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政非夜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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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除了他,還除了死去的成蛟秦國還有什麼王子。

白桃愣是一路上沒想明白。

直到和嬴政坐在行駛在渭水的船上,見到不遠處夜色四合的夜幕裡,朝這裡不疾不徐行駛的船隻上坐著的紫衣男人,便一切都了然了。

看見了,隻當不認識。

撇過臉去,狐狸眼一瞬不順的盯著船底下遊曳的魚兒。

待那船上的孤燈靠近,嬴政也站起身來。

君王一身黑色長衫,頭別木簪,渾無矯飾,狹長的雙眼望著對麵的人,深邃至極,不經意彌漫出的銳利的如同一把鋒銳的刀。

在對方登船時,他謙虛的行了一禮,「久聞韓公子所學如高屋建築,可勘透天下。」

韓非腳步頓住。

比起韓國國君韓安,土地小傲氣大。

這位秦國霸主,坐擁土地萬裡,卻如此的禮賢下士。

垂著的手指動了動,他不卑不亢的回禮,「見過大王。」

渭水之上風大,吹得一黑一紫長發亂散,長衫獵獵啪啪做響。

白桃披著政哥哥的黑色大氅,眯著狐狸眼看向他們。在韓非將目光投向她之時,嬴政介紹道,「這是孤之愛妻,白氏。」

韓非行君子之禮:「非,見過王後。」

「先生高才深謀。」白桃也笑臉盈盈,「本後也曾通讀先生著書,受益頗多也。「

見到這位鵠峙鸞停的秦王後也曾讀過自己著書,韓非稍感意外,尋常女子不會讀如此帝王之術,且君王也不會讓自己榻上女人習得。

看來。

這比鹹陽酒肆所說的,趙女白氏寵冠六宮來得還要勝之。

點了點頭,他說道,「承蒙王後高眼。」

寒暄到此結束,和嬴政互道兩聲「請,請」便一前一後入了船亭內。

見到兩個男人又要討論什麼國之大事了,白桃乖覺的在外麵,純粹當政哥哥帶自己出來是看風景,便坐在船邊,攏了攏大氅看著魚。

遊啊遊。

水一圈圈的盪漾開來,趙高垂著腦袋,將茶杯端上。

嬴政月要背挺直,手搭在左膝,右手伸出,對麵前韓非道,「料想先生久未品茗,此乃上好的韓茶,請。」

「如此貢品,勞秦王盛款。」韓非語氣淡淡,「韓某師從稷下,還是喝的慣蘭陵美酒。」

「哦?韓茶竟入不了先生眼。」

「齊地品蘭陵,秦地品,老酒,韓水,養韓人,這韓茶,必得當地韓水煮之百沸,才能與醍醐,甘露,抗衡之,而而不是作為他國朝貢之物」

「他國朝貢之物,先生可有說頭」

裡頭在寒暄。

白桃就在外頭半趴在船頭瞧星星。

身旁或有幾枚落紅點綴,想來是頭上的花朵謝了大半。

這麼想著,她就拈著素手從腦袋上拔了幾朵花來,丟進渭水河裡,殘花隨著碎銀般的河麵起伏,直至遠去。

少女又轉頭看向身旁劃槳的黑衣人,眼尾挑開,嬌嬌道,「你這斯,不好生劃槳,偷看本後作甚?」

黑衣人肌肉健碩,從他可以單手劃槳不換手不停歇就可以瞧見他力氣之大。

隻是臉上戴著一枚黑色皮革麵具。

獨露出一雙警戒的雙眼。

就在方才,他的雙眼在王後身上打了三個圈。

白桃道:「啞巴?」

「」

黑衣人注視著渭水之上的動靜,沒有回話。

她嗅了嗅鼻子,又說道:「我可記得你的氣息。」

黑衣人下頜的肌肉暗暗抽動。

白桃單手垂下,慢吞吞道,「我怎麼還記得似乎有人說過什麼父母雙亡,孑然一身,無妻也無妾,想要個小娘子若是嫁過來,三年抱三個大胖小子,也不枉報答小娘子的一番救命之恩啊。」

他那被黑衣裹緊的月匈肌起伏了一下,然後撇過頭去拿沿著脊溝斂出的緊致線條的後背對著她,一副渾然啞巴裝到底的架勢。

「嘩啦啦——」

「嘩啦啦——」

圓月被木槳攪的稀碎,有水潑散開。

韓非扶住搖晃的水杯道,「非曾聽聞,不知道亂說,是極其不聰明的,知道了卻不肯說,是不忠誠的,臣子不忠誠當判死罪,言語不當也改被判死罪,即使是這樣,非也要把心中見解述說,縱使死罪難逃,也請秦王來評判非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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