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2 / 2)
桑貝:「我和你一起去。」
江見舟阻止:「不用,你在這裡等我就好,我幫你一起領。」
桑貝沒有再堅持,點點頭:「那好吧。」
江見舟:「我馬上就回來。」
他回到靈福寺內,去領了兩個平安符後,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轉道去了之前許願的地方。
牆上係滿了許願牌,至少數以萬計。
江見舟根據桑貝之前站的地方,判斷出她大概把許願牌係在了哪個位置。
他在那些許願牌中一塊塊地翻找。
剛掛上的木牌比較新,江見舟很快就看到了桑貝的字跡。
江見舟唇邊勾起笑意。
她會許一個什麼樣的願望?會跟他有關嗎?哪怕,隻是簡單地祝福他平安順遂,他也會很滿足。
待看清許願牌上的內容,江見舟唇邊的笑意轉瞬間盪然無存,心口乍然像被人狠狠地撕開,冷風直往裡灌。
許願牌上寫的是:桑貝一定會和鬱忱川在一起,一定。
旁邊,還畫了一個小愛心。
「鬱忱川」三個字仿佛一記重錘,把江見舟的心砸得血肉模糊。
他捏著許願牌,情不自禁地用力,指尖隱隱有些泛白。
原來,過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放下鬱忱川。
她還是那麼喜歡他……
江見舟失魂落魄地鬆開手,走到許願牆的另一邊,取下自己的那塊許願牌。
他許願牌的正麵寫的是:希望桑貝一生幸福,開心快樂。
翻到背麵,那上麵的字此時卻似乎已經變成了癡心妄想,像一個笑話。
「江見舟想和桑貝共度一生。」
江見舟攥著許願牌,自嘲地笑了一下,走到賣許願牌的師父那裡,借來一支筆,打算把背麵的那句話塗抹掉。
筆尖懸在字上,江見舟卻遲遲沒有動,他忽而抬眸,問:「師父,這個真的靈嗎?」
「心誠則靈。」師父慈眉善目,笑著回答,「每天都有人來還願。」
江見舟回眸,看了一眼那片許願牆,那片牆承載了太多太多的願望和祝福,也知道很多秘密。
有人最終心想事成,得償所願,也有人被神靈遺忘,像那些木牌一樣,爛在角落裡。
可是,不到最後,又怎麼甘願放棄?
江見舟笑了笑,把筆還回去,重新把許願牌係到許願牆上。
他是真的想和她共度一生。
-
靈福寺外,桑貝終於等到江見舟出來,有點疑惑地問:「怎麼這麼久呀?很多人領這個嗎?」
江見舟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嗯,免費的嘛,人總會多一些。」
桑貝把雪白的手心伸到他麵前:「我看看。」
江見舟把一枚平安符放到她的手心裡,鏡片後的眸色一如既往的溫柔:「貝貝,以後平平安安的。」
淡黃色的平安折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方便攜帶,符上還印著一個莊嚴的佛像。
桑貝的眼睛彎成月牙,看著江見舟:「嗯,你也是啊,平平安安,一切順遂。」
江見舟含笑點了一下頭:「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桑貝問:「這個平安符是在哪裡領的?」
江見舟:「售票處二樓。」
「哦。」桑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見舟,你等我一下,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江見舟溫聲:「你去吧,別急。」
桑貝跑進寺內,沒有去找洗手間,而是找到領取平安符的地方。
平安符可以憑門票免費領取,一張門票隻可以免費領取一枚平安符,說是方丈開過光的,想多要,得花錢買。
桑貝花錢另外買了一枚平安符。
-
從靈福寺回到親子鑒定中心,工作人員說鑒定報告出來了。
桑貝的心倏地提起來,有些緊張地對江見舟說:「見舟,你先幫我看一眼。」
江見舟點點頭,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鑒定報告。
桑貝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心中忐忑。
她希望自己是桑家大小姐,這樣,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占有鬱忱川。
片刻,桑貝聽到江見舟叫了她一聲:「貝貝。」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她這才抬眸,見對方臉上神情嚴肅,一顆心頓時就開始往下沉。
「我跟桑家沒關係,對嗎?」
江見舟卻突然笑了:「貝貝,恭喜你,你是桑家的大小姐。」
「真的嗎?!」桑貝眼底的光瞬間亮起,驚喜萬分,立刻從他手裡拿過那一紙鑒定報告。
報告上的分析表明,她和桑向南的dna重合率是9999%,鑒定意見支持她和桑向南是親生父女關係。
桑貝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安安穩穩地落了地。
果然,她的直覺沒有騙她,她就是周玉竹的女兒……
她是正牌的桑家大小姐,她沒有霸占過任何人的東西,鬱忱川也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桑貝緩緩地舒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江見舟看著她,溫聲說:「貝貝,我為你高興。」
「可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桑貝很快冷靜下來。
她記得那晚自己明明聽得清楚,桑向南說她是抱錯的,等她過完生日,就要把真正的桑家大小姐接回來。
桑向南能認下蘇靜,肯定也是和蘇靜做過親子鑒定的……
難道,其實蘇靜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女,想借此讓蘇靜認祖歸宗?
可她也是他養了二十二年的親生女兒啊,他沒有理由為了一個私生女而放棄她。
桑貝腦子裡一時沒有頭緒,但她知道,問題應該不是出在桑向南身上。
「這其中要麼是有什麼誤會,要麼就是一場陰謀。」江見舟沉吟,「貝貝,需要我幫你查清楚嗎?」
桑貝點點頭:「要,我現在傾向於是有人在搞事情,你偷偷地查,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是誰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要是被趕出桑家,誰能從中占便宜?
除了周蕙蘭和桑佳欣,桑貝想不出別的人。
這份親子鑒定報告,她暫時不會拿給桑向南看,她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對母女倆在搞事情。
「好。」江見舟看著她,「你放心,我會盡快幫你查明這件事情的真相。」
-
回到北城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江見舟本來要直接帶桑貝去吃飯,桑貝卻說一個小姐妹約了她,讓他在路邊放她下車就好。
江見舟帶著開玩笑的口口勿:「哪個小姐妹?介不介意多我一個?」
桑貝頓了一下,微微扯了扯唇,說:「你不認識的,有點不太方便,下次吧。」
江見舟眼底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也沒有為難她,溫聲說:「好,那你在這邊下吧,有事打我電話。」
桑貝點點頭:「好。」
江見舟靠邊停車,讓她下車。
「拜拜。」桑貝站在車窗外,對他揮了揮手,「你自己快點去吃個飯吧。」
今天他一天都在陪她,她其實挺不過意不去的。
江見舟微笑頷首,驅車離開。
桑貝走進路邊的一家餐廳,坐下來。
她打開微信,盯著鬱忱川那個黑漆漆的頭像,不高興地嘟了一下唇。
她今天一天沒有給他發消息,狗男人也一天沒動靜。
每次都是她主動,她要是不主動,他就當她不存在一樣。
貝:鬱忱川,你在乾嘛呀?
狗男人這次回復得倒挺快,幾乎是秒回。
川:沒乾什麼。
貝:那怎麼不找我?
幾分鍾後……
很好,狗男人又裝死了。
哼!
桑貝指尖用力地戳了幾下屏幕。
貝:我還沒吃飯。
對方很快回復過來。
川:為什麼還沒吃?
貝:要你陪,我才吃得下。
川:在哪裡?
桑貝給他發了個定位過去,十幾分鍾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了餐廳外。
男人一身低調的黑色西裝,走路帶風。
「這裡!」看到他走進餐廳裡,桑貝沖他揮了揮手。
鬱忱川冷眸一掃,朝她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
再看到他,桑貝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不是她自私霸占來的。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鬱忱川,你吃飯了沒?」
鬱忱川默了一秒,說:「沒有。」
桑貝:「你乾嘛這麼晚了還沒吃吃飯?」
鬱忱川淡聲:「不餓。」
他今晚沒有飯局,怕她突然約他一起吃飯,就一直沒吃,結果等到現在。
桑貝微微蹙眉:「不餓也得吃啊,不然很容易得胃病的。」
鬱忱川頷首:「好。」
在他來之前,桑貝已經點了自己的那份,這會兒又叫來侍應生,給他另外點了一份。
點好菜,把菜單交還給侍應生後,桑貝看著對麵的男人,說:「伸手。」
鬱忱川:「乾嘛?」
桑貝嬌嗔:「叫你伸你就伸嘛,問那麼多。」
鬱忱川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伸手過去。
桑貝從包裡拿出什麼,放進男人的手心裡。
她的指尖不經意從他的掌心劃過,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
桑貝收回手,鬱忱川不動聲色地看向自己的手心,手心裡躺著一枚三角形的淡黃色折紙,上麵印著一個佛像。
「這是什麼?」他問道。
「平安符啊,給你的。」桑貝彎唇,「你以後隨身帶著,能保佑你平安。」
鬱忱川輕嗤一聲:「迷信。」
桑貝眉梢微挑,盯著他,語氣裡帶著點威脅的意思:「那你要不要嘛?」
鬱忱川默了一下,把那枚平安符握在手心裡,吐出一個字:「要。」
桑貝的眼底緩緩盪開笑意,她托著腮,眼波瀲灩地看著對麵的男人:「鬱忱川,快到我的生日了。」
鬱忱川:「嗯。」
嗯?
就這?
狗男人是真聽不懂她的暗示,還是在故意裝作聽不懂?
桑貝乾脆直接把話給他挑明了:「你打算送什麼生日禮物給我?」
不等鬱忱川回答,她又馬上補充了一句:「不許讓你的助理隨便挑一樣東西來敷衍我,禮物必須是你親自準備的。」
鬱忱川平靜地注視著她:「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很多很多,但最想要的——」桑貝微微向前傾身,伸手過去,指尖隔著襯衫戳在他心髒的位置上,「是這個。」
他的月匈肌結實有彈性,桑貝忍不住多戳了兩下。
鬱忱川斂眸,眼睫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薄影,半晌他才說:「沒有。」
這顆心,早就已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