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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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狼狽,就在魏無晏她跌倒時,袖擺無意間掃落玉幾上的茶盞。

盞中茶水灑在她身上,沾水的小衣顏色迅速變深,濕漉漉包裹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獨有的曼妙春色。

男子麵具下的漆色雙眸,亦隨著顏色變深的小衣,迅速染上一片醺色。

魏無晏低垂著頭,想要將打結的玉佩截開,可慌亂之中,卻是越扯越緊,她不知隨著自己扭動月要身,衣襟口微微微開,擁雪成峰,含香掛露,叫人浮想聯翩。

頭頂傳來男子輕聲低笑:「我方才還不明白畫中女子的小衣沾上酒後,顏色為何會從會由淺變深,現在…倒是清楚了。

」聽到男子調侃的話,魏無晏這才察覺到衣襟口乍現的春光,她大感羞赧,正要伸手遮掩,卻見男子將一方蓮青色的羅帕輕輕遮蓋在她濕透的衣衫上。

君子之手,動作從容優雅,不存一絲留戀。

魏無晏此刻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瞧見男子不慌不忙俯下身,修長手指將卡在二人月要間玉帶裡的玉墜珠慢慢挑出來。

男子俯下麵,冰冷的麵具抵在她的鎖骨上,比男子溫熱的呼吸還要讓心顫。

良久,男子抬起頭,麵具下好看的眸子噙著淡淡的笑意。

「衛小姐,無事了。

」魏無晏這才醒過神來,雙頰滾燙的溫度久久不能消散。

她急忙從男子身上跳下來,衣襟口的羅帕隨之掉落在地上,還不等她彎身去撿,一件沾染著男子淡雅氣息的茶白色外衫從她頭頂罩下,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魏無晏抬起雙眸,盯著近在咫尺的杜公子,麵具下,男子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擋住他眸中的情愫。

「多謝杜公子…贈予的手帕和衣衫。

」魏無縣匆匆施討一禮,遂後退數先生怕白己自上的什麼物件又恰T5編在對方自上她尤妄動為而他也一不。

這後因數量,王伯當仁辦正的什麼初件又向動理在對力分上。

「衛小姐不必言謝,隻不過…如今這幅畫冊被茶水打濕,恐怕還要衛小姐再畫上一冊。

」魏無晏轉頭看向浸泡在茶水中的畫冊,黛眉微微起。

再畫上一冊倒是不成問題,隻是下一次她交還畫冊時,杜公子會不會還像今日一樣,非要與她麵對麵一頁頁校對畫中內容。

想到方才二人之間旖旎又詭異的氣氛,魏無晏糾結要不要拒接唐愈這單生意,將一乾兩銀子退還給杜公子。

她實在不想與這位心性讓人琢磨不透的杜公子再有往來。

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時冷時熱,深邃又幽暗的雙眸漂亮又危險,像極了那個人。

可唐愈被大魏文人墨客譽為畫仙,學者仰之如泰山北鬥。

若是能得他青睞贊賞的畫作,無論是清貴高雅的詠蓮圖還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春宮冊,都會被哄搶一空,畫師的名聲亦會隨之水漲船高。

就在魏無晏糾結於要不要放棄唐愈這單對她裨益良多的大生意時,一旁的男子似是瞧出了她心中的糾結,淡淡道:「衛小姐工筆精妙,一絲不苟,下一次交來畫冊,就無需查驗了。

」魏無晏長籲了一口氣,再次揚起笑臉道:「那便多謝杜公子高抬貴手。

」少女笑容明媚,眉眼彎彎,微微上揚的唇角滿是發自肺腑的歡喜。

這樣坦然歡愉的笑容,卻是那個時時刻刻將心思全都藏在心底的小皇帝從未流露出來。

清風拂麵,挾裹著院中的花香,少女裙擺飛揚,如湖麵水波盪漾。

落入陶臨淵眼中,那隨風舞動的裙?仿若掃過他的心尖,盪開層層連漪。

他抬手拂過少女耳邊的碎發,道:「衛小姐不必為此畫秉燭達旦,唐愈去了塞北,近些日子不會回來。

」男子指尖微涼,觸在女子還未退下溫度的麵頰上,激起一片酥麻。

男子略顯輕佻的舉止,卻不惹她反感。

魏無晏心跳如雷,再次漲紅了臉,她甚至忘記去思考,眼前的男子怎麼知道她為了繪畫秘戲圖而秉燭達旦。

「多謝杜公子體恤,不過為了盡早錢貨兩訖,小女還是會早些將畫冊…連同公子洗淨的衣裳歸還府上。

」說完,她匆忙福了一禮,轉身離去。

陶臨淵久久注視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纖細的倩影消失在連廊盡頭,才將遮蓋在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熾熱日光照耀男子如玉麵容上,卻暖不回他冰冷的眸色。

倘若他以真實的身份與小皇帝相處,會不會永遠都瞧不見少女臉上純粹的笑容。

薛錳折返回來,對榕樹下負手而立的男子畢恭畢敬行過一禮,沉聲道:「啟稟攝政王,南邊傳來的消息不假,卑職果然在宣州城內發現隱藏多年逆黨,此人在河道當差…」陶臨淵此次頂著杜衡的身份來到宣州城,一是為了將逃出宮的小皇帝親手抓回去,二是為了驗證南邊影子傳回來的消息。

魏潯當了二十年皇子,在朝中更是有隱隱蓋過先太子的勢頭,他在大魏積累下的勢力極為深厚,就算人逃到了南地,那些曾經為他驅動的舊部都悄悄蟄伏起來,靜候著時機,好給陶臨淵致命一擊。

陶臨淵在執政期間,雖然清理了不少魏潯留下的勢力,但那些悄悄螫伏起來的舊部,卻極不易挖掘出來。

不過,自從魏潯得知小皇帝病入膏肓的消息,又見金人戰敗,準備歸還故土與陶臨淵議和。

眼看著陶臨淵在民間的聲望水漲船高,身在南地的魏潯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根據影子傳來的消息,魏潯決定動用宣州城裡留下的殘餘舊部,給好不易穩定下來的大魏製造一場生靈塗炭的災難。

聽完薛錳的稟報,陶臨淵轉過身。

退去情愫的男子眉眼清冷,強大的氣場讓薛錳屏住呼吸,靜候攝政王的指令。

「先不要打草驚蛇,查清楚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卑職領命。

」待薛錳躬身退下後,陶臨淵挽起濕漉漉的袖口。

方才小皇帝打翻的茶水有一部分灑落在他的手臂上,男子緩緩挽起袖口,將手腕上遇水發皺的膠皮扯下,露出一塊月牙形疤痕。

這塊疤痕,是他父親戰死沙場後,他拿起父親留下的龍淵劍,在戰場上留下的第一塊傷疤。

每每看到這塊疤痕,便提醒他唯有登上最高的位置,才不用再受人掣肘。

可如今,他卻願意為那個心思敏感又多疑的女子,遮掩下他驅策他前行的動力。

正在院中晾曬衣裳的寶笙瞧無嬰匆匆歸來時,身上多出一件茶白色的罩衫。

魏無晏的身量纖長,在一般女子中算是高挑,可這件披在她身上的罩衫還是有一截子拖在地上。

很明顯,這衣裳顯然是屬於一位身量頎長的公子。

寶笙接過魏無晏退下的罩衫,見手中衣裳衫用料講究,緞麵光滑,上麵還用銀線秀著繁瑣的紋路,是宣州城裡最好的秀娘都繡不出的花紋。

男子的衣衫,奢華的麵料,顧長的身姿,再加上小姐剛剛剛剛壁杜府回來。

寶笙盯著魏無晏緋紅雙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道:「奴婢還納悶兒小姐去隔壁交個畫冊,為何這麼久都不回來,奴婢本以為小姐是留在杜府用午膳,沒想原是小姐是在杜公子身上尋找下一本秘戲圖的靈感去了!」魏無晏剛剛拿起茶盞,正欲灌下幾口涼茶壓壓驚,卻差點被寶笙口無遮攔的一番話嗆死過去。

「你胡說什麼,我方才在杜府…隻是與杜公子一同檢查畫中內容有無紕漏…」寶笙露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一邊收拾好衣裳,一邊寬慰道:「小姐不用在奴婢麵前羞赧,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奴婢以前在永昌伯府當差時,聽說伯府乾金在花燈節悄悄留出府,前往情人橋下與郎君幽會。

」魏無晏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笑容:「你說的那位永昌伯千金原與戶部尚書之子有婚約在身,卻背著父母與家境貧寒的教書先生幽會。

二人在遠走高飛途中被家人捉拿回京,教書先生被永昌伯爵扣上勾引良家的罪名發配乾裡,而那位乾金被送到尼姑庵廖度餘生,這二人的結局可都不太好啊!寶笙眨了眨杏眼,由衷佩服道:小姐不愧是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這後麵的這些事,當時連我們府中的這些下人都不清楚。

魏無晏笑了笑,這件事她之所以清楚,是因為戶部尚書咽不下這口氣,將此事通過諫官捅到朝堂上,非要用永昌伯府千金和教書先生這對狗男女的性命,來洗刷他兒子遭到的奇恥大辱。

當時性情寡淡的攝政王極不耐煩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冷言道戶部尚書之子若是受不了頭頂上的綠帽,不妨親手將教書先生殺了,隻不過殺人償命,若是教書先生死了,戶部尚書的兒子也逃不過刑罰。

魏無晏清楚地記得,那時她還傻乎乎以為攝政王對皇後餘情未了,於是在二人對弈時小心試探著問過攝政王,倘若他是被帶上綠帽的戶部尚書之子,該當如何處置給他帶綠帽的人?攝政王執黑子的手極為漂亮,落下決定勝負的一子後,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男子幽深的雙眸比棋盤上的黑子還要透亮,倒映出她一張慌張的小臉。

君子應有成人之美,不過微臣並非是君子。

男子俯下俊容與她鼻尖廝磨,攪得二人之間的呼吸都灼熱了起來,可男子語調卻泛著刺骨冰冷的寒意:「微臣是覬覦陛下的小人,陛下若是一聲不吭與他人遠走高飛,微臣自當親手將陛下抓回來,日日夜夜捆綁在床榻上…男子後麵的話不堪入耳,以至於魏無晏現在回想起來,臉頰仍會情不自禁燒起一片紅霞。

寶笙盯著腮暈潮紅的魏無晏,暗暗撇了撇嘴。

小姐的嘴可真是硬!雖然魏無晏得到杜公子的許諾,可以晚一些交上畫冊,但她心中總是記掛著此事。

期間,隔壁的杜公子雖然沒有露麵,但總會時不時差人送來幾盒子新鮮水果和糕點,杜府管事笑臉如花,口舌生蓮,比皇城裡的詹公公還能說會道,讓魏無晏拒接不得。

她想盡快完成畫冊,好與神秘莫測的杜公子徹底錢貨兩訖,隻可惜她繪畫的顏料恰巧用光了,其中必不可少的孔雀石因價格昂貴,在普通的雜貨鋪裡根本尋不到。

魏無晏讓徐掌櫃幫她留意市麵上孔雀石的消息,終於在幾日後,得知有一艘從波斯國出航的商船會在縣城碼頭停靠半日,碼頭集市中可能會有從波斯國運來的孔雀石。

這日一大早,魏無晏乘馬車前往碼頭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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