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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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晏感受到她的掌心被男子放入一杆狼毫筆,於是努力收攏起燒焦的神誌,她抬頭看向鳳眸含笑的男子,認真問道:「愛卿可否告訴朕,蕊心,文鴛和呂太醫他們現在何處?」陶臨淵漆色眸底笑意轉淡,語氣依舊淡淡:這三人裡應外合,不僅給禦林軍下蒙汗藥,還協助陛下離開行宮,置陛下性命於險境,已被微臣下令關押至地牢。

」得知三人還活著,魏無晏鬆了口氣,懇切求道:「他們都是受朕致使才會給禦林軍下藥,愛卿既然都原諒了朕,不如高抬貴手,饒過他們三人吧?」陶臨淵盯著小皇帝閃動的盈盈水眸,道:陛下補全畫中內容,微臣便放了這三人。

「好。

」魏無晏點點頭,她正要落筆,又聽到攝政王漫不經心道:「隻是這畫中男女的容貌,要與陛下和微臣一致。

」魏無晏執筆的素手微微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麵色淡然的攝政王。

她深吸了一口氣迫使她的語氣中不泄露出羞惱,平靜道:「依愛卿的意思…是想讓朕畫咱們君臣二人的秘戲圖。

」「陛下冰雪聰明,微臣正是此意。

」魏無晏險些要被攝政王提出的無理要求氣笑了,可一想到蕊心三人的性命,隻好忍耐下來。

「愛卿就不怕這些圖若是流傳出去,咱們君臣二人就此被釘在荒淫無道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沒想到聽到她的警示,男子暢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滿不在乎道:「能夠與陛下一起遺臭上萬年,於微臣來說倒也是一份特殊的姻緣。

」魏無晏無語凝噎,她揉了揉鼓動的頭穴,長嘆一口氣,抬起了筆。

描繪人物的五定和神態是她最擅長的丹青技巧抽壇人物的血自相沖心,是她取值比的分享僅可。

可當目光順著筆尖看向圖中顛鸞倒鳳,春光乍泄的男女,腦中浮現出她與攝政王退去衣衫的畫麵…執筆的手不由微微顫抖,竟不知該從何落筆。

「陛下思緒亂了。

」聽到身後男子淡淡開口,魏無晏正欲出言反駁,卻見對方抬手覆上她執筆的手。

男子的手指極為漂亮,修長有度,一根根貼覆在她的手指上,緊緊交纏,就如畫中繾綣多情的男女一樣。

魏無晏雙頰滾燙,任由男子握著她的手,穩穩在宣紙上勾勒出女子的柔情綽態。

畫中女子五官明艷,一嗔一笑,盡顯嫵媚風情。

她這才驚訝地發現,攝政王的丹青技藝竟如此登峰造極,不由微微側目,看向男子專注的側顏。

男子垂下長睫,眸光專注,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清冷端莊,宛若月下芝蘭玉樹,不容一絲褻瀆。

而他的筆下,卻在揮灑著人間最旖旎的風情。

不一會兒,畫中男女一幅幅動情之極的麵容浮現在二人麵前,讓人看得麵紅耳赤,心緒波盪。

因畫上男女的麵容太過熟悉,魏無晏心跳劇烈。

感受到砰砰跳動的心髒就快要從她嗓子眼裡蹦出來,她隻好闔上雙眸,不去看畫中的綺靡場景。

「睜開眼!」男子不容置否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熾熱的鼻息灑在頸側的肌膚上,灼燒起淡淡的肌紅。

魏無晏隻好睜開眼,被迫著與男子共執一筆,畫完了一張,又一張…當所有秘戲圖都畫完後,女子早是香汗淋漓,如一灘春水畫在男子懷中。

反觀始作俑者,倒是神色清明,麵容無波。

陶臨淵單臂擁著小皇帝不堪一握的楚月要,置腹輕輕摩挲著少女滾燙的嫩頰。

陛下放心,微臣會將此畫好好寇藏起來,還請陛下為咱們君臣二人完成的畫作賜名…魏無晏倚在男子寬闊的肩頭,明明隻畫了半個時辰,可她卻覺得筋疲力盡,勞神費力,仿若真的與畫中的男子共赴雲雨一般…她無力的搖了搖頭,虛弱道:朕一時想不出來,愛卿隨便起個名字就好。

「那便叫《嘗君圖》,可好?」聽到男子略含戲虐的詢問,魏無晏無奈地翻了白眼,心想陶賊果然是本性難移,就連在秘戲圖的命名上,都彰顯著一股子佞臣的狂悖氣焰。

麵對以下犯上的臣子,無權無勢的傀儡皇帝長嘆一口氣,幽幽道:「朕沒有按照愛卿的要求做完畫,愛卿準備如何處置蕊心他們?」「皇上為何需在意這三人的性命?他們活著,陛下的秘密就多了一分暴露的風險。

」魏無晏直起身,凝視男子深幽且暗沉的雙眸,神情懇切,柔聲道:「朕相信他們不會泄露朕的秘密,還請愛卿放過他們。

如果愛卿實在不放心,可以將她們三人送去漠北,那裡是愛卿的天下,魏洵的爪子再長,也伸不到漠北。

」女子的聲音並不屬甜美一卦,當她放柔聲音時,音色慵懶,又帶著獨有的沙啞,仿若貓兒的尾巴一下下劃過心尖。

陶臨淵伸手挑起小皇帝尖細的下巴,盯著女子琥珀色的瞳仁,目光異常專注,仿若想洞悉她的內心。

「那陛下對微臣的信任,又有幾分?」魏無晏眨了眨眼,誠然道:「自然是滿滿的十分!朕當初在離開行宮時留下讓位詔書,是因為朕相信愛卿日後定會是一位有著雄才大略,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陶臨淵的眸色暗了暗,似是感到疲憊地團上了雙眸,淡淡道:「那就依陛下的意思,將他們三人送到漠北,有生之年,不可踏入京城。

」聽到蛟龍大人終於開了尊口,答應放過蕊心他們的性命,魏無晏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嘴上也似扌莫了層蜜一樣,主動恭維起眼前的攝政王。

「朕沒有想到愛卿的丹青技藝如此出色,難怪會與畫仙唐愈結識。

而且朕觀愛卿在作畫時的心境已然達到出神入化之境,能夠摒棄七情六欲,乃是傳說中無欲無求之境。

」聽到小皇帝洋洋盈耳的吹捧之言,陶臨淵緩緩睜開長眸,凝視少女充滿敬佩的大眼。

男子意味深長地勾起薄唇,緩緩俯下身。

「陛下謬贊,微臣對陛下的七情六欲旺盛得很,之所以筆下流暢,全是因微臣的腦海中,已經乾萬次夢過與陛下共演畫中的場景。

」麵對攝政王緩緩逼近的俊容和直抒月匈臆的表白,魏無晏麵頰剛剛退下的紅暈再次升起,顏色更甚。

她從對方溢滿欲與念的眸底看出了索求,想到方才攝政王的鬆口和退步,於是溫順地閉上了眼,等待著男子的即將落下的疾風暴雨。

「天色不早,陛下隨微臣去用膳罷。

」魏無晏驚訝地睜開雙眸,瞧見男子已將身子重新靠回太順荷背,窗外皓月當空,月光皎潔又純粹,灑在男子的青玉發冠上,透出隱隱的冷色。

「陛下方才為什麼要閉眼?」瞧見男子戲虐的眼神,魏無晏心中大感窘迫,雙頰的那抹絆紅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慌忙從男子腿上跳下來,手指胡亂扯動翼紗裙,輕聲道:「朕剛剛與愛卿畫了這麼久的畫,眼睛有點兒酸澀……就閉上眼歇一歇。

不過經愛卿一提醒,朕的肚子還真有幾分餓了,咱們去用膳吧。

」陶臨淵笑了笑,起身拉過小皇帝的柔荑,從善如流道:「好,那微臣就陪陛下去偏殿用膳。

」月色下,君臣二人手牽著手,女子亭亭玉立和男子巍峨如山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投映在斑駁的朱紅宮牆之上。

入了偏殿,魏無晏與攝政王一起用膳,期間詹公公推門而入,在攝政王身邊低聲耳語。

陶臨淵放下玉箸出殿,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

「陛下今夜早些在漓錦殿休息,微臣還有一些政務要處理,後日便是長公主的冊封典禮,屆時朝中百官都會前往太和殿。

」「若是朕今夜歇在這裡,明日一早駕鑾從漓錦殿出發去早朝,會不會太惹眼?還有,在後日長公主的冊封典禮上,朕若是不能出現在太和殿,會不會惹得百官心中生疑?」魏無晏皺起眉頭,她如今即是皇上,又是長公主,可她隻有一個身子,總不能將她劈成兩半去參加冊封典禮。

可皇上若是不去冊封典禮,宮中又突然冒出一個與皇上容貌極為相似的長公主,魏洵在江南散步的豈不是很容易讓朝中百官相信。

「陛下不必擔心,微臣找到一個身材和容貌與陛下相似的少年,再由民間高手為其易容,便有了七八分像…」陶臨淵與魏無晏細細述說了接下來的計劃,隨著男子沉聲道來,魏無晏緊鎖的眉心終於緩緩舒展。

翌日一早,太仆寺準備好的駕鑾來到了福寧殿,四個月沒有露麵的小皇帝登上駕鑾,一路來到金鑾殿。

殿中百官早就得知皇上今日會上朝的消息,一個個不由悄悄瞥向金階上空置已久的赤金龍椅。

終於,在眾臣的翹首以盼下,身著明黃色滾金鑲邊龍袍,頭戴龍鳳獅紋鎏金冠的小皇帝從偏殿閃身而出,迅速步入垂簾後入座。

小皇帝略顯低啞的聲音從重重金幔垂簾後傳出:「朕久病初愈,聽聞諸位愛卿在朕養病的時日裡甚是思念朕,甚至有些臣子還跑到垂拱殿前,懇求攝政王要來探望朕的傷勢,朕臥病在榻時聽到這些消息,心中備受感動。

」殿中數位臣子當即出列叩拜,口中訴說著自己是多麼擔憂皇上的病情,可謂是食不下咽,寢不安席,日日讓自己的夫人去寺廟燒香拜佛,祈禱皇上的病能夠快快起來。

這些臣子,大多是皇室宗親或是開國功臣的後代,依附著大魏皇室這株蒼天古樹共享榮辱。

他們不介意龍椅上的皇帝是誰,但此人必須留有大魏皇室的血脈,才能永葆他們這些名門望族世代榮華。

小皇帝點頭聽著眾臣對自己的掛念,似是頗為感嘆道:「朕還聽攝政王說,諸位愛卿這段時日潔己奉公,恪盡職守,朕甚感欣慰,想著眾位愛卿的俸祿多年都沒有漲過,便與攝政王私下商議,想在趁著今年新歲時,給諸位都漲一漲年俸。

」此言一出,殿中百官皆是麵露喜色,紛紛跪地叩拜,感謝皇恩浩盪。

要說攝政王獨攬大權的這段時日,世家大族的日子確是不太好過,此前受新稅法改革大傷元氣,後來更是受攝政王雷霆手段震懾,貪汙腐敗之行幾乎絕跡,可也斷了他們的生財路。

如今小皇帝大病初愈歸來,一開口就提出漲俸祿,對朝中百官來說自然是美事一樁。

小皇帝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朕還有一樁喜事要與諸卿家慶賀,朕在此次生病時得先太妃入夢,這才知曉朕還有一位李生妹妹淪落在宣州城,朕命攝政王前往宣州城將長公主接回宮中,並冊封其為清樂長公主,冊封典禮明日會在太和殿舉行。

」殿中群臣逐漸從歡喜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不由麵麵相覷。

清是長公主的字,樂是國號,以長公主的字和國號結合賜名冊封,此等殊榮和尊貴,是大魏歷朝歷代的長公主從未有享有過。

要知長公主淪落民間一事,攝政王已在三日前的早朝上與眾臣提過,當時就有臣子提出長公主回宮的流程過於簡陋,畢竟此事關乎於大魏皇室血脈,先帝和先太妃都已經仙逝,理應先由大理寺官員前往宣州調查長公主的身世,再做定奪後來攝政王命史官調出後宮起居錄,才暫時壓下眾臣的質疑聲。

今日小皇帝先是提出給百官漲俸祿,惹得群臣興高采烈,隨後拋出這個消息,倒是讓殿下群臣不好意思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

於是乎,長公主受封一事板上釘釘。

之後,攝政王又像往日一樣,聽納百官陸陸續的上奏。

臨近早朝尾聲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沛國公突然出列,男子耷拉著眼皮褶子下冒出一道精光,直直盯著垂簾後小皇帝朦朧不清的身影。

「陛下臥榻養病多日,如今康復上朝,臣甚感歡喜。

隻不過在三日前,臣前往福寧殿探望陛下時,守在殿外的人禦醫還說陛下病重,下不了龍榻麵見臣子,隻短短三日的功夫,陛下就恢復得生龍活虎,中氣十足,不知陛下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沛國公此言一出,大殿內陷入一片寂靜,百官不由齊齊抬頭,望向垂簾後沉默不語的小皇帝。

「沛國公此言是覺得陛下康復太快,期盼陛下再多病上一段時日?」攝政王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霎時間讓殿內的溫度驟降下幾分。

沛國公冷哼一聲:「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臣巴不得陛下早日康復,以免皇權旁落他人。

隻是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陛下病了四個月一直不見好,怎麼在長公主回來後,偏偏就好了?沛國公在宮內置有眼線,十日前,他的線人終於趁著夜深人靜之際悄悄潛入福寧殿,親眼瞧見龍榻上空無一人。

原來對外謊稱臥病在塌四個月的小皇帝,早就不在皇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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