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1 / 2)
鶴步洲是可以通過手機遠程監控家裡發生的一切的,他將肖意安一整天的動向都收進了眼底。
看著臥室裡可憐巴巴的掰著手指數羊的娃娃,他有好幾次都沒忍住站起了身,但當手伸向外套的時候,他又忍住了沖動坐了回去。
原以為一天的時間,他可以想好怎麼處理這個娃娃,可是到頭來卻是高看了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扔掉舍不得,繼續留著又覺得不妥。
曲起的手指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他看著監控裡的娃娃沉吟了許久,終是拿起了手機。
他打給了浮離,那個他一度認為是個神棍騙子的人。
「誰啊?我很忙的,有事快說!」
浮離幾乎是秒接,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隻聽到傳來嘈雜的聲音。
鶴步洲:「……」
算了,這神棍一看就不靠譜,找他還不如靠自己。
他一言不發的掛掉了電話。
另一邊,被白謹言逼得躲進酒吧桌底下的浮離:「???」
神經病啊!
虧他冒著被抓住的風險接了電話,結果卻一句話不說的掛他電話!
浮離氣得想掀桌子,結果因為太激動忘記了自己還蹲在桌子底下,砰一下撞了頭。
眼淚馬上就彪了出來,他捂著腦門吱哇的亂叫,全然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逼近。
決定靠自己的鶴大總裁,掛完電話以後強迫自己看企劃方案。
時鍾不知不覺走過了十二點,底下的員工早就已經走完了,隻有他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監控裡的娃娃發呆。
鶴步洲的生物鍾一向都很準時,晚上十一點前必定會關燈睡覺,可今天卻因為肖意安失了眠。
他還是沒能想到最完美的解決方案,屏幕裡的娃娃已經不數羊了,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本他是打定了注意今晚不回去了,可是當他看見肖意安費力的爬下床,邁著兩條腿往陽台走的時候,他還是緊張的握緊了手機。
他看著娃娃坐到了陽台的地板上,雙手抱著一根圍欄柱子,側頭張望著大門的方向。
冷硬的內心一下就融化了,軟成了一攤溫熱的春水。
他認命的
嘆口氣,那麼粘他的小可憐,他要是把他扔了,小可憐大約是要哭死的吧?
他怎麼可能舍得他的安安哭呢?
都已經把沙發拉開準備休息的鶴大總裁,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收拾好東西,披上外套離開了公司,開著車一路以最高限速趕回了家。
鶴步洲從來沒有哪一刻這般的歸心似箭,等他將車停進車庫,步履匆忙的跑到門前的時候,開電子門鎖的動作卻有遲疑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眼別墅的二樓,那裡燈火通明,明亮的燈光穿透玻璃窗折射出來,讓這寒冷的黑夜染上了幾分暖意。
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他深呼吸一口氣,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裡的燈也是開著的,趴在貓爬架上的橘貓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連喵一聲敷衍一下都懶得,似乎對他晚歸怨氣頗大。
鶴步洲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看都沒看它一眼,徑直往二樓走去。
他動作很輕的打開了房門,臥室內很安靜,也很冷,因為他不在家,屋裡的智能係統並沒有將暖氣打開。
他以為那麼冷的天,肖意安等不到他回來應當會回到床上躺好,可事實卻並不是。那個嬌氣的粘人精,抱著圍欄柱子不知何時睡著了。
陽台的玻璃門並沒有關,即使是站在臥室門的這一邊,他都能感受到灌進來的刮肉剔骨般的寒風。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半了,他的安安為了等他,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
鶴步洲內心一陣陣的刺痛,抿直的唇線下壓,眉頭也微微蹙起。
像是害怕把裡麵的小可憐驚嚇到一般,他無聲的走向陽台,在娃娃的身旁蹲下了身。
可憐的娃娃雙手死死的抱著圍欄柱子,腦袋側靠著柱子一點一點的,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他柔軟的頭發也被冷風吹得亂七八糟的,身上的襯衫看著來極其的單薄,身體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整個娃娃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他沒忍住心疼,伸手扌莫了扌莫娃娃的頭發,入手的觸感很冰,比那冰塊還滲人。
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輕喚道:「安安,醒醒。」
娃娃睡得很沉,但聽到熟悉的嗓音後,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再接再厲:「外頭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