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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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晏被逼得緊了,隻好垂下雙眸,不情不願開口,聲若蚊蠅:陶陶郎快放開朕。

本以為心量狹小的蛟龍大人挨上她一記斷子絕孫腳,會不擇手段報復回來。

可聽到她輕輕喚了一聲陶郎,對方果然從善如流鬆開了禁錮她的手腕。

魏無晏坐起身,鋪平被男子撩開的裙擺,女子纖細瑩白的小腿迅速消失在海棠刺繡裙擺下。

她清了清喉嚨,柔聲道:「愛卿不責怪朕……偷偷從行宮溜走之事了?」見小皇帝順杆人幾爬得利素,陶臨淵劍眉微挑,伸手挑起魏無晏尖細的下巴,冷冷道:「起初,微臣還以陛下是被魏潯派來的人擄走了,準備領兵南下。

後來,才知曉是陛下自己逃出宮,微臣恨不得帶上鐐銬,親自將陛下銬回來鎖在龍榻上,日夜夜折磨陛下好讓陛下知道欺騙微,背叛臣的下場。

」男子聲音冰冷且平淡,魏無晏被他勾著下巴,被迫對上男子的漆色雙眸,眼睜睜看著他的眸色慢慢暗沉下去,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一片冰冷。

得知提政王起初以為她是被魏潯擄走了,竟然要親自領兵南下,魏無晏心口一顫。

她垂下雙眸,掩藏眼底淡淡的清愁,苦笑道:「愛卿後來知道朕迫不得已的苦衷,有沒有…消氣一點。

」陶臨淵指腹按在小皇帝細嫩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仿若在把玩著什麼稀世美玉。

「並沒有,微臣可笑自己,可笑自己的滿腔熱忱,竟換不回陛下半份信任,叫陛下避之如蛇蠍,冒著大半夜裡餵豺狼的危險,也要不惜要從微臣身邊逃走。

」聽到攝政王的冷言控訴,魏無晏抬起雙眸,柳眉微蹙,忍不住反駁道:「愛卿也不想想,朕當時假扮成男兒身,如何去麵對愛卿灑下的滿腔熱忱。

朕日日擔驚受怕,生怕愛卿發現朕是女子,滿足不了愛卿的餘桃之情…況且愛卿還逼迫朕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你舒緩解毒…朕惴惴不安,才會想方設法逃出行宮。

魏無晏說著說著,不禁想起自己因女兒身的秘密從小在宮中遭受的嘲笑與委屈,鼻頭一酸,豆大的淚珠子從眼眶中迸出,一顆顆砸落在男子的掌麵上。

r/>他忙將哭得渾身打顫的嬌人緊緊摟在懷中,一麵輕輕拍打著小皇帝的玉背,一麵溫聲安撫:「是微臣魯莽,不知道陛下竟是如花似玉的女兒身,青天白日下非要展示微臣的雄偉,嚇壞了陛下。

還好陛下並未因噎廢食,哪怕出了宮,也不惜餘力將微臣的雄偉躍然紙上,給陛下賺來不少銀子。

魏無晏在宣州城繪畫秘戲圖時,確是因曾經賞閱過攝政王的極品體魄,故而筆下描繪的男子雄姿英發,醉玉頹山。

這也是她畫作受人追捧的一個原因。

想不到攝政王在此刻還能想起這種事,挪揄自己也不吃虧,靠著他的美色日進鬥金。

沉浸在悲痛中的魏無晏聽到攝政王一本正經的調侃,頓時破涕為笑。

可因剛剛哭得太狼狽,她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索性倚靠在男子結實的月匈懷裡,手指扣著他衣襟口的盤龍玉扣,輕聲道:「愛卿之前對朱逢秋說的話,是真的嗎?」朱逢秋在臨死前威脅攝政王,說他已將魏無晏女兒身的秘密飛鴿傳書給魏潯,如果朱逢秋沒有說謊,知曉真相的魏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給她和攝政王身上潑髒水。

雖然…二人早已經不清不白了。

依照攝政王的意思,是想篡改後宮起居錄,讓曾經命喪瘟疫的五公主魏清晏起死回生。

陶臨淵撫扌莫著女子柔順的烏發,語氣平淡:「金王派來大王子和小王子入京議和,皇城司查探到金國大皇子私下裡與魏潯有書信往來,恐怕二人是打著議和的幌子,各自心懷鬼胎。

因此,陛下暫時不能退位,否則就給了魏潯與金人大王子聯手的機會。

」魏無晏這才知道在她逃離行宮的第二日,攝政王就發現她留下的讓位詔書。

可攝政王擔心放出讓位詔書的消息,會讓魏潯對自己痛下殺手,故秘而不宣,隻對外稱皇帝遭遇刺客,臥病在塌養傷的消息。

大魏皇帝四個月沒有上朝,自然引起朝中臣子們議論紛紛,眾臣懷疑身子厚弱的小皇帝早就死了,而攝政王一時找不出能夠即位的皇子,才會秘而不宣。

一時間,朝內人心惶惶,各方勢力亦是悄悄按捺不住了,期間,皇陵內還因意外走水,險些燒死了兩位年幼皇子。

聽到十四弟和十六弟差一點兒命喪火海,魏無晏當即從陶臨淵懷中直起身子,蹙眉道:「愛卿可有查到幕後縱火之人?「縱火的宮女自戕了,不過此事大抵與南帝脫不了乾係。

」「魏潯為了皇位魔怔了,十四弟和十六帝還未滿十歲!他們可是手足啊!」「陛下與南帝亦是手足,陛下覺得沒有南帝的應允,朱逢秋會有膽子取陛下的性命嗎?」聽了攝政王的話,魏無晏才明白朱逢秋囂張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恐怕那些辱罵她不知廉恥,與攝政王禍亂宮闈的話,就是魏潯心中所想。

不過她才不在意魏潯想什麼,既然攝政王已經知曉了她的秘密,還篡改後宮起居錄,想要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站在陽光之下,那她自然要痛改前非,牢牢抱緊攝政王的大粗腿不放手。

魏無晏抬起雙眸,看向茶案旁的攝政王。

日光入窗,照耀在攝政王深邃且俊朗的五官上。

男子低垂著雙眸,纖長有度的手指拎著提壁壺紫砂壺,壺嘴流下的熱茶冒出白白煙氣,襯得男子出塵俊容如夢如幻,恍若仙人。

魏無晏的目光在男子寬肩窄月要上流轉,心嘆:放著如此容貌不凡,氣質矜貴的攝政王在宮中亂晃悠,也不怪太妃和公主們要起了禍亂宮闈的心思。

陶臨淵沖好茶水,抬眸將小皇帝「放肆」的目光收入眼底。

他勾起薄唇,主動坐在小皇帝身畔,修長手指托著茶盞沿,沉聲道:咱們君臣二人許久未見,讓微臣服侍陛下喝茶,可好?」魏無晏大感新鮮,想當初在宮裡時,都是攝政王威逼利誘她這個傀儡皇帝奉茶倒水。

沒曾想到了宮外,攝政王倒是難得地撿起賢臣的謙卑之心,要主動侍奉自己喝茶了。

她點點頭,明眸彎彎笑道:「愛卿有心了。

」魏無晏正要低頭喝茶,卻見攝政王突然淺吸一口茶水,然後那張鳳眸含笑的俊臉壓了下來。

毫無防備的魏無晏被「賢臣」以唇相度,清列的茶香伴隨著男子的氣息輾轉於她的唇瓣。

這一次男子的口勿不像以往霸道強橫,而是異常的溫柔繾綣。

他輕輕含住她的唇珠,細細描繪著女子的唇瓣,纏繞上她的嬌軟。

這一盞茶喝了足有半個時辰,當喝完茶水時,魏無晏已是麵紅耳赤,雲鬢散亂…她長了教訓,日後攝政王若是要服侍她整理衣衫,她一定要斷然拒絕,不然很可能被他服侍得小衣都不剩。

陶|臨淵欣賞著懷中嬌喘籲籲的女子,心中不由嫌棄金國的兩個王子來得不是時候。

他如今隻想快些與金國議和,少了金國這個隱患,好騰出手收拾江南那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南帝,最終登上皇位,迎娶恢復身份的小皇帝。

「待剿滅叛軍,收復江南後,微臣便放出皇帝暴病而亡的消息,微臣登上皇位之日,會頒下封後詔書,娶你為後。

」察覺出懷中嬌人身軀一僵,陶臨淵安撫道:回到京城後,陛下要多以長公主的身份麵見朝廷命婦,讓朝中之人盡快接受陛下的新身份。

其餘的事,便交給微臣,微臣承諾,一年之內,必然讓你登上後位。

」陶臨淵說完話,過了許久,才聽到懷中的小皇帝輕聲道:「朕不擔心愛卿賴帳…隻不過愛卿現在說這些事,還為時過早。

」陶臨淵緩緩蹙起劍眉,他自然不會賴帳,不過聽著小皇帝不情不願的語氣,看來想要賴賬的是另有其人啊!他握住小皇帝的玉肩,凝視女子閃躲的目光,冷聲道:「陛下言下之意,是不願意嫁給微臣?」魏無晏抬起雙眸,她看著男子漸漸黑沉下來的眸色,伸手撫過男子擰起的劍眉,平靜道:「日後,攝政王會在百官簇擁中登上皇位,開辟新的王朝,你身邊的新後定會朝內中流砥柱大臣的女子,才配得上新帝的身份,至於朕…」魏無晏淡淡一笑:「朕不過是一個前朝公主,若是攝政王那時還對朕存有舊情,大可在京城裡賜給朕一間公主府,有空就去…本宮的公主府坐一坐…」見小皇帝笑著說出沒心沒肺的一席話,陶臨淵本就發堵月匈腔裡騰地燃起滔天怒火,他眯起眼睛,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原來陛下打算將微臣當作公主眷養的麵首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魏無晏不明白攝政王為什麼生氣,感受到男子掐在她肩膀上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仿佛快要將她的骨頭握碎了,不由蹙起眉頭,委屈道:>「愛卿多慮了,屆時愛卿成為開國新帝,在世人眼裡,自然是愛卿對朕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啊,好啊,好啊!」陶臨淵鬆開魏無晏,一連說了三個「好啊。

」他知道小皇帝以前在宮裡因懷揣著女兒身的秘密,一直對他心存戒心,才會選擇悄悄逃出行宮。

後來在宣州城中,二人經過那段朝夕相處的日子,陶臨淵說服自己小皇帝還是對他敞開一丁點心扉,之所以再次逃離自己,隻是因為不夠信任他。

再後來,他當著小皇帝的麵斬殺朱逢春,好讓小皇帝知曉隻有擁有絕對權勢的人,才能守護她的周全。

他訴小皇帝自己不介意她之前的背叛,想要帶她回宮,幫助她恢復真身,讓她從此可以光明正大和自己在一起,舉案齊眉,白首不渝,共享榮華。

陶臨淵本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溫化小皇帝這塊冰疙瘩,可到頭來,終究是他低估了女子的薄情。

歸根結底,還是她不夠信他。

陶臨淵盯著不明所以的魏無晏,心中鬱氣難消,怕自己再待在屋裡,會忍不住要剖開她的心,好瞧一瞧女子的心究竟有沒有溫度!「陛下好好休息,微臣告退!」魏無晏看著攝政王拂袖離去的背影,麵色始終平靜。

男子雖然走了,房內依舊殘存著淡淡的龍涎香氣,一絲一縷纏繞上她,仿佛雨後的捆石龍藤蔓,將她死死纏繞,魏無晏坐在茶桌旁,伸手提起方才攝政王握著的茶壺,給自己徹了一杯茶。

茶麵上倒映著女子嬌艷的容顏,臻首蛾眉,雙瞳剪水,鼻如瓊玉,是女兒家最美好的顏色。

那又如何呢?後宮中的女子,永遠不缺乏顏色。

她的母親虞氏,曾經也是名動江南的絕色美人,將父皇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介意虞氏的商賈出身,執意要帶她回宮封嬪封妃,二人還在江南過上了一段溫情蜜意的尋常百姓生活。

可正是這段美好而真實的感情,才叫後來入宮的虞氏陷入偏執。

因虞氏身份卑賤,朝中諫官紛紛勸阻明德皇帝不可給商賈出身的虞氏美人以上的品階,否則就是對那些世家大族選秀入宮女子的羞辱。

麵對群臣的施壓,明德皇帝最終還是鬆了口,隻給虞氏一個美人的位份,之後便將這株從江南采來的嬌艷花朵隨手往後宮花園裡一栽,任其慢慢枯敗,凋零。

魏無晏相信陶臨淵日後並非是個沉迷於美色的昏聵皇帝。

可縱觀青史,沒有一個開國帝王迎娶前朝公主為後的先例,男子此舉,必然會遭到朝中群臣強烈反對,哪怕是曾經一心擁護他上位的臣子,亦絕對不能接受他們叩拜的新後身上留有前朝血脈。

這不是打他們這些致力於推翻腐朽王朝的開國功臣顏麵。

退一步講,就算陶臨淵對能夠力排眾議讓她當上皇後,那他日後就不會娶其他世家大族的女子為妃嗎?必然是會的,並且這些女子的父親和兄長還會是朝內的中流砥柱,達官顯宦。

而她的父親和兄長,要麼窩囊地死在金人馬蹄下,要麼被幽禁於皇陵。

她在後宮的全部底氣,隻有那個男子的寵愛。

這樣不對等的感情,她不敢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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