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雪山莊(5)(1 / 2)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當耳熟能詳的台詞變成無限流的恐怖殺人事件,玩家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任景搓手臂,嘶聲:「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白鑫說謊了?」
陳夏看向於慧慧,「他昨晚沒有被抽到真心話大冒險,唯一可能說謊的機會就是在和你對話的時候,你誘導他說謊了?」
當時按照管家和阿洛伊的意思,被提問者被問到真心話時說謊會被關禁閉。但現在看來,在真心話環節,非提問者說謊了,也會死。
於慧慧瑟了瑟,顫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他哪裡說謊了!」
男友離奇死亡,就算之前鬧過別扭的,但好歹愛過,於慧慧抱著手臂蹲下,止不住地流眼淚。
想到什麼,高月蹙眉:「搜三層的時候,中途你說你要去上廁所?你有沒有偷偷離開三層?」
搜查任務的時候突然單獨消失離開?
越來越多懷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於慧慧有些崩潰,她低吼:「為什麼懷疑是我?你們都瘋了嗎?男朋友莫名其妙死了,我難道不算半個受害者嗎?」
他們也不想懷疑於慧慧,但是於慧慧的確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人。
她和白鑫有過矛盾,糾葛最深。在副本裡利用副本機製悄無聲息地殺掉仇人,這一操作對於逃遊玩家來說並不陌生。
任景安撫她:「你先回答我們,你有沒有離開過三層?」
於慧慧抬頭,眼睛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尖銳:「沒有!」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她的所有話語在他人眼裡,都將成為對犯罪行為的辯解。
玩家內訌絕不是什麼好事,氣氛越來越僵硬,每個玩家都懷有各自的心思。
於慧慧還在哭,一茬又一茬的變故,突如其來的懷疑,她的情緒已然緊繃得接近崩潰。
為什麼沒人願意相信她?
她兀自哭著,模糊的淚眼裡突然出現一隻手。
青年的手型修長完美,如同精致上等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溫潤如玉的聲音宛如玉石相擊,清靈神奇地平復人心中的躁鬱。
他朝她伸出手,「地上髒,先起來。」
於慧慧怔了怔,才擦了擦眼淚,十分不好意思地搭上青年的手,哽咽:「謝謝。」
青年扶著她站穩後紳士地收回手,同樣笑著對其他玩家說:「午飯時間快到了,先下去吧。」
他兩次查看副本存活人數的時間不過五分鍾,白鑫在這短短幾分鍾之內死亡,於慧慧那時候和他們呆在一起,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百分百的美貌值為那一抹笑容加上濾鏡,不少人被笑得心神恍惚。
「哦哦、好!」
白鑫死亡這一件事暫且揭過去,玩家們一前一後下樓,陳夏和虞離照例落在最後。
陳夏:「你故意的吧?」
故意站出來當英雄。
虞離睨他:「你不也故意的?」故意讓人懷疑於慧慧。
陳夏笑道:「嗯哼,這波配合打得不錯。」
人對信任的人總是更容易放下心防。虞離這麼做,他們更好套信息了。青年理了理頭紗,「說吧,懷疑她的理由。」
陳夏的長相十分小白臉,背上無時無刻背著的長劍卻又昭示這是、嗯、這是凶惡的、碰不得的小白臉。
陳夏沉聲:「她有問題。」
於慧慧蹲下的時候,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傷心痛苦,而是在隱瞞。
她身上藏著東西。
下樓之前,他們先去了二層左池的房間,
之前和隊友匯合,為了防止李海搗亂,陳夏把李海關進了左池的房間。
還未走近,就發現原本緊閉的房間門大開,血液蜿蜒從門口流出。
眾人心下一緊。
出事了。
腳步紛亂地加快,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濃鬱。房間窗簾被拉開,鏡子反射窗外光線,李海的屍體被掛在鏡子上,四肢緊緊地貼著,頭顱無力地垂下。
房間正中間用鮮血畫了血陣,原本應該在花瓶裡的李海的人頭轉移到了血陣之間,那枯萎的花朵仿佛吸飽了鮮血,鮮艷靡麗地盛開。
任景恍惚:「就這麼……死了?」
他們唯一的線索斷了。
虞離皺眉地看著地板,左池的屍體沒有影子。
身後傳來腳步聲,管家帶著三四個傭人走過來。
燕尾服翩然而至,管家彬彬有禮地朝他們鞠躬,「十分抱歉給客人們添麻煩了,隻是現在山莊裡出現了髒東西,還請客人們暫時回避。」
髒東西?指李海?
沒人敢開口。
「管家。」
站在人群邊緣的青年往前一步。
陳夏皺眉抓住他的手,想讓他別再問下去。但虞離想證實一件事,他安撫地看一眼陳夏,問:
「這是你做的嗎?」
管家的回答很正常,他優雅地朝虞離行禮,「當然,清掃莊園是我的義務。」
「現在請客人們暫時回避。」
玩家們臉色難看地往外走,門口有了空缺,傭人們魚貫而入,裡麵很快傳來咀嚼肉-體的聲音。
被替換了不會立刻死亡,可如果被管家發現,會被當成異類殺死,然後被傭人吃掉。
不少玩家後背發涼,一時間,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李海這條線索斷了,但是他們還有兩個沒蓋鏡子的人。虞離看向一直臭著臉的聞人亦和低頭的於慧慧。陳夏委婉地提醒他們:「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及時說。」
於慧慧白著臉點頭,聞人亦沒理,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接近餐廳時,陳夏的衣角被扯住,他回頭,青年臉色蒼白,唯有唇色艷麗得發紅,他問他:「你覺不覺得那個陣法很熟悉。」
「血陣?」
青年點頭。
虞離記憶力很好,左池房間裡的血陣,分明和上個副本邪神召喚的陣法一模一樣!
陳夏想了想,表情也不太好,「你這麼說,確實很像。」
虞離深呼吸:「小心點吧。」
「嗯。」
————
午飯落座,阿洛伊神情懨懨,似乎沒有睡好。虞離在他的下方,他也隻是看一眼頷首示意就低頭發呆。
午飯並不要求他們吃完,虞離隻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阿洛伊瞧他,「不吃了?」
修女搖頭:「嗯,吃好了。」
早上看見的屍體實在是讓人沒胃口。
阿洛伊淺笑:「哥哥好像精神不太好,正好我也是,下午來陪我聊聊天吧?」
似乎是怕虞離拒絕,他又看向餐桌上的其他人,宣布道:「大家都一起,我記得四層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呢。」
套線索的好機會,玩家自然不會拒絕。於是飯後,他們又轉戰四層。
四層有花園和泳池,還有各種娛樂設施,進到四層,眼鏡男和藍毛首先說了自己的在四層的發現。
藍毛:「在四層花盆找到了一把生鏽的鑰匙,還有三顆腦袋。」
高月:「生鏽的鑰匙?」
藍毛撓頭:「嗯,不知道是打開哪裡的門,但是那邊娛樂室的娛樂設施是可以玩的,滿分的話會吐出紙條。我和眼鏡玩遊戲比較菜,隻得到了一張紙條。」
和白鑫死亡時身邊出現的那張紙條內容一樣,所以他們就沒有再提。
四層大概有十個遊戲機,陳夏看了一圈,虞離還在拖住阿洛伊,他提議:「現在我們可以分開去玩,盡量把線索都找齊。」
玩家們四散尋找線索,修女和阿洛伊走在一起。
銀白色發絲在白熾燈下流淌光亮,修女安靜的側臉頗有幾分迷惑人的神性。
阿洛伊挑起他肩頸旁一縷發絲,「你對於我們的關係,是什麼看法?」
這個問題十分巧的,撞到虞離心上了。
他正好奇,友人a和阿洛伊、莫西林之間的關係。
上個副本,裴知有撫養裴遊,是從一開始就把裴遊當成邪神容器來養?所以才會如此縱容裴遊。這個副本裡看來,阿洛伊和友人a裴知有關係頗深,管家處理被附身的左池時還畫了血陣。
血陣、邪神召喚,友人a的那封信……兩個副本之間冥冥之中有著不為人知的聯係。
虞離又想起陳夏說的那些話。
——「他們身份不一,貧賤貴富都有,為什麼阿洛伊要邀請他們?」
要說邀請函是隨意發放的,虞離可不信。
不管是今天的他們,還是一年前來到這裡,已經死亡的十個人,一定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還沒發現的共同點。
還有……管家、李海、阿洛伊注視他時驚艷又奇怪的表情。
「001,副本nc會因為玩家的外貌和魅力值而改變態度嗎?」
已經很久沒有和虞離對話了,001興奮搓搓綠油油的小手,不停地點腦袋:【會噠!宿主。逃遊nc對魅力值和外貌值大於80的玩家都會特別包容呢,不過也會出現變態nc專門針對這類玩家,對這類玩家惡意非常大的情況。】
虞離點頭,他還記得係統說過的,愛你愛到想殺死你。
單純因為外表?還是………像ashes那樣,透過他在看什麼人?
虞離把線索在腦子裡過了一圈,才緩慢地看向阿洛伊,「我們之間的關係?」
「阿洛伊,你知道莫西林為什麼選擇我嗎?」
阿洛伊捂唇咳嗽,單薄的身體顫了顫,他抬頭,蒼白的嘴唇多了抹血色,眉眼彎彎地說:「又提起這個,你是想讓我嫉妒嗎?」
「虞離,我從來不知道你想些什麼,高中畢業我和你告白,你拒絕了我。」
阿洛伊深深看他,「你知道莫西林帶著你出現在我眼前,介紹你是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我是什麼心情嗎?」
虞離:…。
「你和莫西林要訂婚的時候,我都快瘋了。我沒辦法想象,以後的每一天,你都會在我麵前和另一個男人親熱。」
「所以我決定在你們訂婚那天搬出去,結果訂婚當天莫西林死了,從此你整夜整夜地抱著我哭,透過我尋找莫西林的影子。」
阿洛伊繼續說:「你把我當替身,我無法拒絕你,我認了。」
俊美的nc咬牙切齒:「但………一年後你又拋棄我出家。」
「虞離,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
虞離:……
虞離什麼意思,001不知道,001隻知道彈幕要笑瘋了。
[哈哈哈哈好大一盆狗血]
[哦吼吼,快a上去!]
[逃遊對美貌值高的玩家的惡意一直是可以的]
[副本線索又多又亂,主包能做到這份上確實不容易哈哈哈哈哈]
[我t我笑到發抖,看過這個副本的人真的忍不住說,阿洛伊什麼頂級牛頭人]
[最喜歡的一集]
「一年,你離開我整整一年。」
阿洛伊已經將青年逼至角落,笑容陰森,滿臉都是憋久了的變態,語氣更是咄咄逼人:「嫂子,他們都說修道院是同性之愛的溫床。」
青年穿修女服十分合適,就算是絲毫不修飾月要身的版型,黑紗和月要身的裙擺都為青年穠麗精致的麵容添了幾分神秘和不可接近的神性。
宛如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
如果可以,以後來一場修女y也是不錯的。
阿洛伊執起青年的手,溫柔克製地親口勿他的指尖。
濕濡的舌尖舔過指節,酥麻的電流流遍全身,青年臉色微紅,思緒已然混亂。男人透過金色碎發望過來的眼神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危險猛獸。
「我在這一年裡,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你,有沒有愛上同性之間的魚水之歡?」
一句話,似乎徹底把青年激怒。他臉色通紅,月匈膛不停起伏,就算是氣得發抖的不堪受辱模樣也十分動人……以及誘人。
「你……!」
阿洛伊眨眼,豎起手指放在青年唇邊,攔住青年即將說出的反駁話語。他笑得燦爛:「噓,別跟我說什麼忠貞獻給天主。」
男士皮鞋撩開青年的黑裙,語氣戲謔:「虞離,你見過哪家正經修女在修女服下穿吊帶黑絲襪的?」
青年眼尾全然泛紅,手指攥緊男人月匈前的衣服,呼吸急促得說不出話。
[嘖嘖嘖,好變態啊,逃遊的惡趣味從來不讓我失望]
[吸溜吸溜,裙子再撩上去一點啊!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喔趣,還是吊帶襪!]
[多來點多來點多來點拜托了本養胃人非常需要嗚嗚嗚嗚]
[你們懂什麼!滿腦子黃色廢料,不知道修女服下穿黑絲,戰鬥力才會爆表嗎!]
[贊同樓上!穿得越少,戰力越吊,你們目光都太膚淺了!]
001也捧著薯片大怒!放開我的宿主!不然你有本事撩更上去一點啊!
啊不對!它怎麼能這樣!001回神,頓時給了自己兩大嘴巴子,看宿主的直播怎麼能走神!
「那天我就想說了,虞離,你進的真的是正經修道院嗎?」
阿洛伊捏著他的下巴,舌尖舔舐著,要把他的唇撬開。青年泫然欲泣地閉著眼,眉目間寫滿不安。
被欺負的修女不敢張唇,甚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丟了純潔,背叛他的天主。
舔了一通,男人才把他放開,「你對我是什麼看法,我已經不在意,總之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虞離被放開,身體顫了顫。阿洛伊攬過他的月要,指尖曖昧地在月要間摩挲,「所以今晚來我房間嗎?修女先生。」
「我……」
青年軟弱的推拒在男人眼裡不值一提,阿洛伊低笑。他已經被青年逼得變態,在青年身上收回點利息也是應該的。
阿洛伊實在是太變態,男人長得不差,如果和他睡一睡就能得到線索虞離自然願意。
但前提是,他不會在床上就被弄死或者被做點別的手腳。
所以虞離決定咬死自己對天主忠貞不一的人設,他閉了閉眼,聲音沙啞:「阿洛伊,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對天主的忠貞無人能質疑。」
阿洛伊覺得好笑:「即使你和我擁抱、牽手、接口勿,你對主的忠誠也無人能質疑?」
「嫂子,我剛剛可是差點就撬開你的嘴巴。」
青年咬唇,灰黑色眼眸盈滿淚水,像是被強迫了的小寡婦,「我、我並沒有主動。」
金發男人離他極近,兩人的發絲糾纏在一起,男人低笑的聲音也分外性感。
「修女不能袒露身體,不能和他人有過於親密的身體接觸,不能和男人單獨見麵……」
「哥哥,請問你哪一條沒犯?」
「你敬愛的天主是否知道,你懺悔的本子都寫滿淫-盪罪?」
青年快要哭出來了,他後背已經貼著牆,退無可退地小聲哀求:「求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