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嬴政水獵(1 / 2)
白桃伏在嬴政膝上,篝火的光芒照得她軟綿綿,溫潤潤的。
嬴政飲著老秦酒。
偶爾投向懷中少女的一瞥,藏著些咬牙的警告。
可白桃不怕他,隻是舒張了眉眼,舔著櫻桃小口,就這般色色動人的瞧他。
不知錯,也不求饒。
「我會跳舞,政哥哥想看嗎?」
「為什麼要來楚國?」
「什麼楚國,這可是政哥哥的疆土,我還不能來嗎?」
白桃還戴著鬼神麵具,下巴嬌憨一揚,絕艷無雙的美人,眼角泛著旖旎的風情,攀著他有力的肩膀。
在如此溫柔的夜裡。
星光璀璨的牧野下低頭,與他深口勿。
情到濃時。
嬴政仰頭,喉結上下滑動,大掌遊走往上,粗重氣息拂過她的脖頸,激起陣陣酥麻。
「妖精」
「倘若我真是個妖精呢?」
白桃腿腳發軟,在跌入雲海之時,及時抽身。
深深的望著這個令萬物匍匐的君王,又笑了起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劃過濃墨般的夜色,眉動眼開,是如此的鮮活熱烈。
「若我真是個妖精呢?」
蒼穹之下,她甩著群裾跳動。
嬴政指尖還藏著她細膩的肌膚觸溫,輕輕揉搓了一下,提起酒壇吞咽了一口美酒。
頸部微搖,肩部微顫,嗔視嬌憨,璀璨笑顏,在月下,在蒼野下,在他的心中,她釋放著她獨特的動人美麗,是一如既往無可挽回的水流。
每一刻都隻在此時,無法重來。
一舞畢了,白桃軟軟的栽在他懷中,是下鈎子的魅惑。
嬴政目光變幻,呼吸粗重,打橫抱起她往帳篷裡走去,她卻撫扌莫著他掌心粗糲的痕跡,軟軟道:「從秦國過來,政哥哥到底跑死了幾匹馬?」
他不答。
削薄的唇緊抿,低頭看了她一眼。
「快說呀」
白桃這隻小狐狸卻還無所謂的笑著。
他掐著她的脖頸,不容置喙的深口勿下來,箍著月要肢,欺壓而上,嗓音又低又欲:「跑死了幾匹馬,桃桃不妨試試」
*
前麵的君王正持韁騎馬。
白桃披著羊毛氈,以避灼燙的日光,她瞧著他挺闊的背影,想起這半個多月連續的瘋狂,嘴唇輕咬,又瞧著後麵跟著一群打扮成商人打手的死士。
真真是耳根都燒紅了。
一路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就到了一片湖畔。
乘著帆船而下,湖麵風大,搖搖晃晃,送到鼻尖的是濕腥的風,白桃垂下身體,手腕撥弄著沁涼的水麵,嬴政站在甲板前,瞧著倒退的兩岸,負手而立。
她獨自絮絮叨叨個沒停:「政哥哥,好多魚啊,它們還遊過來親口勿我的手」
「咦?這條魚生的好醜」
「這條好看」
「要不捉這一條過來吃了吧,會不會刺多,究竟哪條好吃呢」
自說自話中,聚集在白桃指尖下湊口勿的魚兒聽到好吃二字,瞬間四散開來,遊得尾巴都沒有影兒。
她心中咯噔一下,莫非這魚兒成精了?
可又屬實沒瞧出來。
她挑著狐狸眼正要仔細梭巡,沒想到船艙底下有一尾遮天蔽日的暗黑色大魚在緩緩遊戈,發出細微的空靈聲。
聲音不大,聽著卻有些恐怖。
歸根結底,小狐狸不過白來歲,世麵沒見過多少,現露著兩排牙,驚訝得好半天沒合攏。
那大魚感覺到頭上有什麼猛獸在留著哈喇子窺探,整條魚都在害怕得發腮,一害怕就奮力拍打尾巴,以求掙脫,沒想到巨大的尾巴一甩動,白色長虹的水柱迸發。
帆船左搖右晃。
死士們持著武器警戒,嬴政沖過來將這隻還在看得懵懂的小狐狸摟進懷裡。
白桃卻很興奮,張開狐狸牙咬住他的手背,杏仁眼彎彎,像隻狡黠小獸:「好大的一條魚,政哥哥,我們捉了燉了吃了吧」
他扌莫了扌莫她的頭,把白桃交給死士,冷冷下令:「護好王後」
說完,撕開上衣,露出虯結健壯的上背,拿起匕首和繩子躍入湖裡。
周遭的死士麵露詫異和擔憂,「君上!君上萬萬不可涉險!」「萬萬不可,讓屬下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君上!」
「屬下願為君上赴死」
白桃卻歪著頭,格外興奮的趴在船邊,「政哥哥,抓它魚鰓!」說完,兩手虛抓著自己的腮幫示意,「這樣抓」
死士們:「」
王後娘娘鐵定是瘋了,誰會讓自己的夫君涉險。
可誰也不了解嬴政,沒有人能夠了解嬴政,隻有白桃能,比起日復一日油燈下的苦熬,沉湎在望不到盡頭的事務之中。
他更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搏殺,這種血脈賁張的勃發,卸下身上經天緯地的擔子,卸下民眾對他殷殷期盼的大山。
他隻是個普通丈夫,他的妻子在懷裡撒著嬌。
說著要吃魚。
匕首抽進再拔出,血腥味炸開。
大魚慘痛哀嚎越發的瘋狂,帆船沉浮不定,大魚好幾次騰出水麵又沉沒下去,左沖右突,一陣陣的雨花落了下來。
直到湖麵徹底平息。
船板還在晃動個不停,男人就在水浪中,拽著一塊巨大的魚肉爬上來,右手拽著血糜斑斑的繩,他長眉挺鼻薄唇,臉上肩膀上月匈膛上滴答著細密的水珠,就這麼看著她,帶著笑意。
白桃歪頭。
是被他用套索勾住,再也掙脫不得的獵物。
她叫著過來歡欣的撲在他懷裡,貪婪的貼取他的溫度:「政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誰也沒有你厲害」
他喉嚨滾湧,像個少年郎:「嗯哼」
「啵」
她踩著木箱,掂起腳尖給她一個香甜至極的口勿。
她熱愛這個凡塵,也留戀他。
晚上繁星點點,鍋裡燉的是鮮香的魚肉和味美的魚湯,死士們輪守著值班,其餘抱著武器靠著船艙打著鼾,偶有兩岸淒厲的猿啼,不知名的啁啾鳥叫。
白桃幾乎被嬴政的體溫淹沒,閉著眼拽著他的袖子睡的正是香甜。
她做了一個夢。
四周漆黑如墨,正前方有一角,好似被不知名的一雙大手細細擦拭,見有火光,慢慢被填彩描摹,又逐漸修正輪廓。
分出赤色的不同層次來。
點,曳,側,偏的技巧下澎湃爆發,最後落墨點睛。
靈魂被注入後,才發現那原是隻鳳凰。
它發出繚繞的鳳鳴聲,四周的黑暗團團被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