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桑貝還了周蕙蘭一記淩厲的眼刀,轉身上樓。
她對周蕙蘭的敵意,早在八歲時就開始了。
當年,桑貝的母親周玉竹產後抑鬱,周蕙蘭作為周玉竹唯一的親妹妹,住進桑家來,說是方便照顧姐姐。
誰承想,周玉竹剛出月子,周蕙蘭卻懷孕了,孩子是桑向南的。
原來,周玉竹不放心把桑貝交給保姆照顧,一直親自哺養,孩子小,她半夜總要起來給孩子餵幾次奶,怕影響桑向南休息,就提出和桑向南分房睡。
就這樣給了周蕙蘭可乘之機,周蕙蘭半夜偷偷爬上了姐夫的床。
周玉竹本身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桑向南和周蕙蘭的背叛,無疑是壓垮周玉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平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妹妹,沒有歇斯底裡的努罵,也沒有止不住的眼淚。
那晚她吞了一大把安眠藥,再也沒有醒過來。
桑、周兩家都覺得這是一件醜事,勸周蕙蘭趕緊把孩子打掉,周蕙蘭不肯,天天尋死覓活,非桑向南不嫁。
眼看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桑向南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在周玉竹過世三個月後,把周蕙蘭娶進家門。
周蕙蘭生下桑佳欣,隻比桑貝小十一個月。
桑貝小時候不知情,以為周蕙蘭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周蕙蘭不喜歡她難過。
桑貝也曾把桑佳欣當作親妹妹,有一次桑佳欣被惡狗纏住,小桑貝在自己怕狗怕得要命的情況下,還勇敢地擋在桑佳欣的麵前。
後來長到八歲,桑貝才從外人的嘴裡知道當年的事情,當時就把她給惡心壞了,回家和桑向南、周蕙蘭大鬧了一場。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對那件事難以釋懷。
隻不過,她現在已經沒資格再那麼義憤填膺,畢竟她不是周玉竹的親生女兒,對桑家來說,她也隻是個外人。
或許是因為對周玉竹心中有愧,桑向南一直都很縱容桑貝,桑貝從小要什麼有什麼,但是除了給錢,桑向南並沒有給桑貝足夠多的關愛,甚至有一次要開家長會,他連桑貝在哪個班都不知道。
桑貝對桑向南這位父親的感情並不深,在英國留學期間,她一次也沒有回國過。
所以,那晚得知自己不是桑向南親生,桑貝並沒有很傷心。
更多的情緒,反而是震驚,是把鬱忱川拱手讓人的那份不甘心。
樓上,桑佳欣剛洗好澡,聽到樓下傳來的爭吵聲,連忙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撞到已經上樓的桑貝。
在外人麵前,桑佳欣永遠都是乖巧懂事,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麵對桑貝,桑佳欣的眼底含著一抹濃濃的厭恨,但知道此刻桑向南就在樓下,她的嗓音溫溫柔柔:「姐姐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桑貝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見你就飽了,還用吃飯?」
不愧和周蕙蘭是親母女倆,真是賤得一模一樣,都喜歡覬覦姐姐的男人。
桑佳欣不由得咬牙,壓低聲音:「桑貝,你少用這種鄙夷的眼神看我,你以為自己是誰?」
「我懶得看你,看了想吐,離我遠點。」桑貝桑回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周蕙蘭這時也上樓來了,把一臉慍色的桑佳欣拉進房裡。
桑佳欣一屁股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委屈地看著周蕙蘭:「媽媽,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在這個家裡看到桑貝了!看她在我麵前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就生氣。」
周蕙蘭坐到桑佳欣身邊,安慰她:「乖女兒,再忍忍這一個月吧。」
「一個月我也忍不了。」桑佳欣眼底閃過一抹暗芒,「不如,這幾天我們就把那件事傳出去?」
她現在無比地期待桑貝落魄,狼狽離開桑家的那天。
縱使桑向南讓桑貝可以賴在桑家,桑貝在她麵前也必然是低人一等的,想想就覺得興奮。
「媽媽何嘗不想把桑貝趕出門了。」周蕙蘭嘆了口氣,「偏偏你爸爸說什麼於心不忍,非要等她下個月過完生日再說。」
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桑佳欣怕夜長夢多,計劃有變。
「媽媽,我有點擔心,萬一到時鬱先生相信了桑貝不是桑家的女兒,卻仍然選她怎麼辦?」
「不可能!」周蕙蘭語氣篤定,「越是鬱家那種家世,越是看重利益,講究門當戶對,鬱忱川不會娶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妻子。」
桑佳欣臉上這才有了一些笑容,點點頭:「嗯。」
周蕙蘭:「欣欣,我冒著風險做這件事,都是為了你能嫁給鬱忱川,風風光光地做鬱家的少夫人。」
「我知道,媽媽。」桑佳欣眼裡多了幾分期待,挽住周蕙蘭的手臂,「媽媽,你讓爸爸找個時間請鬱先生到我們家來吃個飯吧。」
鬱忱川送給她的那條項鏈被桑貝扯斷扔進海裡,她還沒有機會告訴鬱忱川呢。
她咽不下這口氣,得讓鬱忱川知道桑貝是個怎麼驕橫跋扈,嫉妒心又重的女人。
「看你,真的就這麼喜歡鬱忱川?」周蕙蘭笑了笑,「等桑貝出局了,有的是機會讓你和鬱忱川好好培養感情。」
桑佳欣羞紅了臉。
-
第二天一大早,桑貝那輛冰莓粉色的帕拉梅拉就開進了鬱忱川的莊園。
車子停在停車坪,管家親自過來帶桑貝去會客廳。
這是桑貝第一次來。
路過花園時,看到一大片沾著晨露的玫瑰,乾淨又鮮嫩,桑貝不由感嘆一句:「這些玫瑰真漂亮!」
她從小就喜歡玫瑰,桑家的花園裡也種了很多的玫瑰。
管家微微一笑:「這些玫瑰都是先生親自種的。」
桑貝詫異:「都是鬱忱川親自種的?」
狗男人還有當園丁的癖好?
「是的。」管家點點頭,「先生回國後,先是一次性種了很多棵,後來就每天都會親手種一棵,他有時候要去出差,幾天或者十天半個月,回來後也會把之前欠的玫瑰補上,缺多少天就補多少棵。」
桑貝眉梢一挑,這是什麼特殊的強迫症?
這些玫瑰看起來數量不少,鬱忱川種下來應該挺累的吧。
「這些玫瑰大概有多少棵?」她隨口問了一句。
管家指著麵前的玫瑰:「這些玫瑰每棵都標有編號,今天的那棵先生還沒有種,在園子裡的這些應該是一千零八百二十棵。」
「還有編號?」桑貝好奇地走到玫瑰花叢邊,半蹲下來,果然看到每一棵玫瑰的莖上,都纏了一圈編碼。
她麵前的一棵玫瑰,根部的泥土很新,恰好就是鬱忱川昨天剛種下的。
上麵的編號是1820。
第一千八百二十棵玫瑰。
作者有話要說:鬱總:喜歡你的第一千八百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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