麵的趙政又是注視著她牽著阿兄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
等落葉從樹枝上飄零掉落,沒有她笑聲的院子徹底靜謐下來,他才獨自坐在她坐過的秋千上。
這般無憂的歲月在時光中飛逝,秋去冬來,眨眼就是白桃呆在趙國的第二場隆冬。
她每日都會帶著阿兄前往趙政的院落,阿兄在教,她就在旁邊四處巡邏。
白桃要確保這個小院落沒有一隻亂飛的蝴蝶,亂叫的鳥,和亂竄的老鼠。
要是有,就追著攆。
要是有,卻沒追著攆。那就是對她狐狸精能力的不尊重。
趙政學的刻苦,白桃就在旁自個玩,她也不打攪他,他學完的間隙,她就會去纏著要他給她推秋千。
她發現趙政比阿兄還好說話些,阿兄要說兩三句,趙政就隻要問一句,他答應的時候連想都不想。
「你給不給我推秋千嘛?」
「好。」
「推完秋千陪我踢毽子?」
「好。」
「踢完毽子你陪我去屋頂看星星?」
「好。」
趙政百依百順。
白桃滿意了,覺得這個陪玩好哇,她決定以後一直讓他陪她玩,陪到他老掉牙陪不動為止。
趙政把她抱上秋千上坐好,時隔一年,他夥食跟上來了後,個頭蹭蹭蹭的跟拔苗樣的長。
因為練劍練拳刻苦,他胳膊上還有層薄薄的肌肉線條,穿著衣服看著筆挺,脫下衣服帶出去賊都要掂量著偷。
白桃剛坐上去,還沒盪,就見屋內的趙姬走了出來。
興許是一年的富足生活慰籍了她被夫君拋棄的內心,竟也逐步的病好了。
見到白桃,趙姬眉眼都好似盪出一彎春水,將手裡的手套遞給了她,「小白桃啊,趙姨前幾天用你們在外麵獵的兔子皮,給你做了副兔子手套,你戴上看合不合適?」
她穿著件綠夾襖,穿得厚,但是也不臃腫。
到底是二八婦人,正是最招展的年紀,一舉一動甚是窈窕。
白桃接過,看了趙政一眼。
趙政長長的眼睫垂著,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濃重的陰影,他將被冷風吹得緊繃的手往後避了下,「娘說給你,桃桃你就拿著。」
這話說的甚是親近,白桃也就收下了,聲音軟軟的,「謝謝趙姨。」
「欸——」
趙姬口中吐出白汽,還將她那小紅襖子往下扯扯,嗔怪道:「這麼大的冬天,還出來玩,也不怕挨凍,要是你生病,你阿兄可要好些心疼。」
白桃保證道:「趙姨放心,阿兄不會心疼,因為我不會生病啊。」
狐狸毛厚著呢,哪那麼容易生病。
趙姬便覺得她簡單又討喜,像是她編織出來的兔毛手套一樣柔軟,扌莫起來暖暖和和的。
她沒由來的有種母性的憐愛。
趙姬有點想扌莫她腦袋,但是還是放棄了,她是白仙人的幼妹,哪是她一介做過歌妓的小女子能夠扌莫的,就算脫了奴籍,但她被困在這趙國,又不知何時能夠見天日。
子楚還有呂不韋。
今生今世,還能再相見嗎?
趙姬眼眸漸漸盛滿了淚。
趙政見娘瞳孔發散,又似要陷入瘋魔,他怕她瘋了亂傷人,牽起白桃道:「娘放心,等會兒就帶桃桃回屋。」
趙姬慢慢道將眼神對準她十月懷胎生的兒子。
那眼神,沒有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