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if線(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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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心動。

確信了這一點後,薑錦放下得很快。而後的故事裡,她雖然仍舊因為過往的事情心有餘悸,但腳下這條路的走向,也的的確確沒有走向從前的老路。

在查到自己似乎便是郜國公主的女兒、看清裴煥君的真麵目以後,薑錦倏爾就想明白了前世裴臨的自作主張是為何故。

這回,她有意試探,故意讓裴臨知曉了這件事情,想看他是否還會做出前世那般的決定。

好在,他沒有。

人生境遇千差萬別,或許一丁點不同的遭遇就可以改變一個人,再加上薑錦的刻意調校,他有了迥異的表現。

原本就可以兩人分擔共享的事情,也終於在正確的處置之下,走向了不一樣的結局。

她與他並肩作戰,一點點拾回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也勘破了昔年縈繞在她身世之上的謎團,解決了由之引發的事端。

在七年後的今天,再過幾日,他們便要一起去往長安受封。前世的情境沒有重演,她也不再是誰夫人的角色,薑錦覺得,這樣很好。

裴臨是早想與她成婚的,薑錦也並不排斥,她早打定了主意要過好這輩子。

拖至今日,到底因為長安總歸是她的心結。

薑錦沒打算在感情裡留有罅隙,所以她與裴臨約定,在此去長安回返之後,等她說完一個故事,若他不介懷這些神鬼誌異的荒唐事,那她也不介意這輩子和他真真正正地重新來過。

算算時間,不過這兩日便要啟程,才能趕得及在歲尾抵達長安。所以薑錦一點也不急著起身,安心享受著眼下溫存的時光。

隻是被她緊緊攬著的男人就沒有這麼安詳了。他的雙眸仍深陷在震顫之中,在聽見「成婚」二字從薑錦嘴裡信口說來,鴉黑的長睫抖得更厲害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選擇相信這是一場夢,可是她的體溫太過真實,真實到他連碰都不敢碰。

「你別動,讓我抱抱,」她還在說話,「馬上就要出發去長安,路上又免不得吞風飲沙,現在可得休息好。」

「長安……」裴臨像是捕捉到了什麼,「我們……就要去長安了?」

許是終於覺察出他的怪裡怪氣,薑錦睜開眼,雙手撐起上半身,訝異地看著他,道:「對啊,不然呢?裴臨,你今天很怪,被夢魘著了?」

裴臨的喉結上下滑了一滑,嗓音滯澀,「大概……是吧。是夢魘。」

眼前的薑錦,長發烏黑,閃爍著健康的光澤。

和他記憶中病容憔悴,連發尾都枯黃的模樣全然不同。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到底何處才是夢魘了。

裴臨嘗試抬起手,輕輕攏過薑錦頸側垂下的

長發,聲音低啞地道:「錦錦。」

薑錦不以為意,也抓了一縷他的頭發來玩兒,一邊道:「別來這套,我同你說過了,我現在是不可能鬆口的,美男計也不好使。」

攏著她長發的手從肩頸滑到肋下,寢衣輕薄而柔軟,很容易感知到,那裡,並沒有存在過一個很痛很痛的傷疤。

馬上就要去長安了,如果按時間來推演,說明……有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裴臨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眸,對上薑錦的目光,她似乎還在往下說著什麼,但是他已經聽不清了。

或許這是另一個時空的美夢。

他沒有讓她沒有受傷,他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沒有經歷那些坎坷與傷痛,她全身心地信賴著他,等待著長安之行後,與他結成真正的夫妻。

相比殘酷的現實,夢像彩雲像琉璃,美好卻總是易逝。裴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在薑錦再一次湊近他的時候,他忽而展臂,側身將她摟到了懷中,閉上眼,感受著她的氣息。

連呼吸裡都沁著甜意,他不敢鬆手,也不敢睜眼,就這般深陷了進去。

琉璃墜地,彩雲拂散。

再回過神時,他仍舊身處在冰冷墓室,旖旎溫存已然成空。

裴臨想,果然是夢。

是美夢。

一年多了,自別後一年多了,她從未入夢,今朝之機緣,實在超乎了裴臨的想象。

他倚在棺槨上,視線緩緩下移。

嘔出的心血乾涸作深褐的混沌一團,洇開了信箋上的字跡。火舌燎過的家信七零八落,伴著灰燼散落。

紙張最是易燃,可這些信他嘗試點燃過很多次,卻怎麼燒也燒不盡,有點好笑,仿佛是她在拒收。

裴臨忽然想到了什麼,拔出了月要間隨身的刀,刀刃劃過腠裡,鮮血濺落,再度暈開了墨跡血痕。

腥甜的氣味彌漫,在火焰重新燃起的煙塵裡,他合上了雙眸。

如他所願,他再度陷入了夢境。

隻是這一次,他似乎隻有意識存在,就像寄居人世的一抹遊魂,俯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夢境彼端,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槐樹下,薑錦站在大石頭上,和「他」視線平齊。

薑錦一本正經地道:「答應你的,等我們從長安回來,我會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可別被嚇到哦,」她說:「我活過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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