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通天之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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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是個聰明人,足夠審時度勢,他心思百轉間,就已垂首跪地:「還望小主救在下!李斯甘願為小主赴湯蹈火!」

「你是荀子得意門生,這韓非呢?」

「是啊,君上加冠自是要去拜祭太廟,隨行都有些秦國的宗親,還有國相呂不韋,帶了兩千的親兵。」

「嗯嗯。」

「這都是秦國的精銳,秦國崇尚雄鷹,所以這支精銳都取名叫黑鷹死士,非君上本人不能調動,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他笑出一排整齊的牙花子,「他對我可好了,這也是他為我寫的一段話,他在韓國也不受待見,鬱鬱不得誌,盡管這樣,還為我擋住明槍暗箭,由此可見,是多麼光風霽月的君子,況且和我還有好幾年的交情在,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害我的。」

白桃看著被人賣了還幫人點金子的呆河狸,耐著性子繼續聽他講。

是以沒有第二個人發覺有一女子闖入鹹陽詔獄。

她又低頭,一瞬不瞬的盯著下麵的玉板,「好,小主兒做事,奴婢不問,小主兒盡管去就是。」

「好幾十封?這麼多,你不是已經做我的小弟了嗎?那你為何你府邸還被抄查出好幾十封和韓國來往的信件?你說實話,莫不是有什麼小人冤枉你。」

「隻帶兩千?夠嗎。」

「巧詐不如拙誠,唯誠可得人心。」

李斯臉頰微發冷。

「你掩耳盜鈴,遮眼閉塞。」

少女已經走了十幾步外,李斯忙追過去道:「鄭國一事,斯已不負小主兒期望全權攬身,過幾日大秦大風,刮的愈來愈烈,狂浪之時,還望小主兒為斯多加添磚加瓦。」

鄭國打了個磕巴:「這個,是和韓國來往的信件,在小的府邸裡查出好好幾十封。」

她也擺個正經架子,道:「嗯,不必如此虛禮,鄭國呢,關在哪裡?」

白桃說完,往下麵的階梯走去,走了約莫有一刻,已經開始沒有白日的光亮。

白桃:「」

「我我有聽你的話,把信件焚毀了。」

「我不信你幾十封信件藏府邸,被人搜出來,還沒有人從中作梗,還是你愚鈍到,幾十封信件,全都保留起來?甚至放在書房裡大喇喇的燒個香燭供奉著?」

裡麵的布置儼然是個小室臥。

李斯為她領路,「上回,小主兒對斯寫信,說讓斯總領勘審鄭國一事,現幸不辱命做到了,鄭國是否為叛徒一事,小主兒請放心,由斯全權處置。」

麵對深不可測的白桃,李斯又警醒道:「小主兒為什麼突然問起韓非子?」

前麵沒聲音。

白桃:「?」

「」

李斯一身黑紅官袍加身,看起來是威風堂堂,眉目飛揚。

李斯不敢隱瞞:「是。」

要是換其他人,奴婢命不是命,生來就該為主子赴湯蹈火。

她抬起指尖,壓在李斯那威風堂堂的官帽上,「好好替我做事,該有的通天路,你不會少走。」

白桃勾唇。

「少則十來天,多則半個多月。」

蕊兒眼攏淚光:「奴婢不怕,奴婢生是小主兒的奴婢,死了也是小主兒的奴婢,這輩子能夠為小主兒辦事,也值得。就是請求一下小主,能否善待奴婢的弟弟,官場猛於虎,狡於狼,他身後無根基,又是年輕氣盛,奴婢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

話沒說完,白桃炸毛道:「你還真居心不良的壞妖精!說好的不和韓國來往,不使你那疲秦之計,原來你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虧我千方百計的讓李斯把你攬在手裡,我再也不要你做我小弟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就此再見!」

要馴。

他拱手,弓著身子,「論才學,論見解,論底蘊事理,章法華彩,斯遠不及他。」

「師弟他是韓國公子,隻為韓國效忠。」

蕊兒打著哭嗝:「嗝嗝嗝。」

李斯幾乎嘴唇不動的言道:「他是師父的高徒,是稷下最負盛名的弟子。」

地上隻徒留一根長長的金鏈子,那碰得叮當響的撞擊聲,徹底消失在宮殿內。

鄭國抿唇道:「廣泛通傳的書,正是《韓非子》,和我通信催我快點疲秦的,也正是公子韓。」

她把鞭子一甩出,又絢麗的收手,紅袍飄動如展翅的蝴蝶,「現在秦國上下都知道相國即將失勢是沒錯,可又有多少人像你一樣明麵上站在對立麵,就連蒙氏兩兄弟也隻是攪攪混水,打打啞迷,也就你,立得跟個靶子樣,生怕別人打不著你。」

與此同時,鹹陽詔獄內秦王麵前的紅人李斯蒞臨詔獄問審,應李廷尉的要求,所有獄卒都被清場清的一乾二淨。

蕊兒心頭大跳,神情也在剎那間為之一改。

關於韓國,雖說隻是彈丸之地,千乘之國,但是這是個很神奇的國家,雖說七國每個國家都很神奇。

蕊兒手指捏緊,給予自己莫大的勇氣,「小主兒要出去多久?」

鄭國星星眼。

白桃好看的眉毛蹙起:「一年前開始的,你怎麼不告訴我?」

白桃又說道:「就像鞭子一樣,用則出,出則收,可哪天這鞭子勾到什麼東西燙手,不過就是根鞭子而已,丟出去的東西,誰又會撿回來?」

白桃將衣袍裡的鷹隼拿出來,取下信筒,逐字逐句的讀完,又去長案上懸腕提筆,綁在鷹隼腳下再度放飛。

鞭辟入裡的言論,抽向李斯的四肢百骸,他打了個激靈。

白桃這麼一打量,覺得他比起秦國其他的官吏,斡旋之心實在是過重。

油燈晃晃,李斯沉默著走在陰影裡。

「可我去了,你又要被拖下去受刑,你不怕嗎?」

鄭國眼神躲閃,支吾道:「小人倒也沒有,也不算是冤枉,這來往信件的之事的確是真」

他臉一紅,擰巴道:「我都千歲了,你才一百歲,我連這件事都拿不定主意,以後還有什麼麵子在你麵前立足,且我覺得,山裡迢迢的,裝聽不見看不見,老韓王也不見得能拿我怎麼樣。」

鄭國點頭,手伸出來,越過鐵欄可憐巴巴的拽著她的衣袍,「姑奶奶,我可聽你話了,我還是你忠心耿耿的小弟,你可千萬不要丟棄我,千萬千萬要救我出來啊。」

白桃危險的眯了眯眼:「韓非子,韓國九公子。」

「李斯啊李斯。」

「臨摹?」

白桃眼尾一拉,「還是你自以為秦王有多寵信你,亦或你有什麼杆經天緯地的肚子,你要爬到哪去,才能夠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白桃這隻狐狸何等機敏,將他的一切表情收在眼底,繼續試探道:「哦?和你比呢?」

白桃說道:「秦王加冠要去雍城?今日?」

水牢裡的可怕讓她渾身控製不住的戰栗,白桃側身看她,耳下佩戴的寶流蘇耳墜晃動了下弧度。

白桃憋了口氣,決定還是給他留點麵兒,「這我就不說你了,你就說說你你自己現在都進詔獄裡麵了,還有人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兩人終於走到鹹陽詔獄最底層,麵前是間寬敞的牢房。

白桃將他的求情拋在腦後,走過去見到台階上等待的李斯,問道:「韓非也是師從稷下學宮,你認識?」

蕊兒瞳孔一縮。

乾淨整潔的胡塌,蓬鬆的被褥和動物皮毛,桌子打磨的光亮,上麵放置著茶水。

白桃不輕不重道,「韓國弱小啊,君王昏昏然不知所事,朝政聵聵然不理政事,大秦乃虎狼之師,這一出函穀關,先打通的就是韓國這堵牆,沒準打哪天,天一亮,夢一醒,你這師弟國破後就能過來鹹陽,和你一起共事了。」

白桃說道,「我原先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卻不是。」

但韓國神氣的點在於,明明有亙古難出的大才,就是,唉我不用,就偏要出現什麼損招,荒誕到進才資國,肥周退秦都隻是小菜一碟,什麼跺跺腳讓不遠千裡的秦國地震,起巫師做法天打雷劈轟死秦國大概都能想得出。

可韓國有韓非子啊,韓非子不必多說了,牛逼閃閃的一個人物,法家的代表人,咱政哥崇拜的超級偶像,再不濟吧,後麵的張良熟悉吧,這個張良是韓國貴族,他可不是個書呆子張良,他能文能武,助漢高祖劉邦打天下,助呂太後奪政,在劉邦那個老流氓過河拆橋大肆殺功臣的時候,還能夠功成身退?

狡兔死良弓藏,這還是韓非子書裡提點過的。

這兩人要是

唉,韓王可真是個為列國著想的老家夥呢,都生怕把自己整的太牛逼了。

歷史問:你們覺得老韓王為什麼不器重韓非,列國都知道變法圖強,老韓王變過法嗎,變的什麼法,誰主張的變法,變法為什麼失敗,失敗的原因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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