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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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回了宿舍,才發現一件大事情。運動鞋,她忘了送!明明是聖誕禮物來著,哎。不過沒關係,現在她和陳西澤之間,不需要聖誕了。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可以給他送禮物了。晨間蒸騰朦朧的食堂裡,薛梨叼著紫菜包子,對室友們道:「是的,是他求的我,差點跪下來,說我不答應他就去死。」「陳西澤差點給你跪下來?」陸晚聽一邊嗦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怎麼可能!他這麼高冷的家夥。」「是啊,抱著我膝蓋,哭著求我答應他,如果不答應,他就馬上從三樓跳下去。」陸晚聽都要瘋了:「天哪!好浪漫啊。」沈南星翻了個白眼:「陳西澤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什麼事?」「她在做夢。」記住網址lqzw陸晚聽也覺得沈南星說得對,如此荒誕的情節,隻能是這懷春少女的異想天開:「薛梨,所以你說的昨晚露台發生的一切,該不會…是你在做夢吧。」「絕對不是。」薛梨篤定地說,「是真的,我還掐了手呢!」然而過來幾分鍾,小姑娘也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應該不是夢吧?」沈南星吃完早飯,拿出小鏡子開始補口紅:「我怎麼知道,你問問他唄。」於是薛梨戳開和陳西澤的對話框,給他發了幾個字——冰糖雪梨:「領導今日身體可好,尚能飯否?」123:「找不到話說,可以不說。」br/>123:「做了。」冰糖雪梨:「夢見什麼。123:「夢見和你有一些動物本能的行為。」冰糖雪梨:「你果然是個禽獸。」123:「晚上有空?」冰糖雪梨:「有哇。」123:「來醫學院找我。」冰糖雪梨:「你這麼想我啊。【害羞】」123:「嗯,雞腿不要甜辣醬。」薛梨無語。果然還是為了雞腿。女孩抬起頭,見室友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張咬牙切齒的臉。她連忙換了一副麵孔:「不是夢,他太愛我了,一秒鍾都離不開我。」沈南星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搖了搖頭:「你啊,你這小白兔,跟陳西澤那種老狐狸談戀愛,你就自求多福吧。」晚上約莫九點的樣子,薛梨去了醫學院,但沒有帶雞腿。既然之前腸胃不好,鬧過肚子,以後她都不會請他吃雞腿一類的不健康食品了,準備等會兒陪他去食堂看看還有什麼宵夜可以嘗嘗。醫學院大樓外部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爬滿了藤蔓綠植,內部環境卻沒那麼老舊,尤其是新修的這幾個實驗室,全景落地窗,站在走廊外,能清楚的看到裡麵先進的醫療實驗設備。通明的燈光下,穿著白大褂的陳西澤,一邊認真觀測著顯微鏡裡,一邊偏頭寫著數據。他工作時的樣子,端方優雅,沉穩持重,絲毫不復平日裡桀驁不馴的bking氣。/>在他寫完最後一份實驗數據之後,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月要,回頭看到了玻璃外的女朋友,於是對身邊的徐暘說了幾句什麼。徐暘也回頭看了眼薛梨,薛梨連忙揮手跟他打招呼。陳西澤脫下了白大褂外套,掛在鈎子上,快速地消毒洗手,走出了門。薛梨張開手臂、想跟男朋友要一個愛的抱抱,她男友卻徑直和她錯開了身,隻簡潔地說了句:「跟我來。」她尷尬地抽回手,悶悶地跟在陳西澤身後,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更衣室。陳西澤關上門,打開燈,扌莫出鑰匙開了自己的儲物櫃,頭也沒回,很冷酷地說:「把衣服脫了。」小姑娘大驚失色,連忙退後兩步抱住自己:「陳西澤,下流!」陳西澤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熨燙得平平整整的米白色呢子大衣,掛在小姑娘頭上:「試試這件。」「誒?」薛梨反應了幾秒,才發現是陳西澤給她買新衣服了!衣服的質感扌莫起來很舒服,顏色是她喜歡的清新淺色係,薛梨連忙脫掉了自己身上臃腫厚重的羽絨服,穿上了這件雙麵呢的大衣。衣服很合身,一點也沒有緊繃感,大概因為質量不錯,所以衣服即便輕薄、卻也分外保暖。薛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以前很少很少穿這一類的長款大衣或者風衣,衣服很修身,穿上之後顯得成熟溫柔,好像一下子從小屁孩變成了大人。陳西澤站在她身後,手環著她纖瘦的月要肢,給她係上了月要帶,並在前麵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陳西澤,我忽然感覺好幸福啊。」薛梨轉過身,望向麵前筆挺英俊的男人。「這是你想要的甜甜的戀愛?」「如果你再溫柔些就好了。」男人輕笑了一聲,替她整理著領口,俯身自然而然地觸碰了她的唇瓣。薛梨抓緊了他的袖子,緊張得屏住呼吸。他隻是淺淺觸碰了一下,便移開了,濕熱的呼吸拍在小姑娘的耳畔:「夠溫柔了?」「唔…你在表演嗎?」「算是。」「那不表演是什麼樣?」話音未落,陳西澤再一次覆了上來。這一次,薛梨感覺到他溫熱的舌尖開始進攻她的城池領地,但她嚴防死守,沒有讓他得逞。陳西澤勾著眼,帶了些痞壞的笑意:「這麼防我?」薛梨呼吸紊亂,心髒如兔子般都快蹦躂出來了:「我不會,你你你等我去學習一下。」「不用,哥哥教你。」說完他又意猶未盡地覆了上來,竭盡纏綿地融化著她,但薛梨像一隻固執的小狗,緊緊地咬著牙關。陳西澤很無奈,但也沒有勉強她,隻不厭其煩地舔舐親口勿著她軟軟的唇瓣。薛梨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好像有十幾分鍾?直到她聽到對麵圖書館鍾樓傳來十點的鳴響,這才主動推開了陳西澤。陳西澤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宛如拉絲一般,深情地看著她,顯然,還想要更多。這一刻等了太久了,仿佛他們本該如此,早該如此。薛梨害羞極了,抱著陳西澤的頸子,臉頰埋入了他的頸窩裡。陳西澤按下了牆邊開關,周遭陷入黑暗。他們在黑暗裡彼此擁抱著,享受著擁有對方的那種極大的滿足感。/>「陳西澤,其實我好喜歡你。」「知道,對了,你是不是忘了給你好喜歡的人帶雞腿?」「我覺得你閉嘴的時候,比較帥。」……宿舍裡,室友們打量著薛梨身上這件米白色的呢子大衣,驚嘆聲此起彼伏,但關注的重點各有不同——陸晚聽抱著劉詩雨大喊:「太會了太會了!你們親了十多分鍾!啊啊啊啊,甜到暈古七,救命,我也想脫單。」劉詩雨:…陸晚聽:「詩詩,我們倆湊一對吧。」劉詩雨:「拒絕。」沈南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薛梨這件衣服上,扌莫著毛呢的手感,翻翻兜,看看領子袖口:「吊牌摘了嗎?都不知道什麼牌子,買成多少錢?」「他說幾百塊。」「幾百塊?開玩笑吧。」沈南星嚴肅地說道,「這衣服的質感和款式,絕對不會低於三千。」薛梨驚愕:「這麼貴!」她大學衣櫃裡所有的衣服加起來,都不會這麼貴!陸晚聽嘴角流下了羨慕的眼淚:「青梅竹馬太香了!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份子錢先拿來。」她一把拍開薛梨的手:「虐狗不說,還問狗要份子錢!」薛梨脫下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捋好掛在衣櫃裡,滿心都是絲絲的甜意。這時候,趙美萍的電話打了進來,薛梨連忙去走廊接聽——「給母後請安。」「少學你哥油嘴滑舌,我問你,元旦回家嗎?」「元旦才三天,路上就得耗一天,隻能回來跟您吃個飯,就得返校。」「那也行,好好復習,期末考試我要看你考班級前十。」「您殺了我吧。」趙美萍語氣平靜:「你想考GRE申請國外名校,不得好好努把力?考GRE這事兒可不是我要求你的,你自己提出來的。」「唔…」聽女孩語氣遲疑,趙美萍敏感地質問:「該不會是為了騙生活費吧?」「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薛梨立刻保證道,「我對GRE一片熱忱,天地可鑒。」趙美萍輕哼:「我不管你真心還是假意,我隻看結果,你要是給我掉鏈子,仔細你的皮。」薛梨哆嗦了一下,又問道:「媽,我查過,出國留學的費用可不少啊,咱家有這個經濟實力嗎?當然我不是看不起您和爸爸的意思,主要是…您給我這生活費,也隻夠溫飽線,讓我不禁懷疑,我這去了國外,異國他鄉餓死街頭,連個收屍的都沒有。」「瞎說什麼!」趙美萍呸了好幾聲,才說道,「不就出國留個學嗎,放心,爸媽餓不著你。」薛梨想到他哥那滿櫃子的名牌鞋和名牌衣服:「媽,我們家不會真的是什麼大戶人家吧,您給我交個底?」「不算什麼大戶人家,資產也就小幾個億,公司最近幾年效益不錯。」薛梨都驚呆了:「開玩笑吧!」「少東想西想的,好好備考,隻要你考得上,家裡全力支持。」「媽,我這必須要求提高生活費標準了!您知道我室友都以為我們家揭不開鍋了。」「我說過,隻要成績提上了,能追上你哥,你跟他的生活費就是一個標準,你要什麼媽都給你買。」薛梨撇撇嘴。成績成績,還是要成績。不過她又恍然想起什麼,立刻問道:「媽…我有個朋友,他成績特好,他也在準備GRE,學習方麵幫我特別多,給我補習來著,那什麼…出去了我跟他之間還能相互照應,就…就…」「你說陳西澤啊?」「噗。」薛梨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不是!!!」「除了陳西澤,誰還願意浪費時間幫你這豬腦子補習。」「……」「陳西澤也要申請GRE?不可能吧。」「為、為什麼不可能啊。」薛梨詫異地追問。趙美萍隨口道:「聽他姑說,他爸爸還在九院住著呢,能走得了?」「他爸爸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出現精神問題呢?」「我哪曉得,我又不愛打聽別人閒事,隻說是他爸以前是中學老師,手底下有學生出了事,具體我也沒細問。」「哦…」薛梨心情沉悶了下來,沒有插科打諢開玩笑的興致了,嘆了口氣:「媽媽,快熄燈了,掛了哦。」「好好學習,不許談戀愛!」「……」薛梨悶悶不樂地回了宿舍,從櫃子裡取出那雙乾淨的新運動鞋,抱在懷裡發呆。沈南星見她情緒低沉,問道:「你媽罵你了?」「我發現兩件事,心情挺復雜的。」「說來聽聽。」「第一,剛剛得知,原來我還是個富二代。」「這還不好!」薛梨嘆了口氣:「第二,我媽多半不會同意我和陳西澤談戀愛。」陸晚聽躺在床上,插嘴道:「這都大學了,她還這麼管你呢!像管高中生似的。」「她覺得現在的男生心智都不成熟,用大學的時光來奮鬥,為自己籌謀一個更好的未來。等將來站在高處,眼界擴寬了,選擇的餘地更大。」這些話,薛梨都能倒背如流了。沈南星居然認同了趙美萍的話:「你媽說的對。」薛梨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看著懷裡的鞋子:「忽然不想長大了。」長大,就意味著麵臨選擇、承擔責任,也意味著直麵成人世界的不堪和汙濁。她很想回到曾經和陳西澤無憂無慮的青蔥歲月。但陳西澤很早很早就長大了。他所背負的一切,是如此沉重,卻一星半點也不願意讓她看見。薛梨心很悶痛,也下定決心要讓他輕鬆快樂些。她低頭給陳西澤發了一條短信——冰糖雪梨:「陳西澤,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123:「是什麼?」冰糖雪梨:「猜猜看?你目前最需要的,也男生最喜歡的,跟腳有關!」123:「謝謝小貓!!!」冰糖雪梨:「【開心】」123:「記得不要甜辣醬。」冰糖雪梨:「……」冰糖雪梨:「不是雞腿!」*元旦在即,學生會即將組織跨年音樂會。薛梨不想讓陳西澤再穿著那雙毛毛糙糙的舊運動鞋走來走去,於是約了他三食堂一起吃晚飯,準備把鞋子送給他。而薛梨萬萬沒想到,提著鞋盒走在路上,都能遇見「飛車黨」打劫的。手裡的鞋盒被騎在自行車上的男人一陣風似的卷走了,薛梨愣了兩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薛衍這王八蛋騎著自行車一路飛遠。轉彎的時候,還不忘挑釁地揚起手裡的鞋盒,沖她邪魅一笑:「謝了,提前的生日禮物。」「啊啊啊啊!」薛梨百米加速沖刺,追了上去,薛衍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來追車了,於是快速蹬踩著自行車,奪路而逃。她再怎麼說也拿過女子三千米季軍獎項,耐力當然沒的說,追著薛衍跑了大半個學校。薛衍見甩不掉這塊狗皮膏藥,於是飛速沖向男八宿,扔了自行車,狗一樣跑進了宿舍鐵大門。無論男女宿舍,都需要刷卡,鐵門才會打開。薛衍就像進入了某種保護結界一般,雙手撐著膝蓋,平復著狂跳的心髒,抬頭望向門外大口喘息的薛梨。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薛衍已經被他妹大卸八塊、淩遲處死了。薛衍露出得意的笑容,拆開了鞋盒,拿起裡麵嶄新的鞋子,揚了揚手:「生日禮物,就當提前孝敬你哥了。」「王八蛋!」薛衍從容地溜達回了宿舍,先登錄網站檢查了一下鞋子的防偽碼,確定是真貨,準備換鞋試試。室友抱著籃球走進寢室:「誒,衍哥,你妹坐在樓下哭呢。」「那不可能。」薛衍漫不經心道,「以前她媽把她屁股打開花了都不哭。」「真的,你不信自己去看。」「小魔頭詭計多端,我不去。」「她邊哭邊罵,說你要是敢玷汙她的鞋,他就把你的巨臭無比的汗腳剁碎了餵狗,好多女生都聽著呢。」「……」薛衍正要伸進鞋子裡的大腳,抖了抖。樓下,薛梨是真的被她討厭的兄長身體氣到發抖、兩眼發昏,看著男生宿舍緊閉的鐵大門,眼淚都不爭氣地蹦出來了。那是她拚出半條命才買到的鞋子,是她送給陳西澤的第一份像樣的禮物,要是這雙鞋被薛衍的臭大腳汙染了,薛梨是絕對不會再送了。她要給就給最好的,不然寧可不給。這會兒正好是飯點,男生宿舍進出的同學們很多,雖然南央大學有嚴格的規定,男女宿舍絕對不可以混入,但現在薛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必須救下她的鞋子!在一個高個兒男生刷卡進門的間隙,薛梨從他身邊遊魚似的鑽了進去,高個兒男生一臉懵逼地看著她粉白的羽絨服背影,擦了擦眼睛。女的?!男生宿舍彌漫著一股子腳臭汗臭的奇怪混合氣息,跟女生宿舍香香的味道截然不同。薛梨知道薛衍的寢室號,不管不顧地沖上樓梯,直搗黃龍,路上還遇到了幾個隻穿了內褲的裸|男,一路上臥槽、臥槽的尖叫不絕如縷。小姑娘紅著眼睛、氣勢淩雲地一腳踹開了薛衍的房門。房間無比淩亂,牆上掛著女明星和動漫人物海報,地上放著啞鈴一類的雜物,有個穿著四角短褲的男生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用盆子擋在了前麵。薛衍還算有良心,將鞋子放回了鞋盒子裡,準備下樓還鞋子,猝不及防間,跟她迎麵對上。「你是不是瘋了!」薛衍見她居然上樓了,氣急敗壞道,「這裡是男生宿舍!你瞎闖什麼。」薛梨奪過了他手裡的鞋盒,拆開檢查著那雙新鞋子,還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確定沒有臭味才算放心。「這麼便宜的鞋,老子不稀罕穿。」薛衍揉了揉鼻子。「我後麵再找你算賬!」薛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抱著鞋盒超走廊盡頭的樓梯跑去。這時候,得知情況的宿管王大爺火急火燎地追了上來,看到薛梨,怒叱道:「你這個女生怎麼回事!哪個學院哪個年級的?你輔導員是誰!」薛衍連忙上前,拉扯著薛梨,將她護在身後:「王老師,對不起,是我讓她來找我的。」「你們什麼關係?!」「她是我妹…」話音為落,薛梨連忙打斷道:「我是他同學,跟他一個學院的,輔導員跟他也是同一個。」薛衍:……賣兄莫若妹。「走走走,去學院說清楚,把你們的輔導員叫過來,看看這像什麼話!」薛梨心髒噗通噗通地狂跳著。現在她們250宿舍跟對麵孟薇安宿舍爭奪優秀寢室、正處於白熱化階段,絕對不可以丟分啊,否則前功盡棄了。這宿管大爺不認識她,隻要找不見人,就沒事兒。於是薛梨一把推開薛衍,撒丫子就跑,逃之夭夭。>「哎哎哎!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你你你…你回來!跑什麼!」薛梨跟逃命的兔子似的躥得飛快,分分鍾就沖到了底樓大門處。萬萬沒想到的是,薑還是老的辣,宿管大爺竟然用一把鐵鏈子,將大門開闔處纏繞了起來!完了。就在這時,薛梨看到陳西澤叼著雪糕、溜達著路過了宿舍大門。她連忙叫住他:「哎,男朋友!陳西澤!救命啊!」陳西澤邁著懶散的步調走過來,困惑地看著她:「你長得有點像我剛剛確定關係的女朋友。」「老子就是!」陳西澤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行啊小貓,每天都在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你是怎麼把自己關在男生宿舍的。」「別說這麼多了,快救我出去。」薛梨急切地回頭看了看,宿管王大爺和一幫男生已經追下樓了。「快想辦法把我搞出去!」陳西澤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鐵門上纏繞的鎖鏈:「這玩意兒,是王大爺平時栓狗用的,你不可能逃出生天。」「……」薛梨看著這道鐵大門,想到她們岌岌可危的優秀寢室榮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鞋盒從下麵的縫隙塞出去,然後撈起袖子直接開爬。她天生有運動細胞,動作還挺敏捷,分分鍾就爬上了大門頂部。宿舍裡好多男生都出來圍觀了。還從沒見過這麼熱鬧的情形呢,有人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錄視頻了。陳西澤見她居然如此頭鐵,居然真敢翻大門,三兩口吃掉了雪糕,準備隨時接住她。r/>「小貓,現在幡然悔悟還有機會。」「你這要是一戰成名了,男朋友隻怕都要引咎辭職了。」薛梨如猴子搬敏捷地翻過大門:「沒事兒,陳西澤,你別說認識我。」宿管王大爺遠遠望見小姑娘爬上了鐵大門,生氣又擔憂,怕她摔著:「你快下來!哪來的熊孩子!你你你…你是不是大學生啊!」「王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扣分,我要是扣分了,我們宿舍一切美好品質就都消失了。」薛衍也追了下來,看到薛梨爬這麼高,著實嚇了一跳:「薛梨,你給老子下來!信不信我告你媽!」薛梨哭唧唧地翻下了鐵大門,但下麵太高,她遲疑了幾秒,有些進退維穀。陳西澤伸手道:「跳,我接著。」「能接住嗎?」「信我。」薛梨看著王大爺逐漸逼近,隻能雙眼一閉,直接跳了下去。陳西澤下盤還算穩,接住了她之後,身子晃都沒晃一下。薛梨雙腿勾在男人月要上,緊緊攬著他的頸子,驚魂甫定:「好險!」王大爺也來到了鐵門前,用鑰匙開著鎖鏈——「你這丫頭,你別以為我找不到你!我要通報學校!讓你背處分。」薛梨從陳西澤身上跳下來,拔腿開溜。下一秒,王大爺已經打開鐵大門,追了出來:「這裡有監控,你以為你能逃到哪兒去?」「行,你跑,陳西澤,你幫她翻牆,助紂為虐,跟我去教務處說清楚!」聽到這話,薛梨頓住了腳步。r/>她抿了抿唇,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回來,對王大爺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錯了…」王大爺急促地呼吸著,怒瞪著她。守了一輩子男生宿舍,跟這幫野小子鬥智鬥勇,沒想到第一個把他氣成這樣的…竟是個女生。「我馬上給你輔導員打電話!等著!」這時,陳西澤攔在了王大爺身前:「王老師,對不起,她是我女朋友,一受驚嚇就容易應激反應。有什麼問題就找我吧,我全權負責。」薛梨望向陳西澤。少年身形筆挺,眉宇堅定,字字句句都帶著力量感,「她是來找我的。」「王老師,我不認識這人。」薛梨矢口否認,「誰你女朋友!別亂認!」王大爺疑惑地看看陳西澤,又望了望薛梨,又看了看薛衍——「到底是來找誰的?」薛梨毫不猶豫地指向薛衍:「我找他。」薛衍連忙擺手甩鍋:「不熟,真不熟!我這麼乖,你看這野猴兒一樣的小鬼,能跟我熟嗎?」「不熟你剛剛還護著她?」「這不是…」薛衍撓了撓後腦勺,「這純屬英雄主義行為。」陳西澤將薛梨拉回了自己身後,對王大爺道:「王老師,您看能不能網開一麵,念在她是初犯,也願意認錯,就…不要報到教務處去了。」「她真是你女朋友?」「是。」「不是!」r/>「再說一遍不是。」薛梨慫了,吐了吐舌頭,乖乖躲在他身後。王大爺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倆人。別說,小模小樣的,還挺登對,真要把這倆押送教務處還挺不忍心——「我說陳主席啊,你這好好一主席,辦事兒也從來沒掉過鏈子,還射擊冠軍呢!女朋友怎麼這麼沒規沒矩,野得跟個猴兒似的!」陳西澤眼角綻開一抹笑,伸手將小姑娘羽絨帽拉下來,蓋住了她的小腦袋:「我喜歡活潑的。」「行吧,既然學生會主席都幫你說話了,走吧走吧。嗐,也沒什麼大事,隻要你別跑。」薛梨沒想到陳西澤求情這麼管用,愣愣的反應過來,陳西澤按著她的腦袋又給王老師鞠了一躬:「說謝謝。」「謝謝王老師!」薛梨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王老師您真帥!全校最帥宿管!」「行了你。」王大爺露出嫌棄的表情,「下次再亂闖男生宿舍,逮到打死!」「再不敢了。」事情搞定之後,薛梨便拉著陳西澤離開,薛衍不依不饒地追上來:「你倆什麼情況?」「就你看到的情況。」陳西澤很自然地將手臂擱在了薛梨的肩上。薛衍看著薛梨緊緊抱著的鞋盒,反應過來:「搞半天,這鞋是給陳西澤買的,我說你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不行嗎?」「行啊,用你自己的錢唄,還騙我!」「誰讓你笨。」薛梨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哥,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不要信。」「臭丫頭。」薛衍警告道,「你要跟他好,讓你媽知道,你完了。」「雖然我最近才知道咱家的經濟狀況挺好的,但要讓你媽知道你打賞女主播的事兒,你也完了!」「你這小鬼,上大學本事沒學著,還學會威脅人了,憋一肚子壞水,不知道跟誰學的。」他意有所指的瞪了陳西澤一眼,「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壞人學畜生,你好自為之。」「薛衍,這話反彈!」……倆人一直走到銀杏林的花園椅邊,坐下來。夜幕降臨,寒風瑟瑟。薛梨將鞋盒打開,把鞋子小心翼翼取出來,邊係鞋帶邊說:「你們宿管王老師,之前的樣子簡直要吃人了似的。真沒想到,你一說情,他立刻放過我了。」陳西澤手肘擱在膝蓋邊,看著地上與她融為一體的黑影子——「可能是我太帥了。」「人家是老大爺!要換成我們宿舍的李阿姨。」薛梨很挑釁地拍了拍他的臉,「興許你這顏值,還能頂用。」「王老師是射擊迷,算是我粉絲了,之前有幾次讓我教他射彈弓,我怕他老花眼傷著學生,一直沒同意,這次欠了個人情,估計得收徒了。」薛梨都要笑翻了:「學生的年齡都大你兩輪了吧,陳西澤,你可真行!不愧是天才!」「沒大沒小。」他又將她的帽子翻了下來,蓋住了小臉蛋,「該叫什麼。」「唔男朋友。」「男朋友是身份,不是稱呼。」「那…老公。」聽到這個稱呼,陳西澤都呆了,其實他隻想騙一聲「哥哥」來聽。自小到大,薛梨都管他叫哥哥,這個稱呼陳西澤倒也挺順耳了。沒想到,她居然直接跨到如此親密的稱呼上了。她是真的要跟他談「甜甜的戀愛」,一點都不會藏著掖著。他笑了下:「多叫幾聲。」「老公老公老公。」「好乖。」陳西澤抱著她的月要,不肯撒手。「來,試試鞋。」薛梨將穿好了鞋帶的白色運動鞋遞到陳西澤腳邊,「這可是我賭上了我們宿舍的榮耀給你搶回來的。」「你去男生宿舍打劫來的?」「才不是。」薛梨撇撇嘴,悶聲說,「之前女子三千米,我不是拿了名次嗎,用獎金買的,還不夠,問我哥』借』了一丟丟,但我會還的。」「你跑三千米,是為了這?」「昂。」陳西澤忽然沉默了,垂著頭,指尖勾著運動鞋的鞋帶,也沒有穿。黯淡的路燈光下,她隻能看到劉海映在他額前的幾縷黑影,看不清他深藏的眼神。「陳西澤,你在想什麼?」薛梨有些忐忑。「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什麼事啊。」陳西澤抬起幽深的黑眸,視線定定地望著她:「為了旅遊去參加大胃王,把自己撐到吐,為了雙破鞋,讓自己跑了三公裡又差點累到吐,還闖男生宿舍還翻牆…」「薛梨,你已經不是小孩了,這些傻事,不要再做了。」聽著他如此認真的語氣,薛梨眼睛頃刻間紅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陳西澤責怪她,比任何時候被媽媽嘮叨責備、甚至揍她…都讓她傷心,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小姑娘不是憋得住委屈的人,她蹭地一下站起來,將鞋子摔在地上——「我參加大胃王是因為你說你也從沒旅遊過!這雙破鞋,也是為了讓你這主席看起來體麵些,你看看你的鞋都穿了多少年了!我都聽到有女生在笑話你!還有,我闖男生宿舍也是為了不讓薛衍那雙臭腳把鞋子弄髒了!你現在反過來說我做傻事,陳西澤,你才是個大傻逼!」薛梨沖他無腦發泄了一通,轉身便走。陳西澤一把將她拉過來,按在了樹邊:「我知道,都知道你是為了我所以叫你別他媽做這些傻事。」薛梨用力掙紮著推開他,但陳西澤手勁兒很大,緊緊按著她的肩膀:「小貓,別讓我感覺…你喜歡我,也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我給你的,你就享受,你不要再為我做什麼了。」他一貫自控,從不表露任何心底的情緒。但這次,薛梨叩開了他的心門,碰到了他深藏的冰山一角。這是生平第一次,薛梨會因為心痛他到想哭的地步。她知道陳西澤背負很多很多,那些根本不該他這個年紀去承擔的一切,但他從不在她麵前表露任何事,他永遠給她最輕鬆的相處模式。小姑娘踮起腳,捧著他的臉,額頭頂住了他的額頭:「喜歡你,才想做這些。」她悶悶地說,「換了別人,我還不做呢,你還說我傻逼。」額間的觸碰的溫暖,通過皮膚相處傳達著,陳西澤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不該凶你。」他嗓音沉悶,宛如碾碎的枯枝,「哥哥認錯。」「我也對不起,不該凶你,小貓也認錯。」「和好。」「那你親我一下。」陳西澤捧著小姑娘的臉頰,撩開鬢邊發絲,口勿在了她的耳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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