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今生(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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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麼仗著她瞧不見,一個兩個的都敢往她麵前躥?

薑錦皺了皺眉。

昨日她說那些輕狂話的時候,「花匠」就在一旁,薑錦是知道的,當時他沒有什麼反應,隻在將那兩株海棠栽下後便退下了。

那他現在出現這裡,是什麼意思?

薑錦不覺得裴臨會紆尊降貴來陪她玩什麼輕縱的把戲,他骨頭硬得很,蒔弄花草尚能忍受,可要他扮演這種低三下四討好人的角色,還不如給他一刀。

但是……她想不明白,裴臨打算做什麼。

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是她的什麼人,覺得她行為逾矩,抑或是冒犯到他曾經身為丈夫的尊嚴,要來她這兒盯梢?

他也配!

她現在就是養上十個八個男人,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薑錦咬了咬牙,她本都打算叫這些鶯鶯燕燕都滾出去別吵了,想到這兒,把趕人的話又吞了回去,轉而對淩霄道:「這便是……你給我尋的麵首了?」

一個賽一個的矯揉,一個賽一個的嘴碎。

淩霄在一旁看戲看得還挺開心,聞言,她輕咳了一聲,道:「知道姐姐眼光高,可這不能怪我,我認真挑了的,隻是在姐姐身邊的人總要身家清白,要乾淨,又不好強搶民男,就都是這個水平的了。」

淪落到做菟絲花的,無論男女,大多都隻能是這個畫風。

道理薑錦都懂,但是……

她單手支腮,強撐著打了個哈欠,閒閒開口:「我分明聽到了五道不同的呼吸聲,怎麼隻有四個人上前了?還有一位呢?」

她一開口,郎君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便都停了,他們循著她聲音裡的意思,回頭望了一眼。

隔著黑紗,薑錦見裴臨還是那副沉悶到過分的模樣,冷笑一聲,道:「我這兒挑麵首,可不要不情不願的,你若不想為此事,覺得丟臉,覺得這檔子事有失你男兒的體麵,那就滾出去。」

麵首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

她嗓音清越,話卻越來越冰冷,「若想,那就也上前來。」

若乾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裡,裴臨依舊如山一般立在那裡。

他瞳孔中閃過復雜的顏色,薑錦把它捕捉得分明,就在她以為他要拂袖而去的時候,他抬起腳步,非但沒轉身,反而往前還算堅定地踏了兩步。

唯一知道內情的淩霄看向薑錦,見她下意識攥緊了扶手,復又重重鬆開,就跟什麼也沒看見似的,繼續同那男鶯男燕道:「自吹自擂的本事不算,既都吹捧自己精於武學,那你們得叫我瞧出來才算。」

郎君們以為這是被收用前的考驗,都鉚足了勁表現。因薑錦「看不見」這一點特殊,更是各個都大顯神通,動靜震天響。

薑錦心裡就窩著股無名邪火,被吵了這麼久心情更是惡劣。菟絲子們當然沒什麼真本事,不論是舞劍還是鞭法都弱得很,別說她沒瞎,就是真瞎了,聽聲音也能感受到他們的虛浮。

郎君們算撞上了槍尖。從白衣兄起,被薑錦一個個懟了過去。

「手軟成這樣也敢拿劍?這是劍,不是獻媚的工具。」

「腳步沒有一步是對的,從哪裡學的使鞭子,秦樓還是楚館?」

「多吃二兩飯吧,我都擔心你多跳騰幾步,能暈死在我麵前。」

……

舞武同源,薑錦不覺得以武來娛聲色是什麼跌份的事情,情到興起時,她也曾舞過劍。但是如此不認真地對待,心裡隻剩諂媚,她還是覺得有辱「武」之一字。

被罵了幾句,竟是已經有眼窩淺的少年郎兩淚汪汪了,哭得活像被人拋棄了一般。薑錦實在忍無可忍,叫淩霄把他們趕了出去。

嗚嗚喳喳的準麵首們被趕走了,淩霄若有所思地瞥了還沒被點到的裴臨,心驀地一跳。

其他人都逐出去了,這就……要將他留下了?要給他台階下了?

站在下首的裴臨若有所感,緩緩掀起眼簾,望向那扇薄薄的屏風後。

薑錦唇角的冷笑猶未消退,「哦,對了,還有你。從來時起便不說話,怎麼,是哪裡來的祖宗,要我三催四請?」

淩霄其實也不清楚裴臨的打算,她至多隻是行了一點方便。按理說,他不知薑錦裝瞎,不想叫她察覺自己在她身邊,樣貌都好說,聲音又如何掩飾呢?

仗著有紗帶遮掩,薑錦肆無忌憚地從上盡收裴臨的每一份表情,繼續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個啞巴。」

她又彎了彎唇,加深了戲謔的笑意,聲音高亢:「我最討厭有嘴不說話的人,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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