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絕色舞姬(1 / 2)
魏無晏麵頰酡紅,眼睫輕顫,她伸手按在蛟龍大人愈發不安分的蛟爪上。
「愛卿若是不方便係上,朕自己來便好」
「陛下莫要心急。」
男子語氣一如既往清冷,掌心卻滾燙得似一團火,隔著薄薄的衣料灼在她月要間細嫩的肌膚上。
又是這句話!
魏無晏無比懊惱地想。
上一次攝政王說這句話時,是將她按壓在美人榻上強行傳道授業,她慌手慌腳扯落了他月要間的獅紋白玉帶。
而這次卻是攝政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扯向她月要間的寬帶。
陶賊果然是心比針小,睚眥必報。
魏無晏深吸了一口氣,索性闔上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男子,腦中努力說服自己是小福子正在為她整理儀容。
男子墨發間散發出淡淡的龍涎香,纏繞上她的鼻尖,好似雨後林間散發出芳潤的木香,清洌又幽深,不由讓她在腦海中清晰勾勒出男子清雋的俊顏。
似是察覺出小皇帝的龍體在極力忍耐,陶臨淵終於收起狎昵的指尖,淡淡道:
「好了。」
魏無晏如釋重負,這才發現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她睜開雙眸,看向月要間懸掛的羊脂玉獸首玉佩,在燭火下泛著瑩潤光澤。
「很漂亮。」
男子道。
簡簡單單三個字,亦不知攝政王是在評價玉佩,還是玉佩的新主人。
「攝政王送給朕的佩飾價值連城,可惜朕沒什麼能賞賜給愛卿,不如就以酒答謝。」
魏無晏側身端起案幾上的白玉酒樽,趁機遁離男子籠罩的氣息。
可那股清洌的龍涎香好似附著在她的衣上、發梢、腕間,以至於入口的辛辣醇酒,好似都沾上了男子霸道的氣息,順著喉嚨滑入腹中。
讓她無處可遁。
就在二人之間的氛圍漸漸陷入微妙之時,蜀中王獻上的兩位舞姬終於登場。
伴隨靡靡絲竹之聲,兩位身著緋紅煙紗散花裙,香肩半露,麵遮輕紗的舞姬扭動著水蛇一般婀娜的小蠻月要,隨樂起舞。
舞姬纖細的足裸上繞著數圈精致的蛇形金纏釧,在燭光下璀璨奪目。
隨著激盪的節拍,瑩白玉足一下下陷入軟綿的煙羅紫波斯毯,仿若踩在人的心尖上。
纖頸輕搖,香肩擺動,兩個舞姬全身的關節靈動得仿若一條蛇,隻待纏繞上那棵傲然孤立的雪鬆。
舞姬露在麵紗外的一雙秋眸似閉非閉,盈盈眼波流轉間,似乎能把人的魂魄都給吸進去。
在場眾人不由露出迷醉的神情。
重返案幾後的吳凝月麵色凝重,冷冷望向殿中媚態生風的一對舞姬,冷哼一聲。
魏無晏則是悄悄看向身側的攝政王。
男子眸光清冷,神情淡漠,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桌案上。
看似興致寥寥。
男子仿若是察覺出她的目光,轉頭沖她一笑,那雙魅惑世人的瑞鳳眼當真比場中的舞姬還要撩人心魄。
魏無晏的心霎時間涼下大半,想不到攝政王在喜好男色的這條路上,竟然墮落如斯!
一曲終止。場中兩位舞姬同時揭開臉上的麵紗,頃刻間,引得殿中人群發出陣陣驚呼。
原來兩位舞姬退下麵紗後,露出明媚妖嬈的麵容。
不僅如此,兩國舞姬的容貌和身姿一扌莫一樣。乍一看去,眾人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但凝神一觀,卻發現二人鼻翼兩側美人痣的位置不一樣。
居然是一對貌美如花的孿生姐妹。
一曲過後,兩位美人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在璀璨燭光下泛著細碎光芒。
「奴玲鸞,瓏鳳叩見攝政王。」
兩位美人清喉嬌囀,對居於上首的攝政王行了一禮。
二人動作款款,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如出一轍,讓人看在眼中不禁有種迷離恍惚之感。
倘若能得兩位絕色美人同時在床榻上服侍,豈不是別有一番滋味,真當是銷魂至極。
殿中有幾名黃湯下肚的官員不由色眯眯盯著衣衫單薄,裊裊娜娜的兩位美人,感嘆慕攝政王艷福不淺。
「玲鸞,瓏鳳,你們二人還不快去為攝政王斟酒。」
蜀中王環視四周,見席中百官皆流露出心動神馳的麵色,心中甚是得意。
蜀地自古多出美人,但若要尋到麵容和身姿都一扌莫一樣的孿生美人,實屬不易。
蜀中王在得到這一對玲瓏姐美人後,並未急於自己享用,而是花重金請來大魏第一伶人傾囊相授,終於培養出舞樂詩書樣樣精通,足以顛倒眾生的一對兒妖媚佳人。
若是能將她們二人留在攝政王身邊服侍,憑借二女的容貌和手段,定會受到寵愛。
屆時,她們二人再為自己吹吹枕邊風,說不定攝政王在收復江南後,會將緊鄰蜀中的那幾個州縣賜於他管治。
心裡如此盤算著,蜀中王又催促了一遍。
玲鶯與瓏鶯兩姐妹相互對視一眼,拾起托盤上的酒樽,同時邁開蓮花微步,拾級而上。
逶迤紅梅蟬翼紗裙滑過玉階,裙擺搖曳之間,美人纖白足裸若隱若現,纏繞在足裸上的琉璃蛇形釧宛若一條閃動著幽光的金蛇。
陶臨淵端身而坐,麵色淡然,姿態優雅,仿若一頭桀驁不馴的雄獅,靜靜等待著投懷送抱的獵物。
男子漆黑如墨的眸底,映出金纏釧反射出的細碎幽光。
「奴與妹妹雖遠居蜀地,卻早已聽聞攝政王乃是人中龍鳳,氣宇軒昂,今日有幸一睹攝政王真容,果然比傳聞中更加俊美無儔,奴們心生傾慕,不知王爺可願接受奴的這盞酒?」
玲鸞說完,與瓏鳳一起屈身跪在攝政王腳下。
美人媚眼如絲,音色婉轉勾人,款款屈身之間,玉峰堆巒,香氣沁鼻。
魏無晏緊挨著攝政王,自然也嗅到玲瓏二人身上傳來的幽香。
她隻吸入一丁點兒幽香,便覺得四肢酸軟,心跳加速,身體裡的血脈好似被瞬間點燃一般,情不自禁朝著攝政王偉岸的身子倚靠上去。
陶臨淵不動神色將主動湊過來的小皇帝攬入懷中。
男子雙眸清明,淡淡掃過容貌一致,嫵媚妖嬈的兩位美人,手握酒樽,卻急於不飲下,修長手指摩挲著酒樽上的鎏金花紋,似是漫不經心道:
「二位的蛇骨劍藏得不錯。」
此言一出,玲瓏二姐妹的麵色驟然劇變。
距離攝政王較近的玲鸞不再遲疑,迅速抽出纏繞在足裸上的蛇形金纏釧,手腕一抖,隻見環形金釧轉瞬間變成了一柄薄如蟬翼的利劍,蛇頭化作劍柄,由玲鸞握在掌中,狠狠刺向攝政王——懷中的小皇帝。
「狗皇帝拿命來!」
陶臨淵眸色轉冷,翻手擲出酒樽,一道金光砸在玲鸞持劍的小臂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玲鸞小臂彎折,蛇骨劍脫手而出,直直劈進案幾上。
鋒利的劍刃上倒映出男子殺伐冷冽的眉眼。
與此同時,妹妹瓏鳳提劍刺來,目標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魏無晏。
陶臨淵摟著小皇帝纖細的月要身,仰身一避,抬腳正中對方心窩,瓏鳳麵露痛苦,卻仍咬牙甩出了飛劍。
魏無晏眼睜睜看著閃著寒光的劍尖逼向自己,可她渾身上下酸軟無力,自覺是躲不過這一劍,不由絕望地閉上雙眼。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陶臨淵側身護住小皇帝,刀鋒滑過他的手臂,一道血痕赫然顯現,鮮血浸濕玄色衣衫。
魏無晏聞到刺鼻的血腥起,她急忙睜開雙眼,瞧見奔向高殿的薛錳擲出一柄銀色長劍。
陶臨淵展臂接過寶劍,劍稍出鞘,冰冷劍氣破空而出,鋒芒畢露。
玲鸞與瓏鳳還來不及反應,二人便被奇奇斬斷了雙臂。
鮮血四濺,灑在白玉案幾上,落下刺眼的猩紅。
吳凝月目光呆滯,她扌莫了扌莫臉上溫乎乎的熱血,再瞥向幾案上正汩汩冒著鮮血的斷臂,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殿中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自幼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們,她們親眼目睹自己魂牽夢繞的攝政王,霎時間從光風月霽的俊美謫仙變成嗜血無情的玉麵閻羅,一個個不禁都嚇得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失去雙臂的玲鸞和瓏鳳還未斷氣,二人好似兩條血蠶蛹,掙紮著在玉階上蠕動,這宛若煉獄一般的畫麵過於駭目驚心,殿中數名女眷如吳凝月一樣,哆哆嗦嗦栽倒過去。
魏無晏覺得身上酸軟無力的感覺慢慢退去,她踉踉蹌蹌站起來,看向辣手摧花的攝政王。
男子神色淡漠,他彈了彈劍鋒,寶劍在嗡鳴聲中震飛絲絲血珠。
攝政王姿態優雅,仿若剛剛隻是隨手折下兩株桃枝,男子玄色衣擺浮動,靴下蜿蜒曲折的鮮血四下蔓延,順著玉階緩緩流下。
男子好似是站在血海之巔,高高俯視眾生的殺神,眉眼間不沾一絲人間煙火。
眾人低垂下頭,不敢去看攝政王冷冽逼人的雙眸。
皇城司的人如潮水一般湧入大殿,迅速將蜀中王控製住。
「攝政王,臣臣真不知玲瓏二人為何會突然行刺皇上!定是定是有人要加害皇上,借著臣獻上的美人」
堂堂大魏宗親,龍血鳳髓的蜀中王被皇城司擒拿後,竟然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結結巴巴慌張道。
「哦是嗎?可這兩位美人確是由王爺帶入宮中,為陛下獻舞。」
攝政王冷雋的聲音在殿中回盪。
蜀中王額上滑下一滴冷汗,喉結滾動。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大聲疾呼:「是七皇子魏潯,不不是叛賊魏潯,平日裡負責教導玲瓏二人的伶人,是三年前魏潯從京城送往蜀地。」
大殿內陷入一片靜謐,百官屏聲斂息,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今夜刺殺小皇帝的兩位美人居然出自魏潯的手筆。
小皇帝登基不過數月,可魏潯三年前就在蜀地暗中培養殺手,又是為了刺殺誰?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