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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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完新消息,電梯剛好抵達頂樓。

走廊上人影浮動,依然忙得腳不沾地。

溫瓷推開會客室大門,視線忽得頓在了某處。男人一身西裝,深灰色的三件套,同色係領帶,竟比酒會那天還顯得隆重。聽見推門聲,他眸色淡然地掃過來,與她的短短相觸,隨即移開。

一切顯得陌生又自然。

她輕抿紅唇,在章合泰右手邊的空位坐下。

而後聽到她的父親略帶責怪地說:「你陸伯伯什麼時候介紹了這樣的青年才俊你怎麼也不說?我倒是聽說這位eddie先生是勞倫斯案的主要負責人,有這樣的人才,這次標書多多少少要問下專業人士的意見吧?」

溫瓷不動聲色,「那得問薄先生。」

「哦,薄先生……」章合泰這才注意到手裡的名片底下還有一行很小的字體,是中文名,薄言。他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薄先生是本地人?」

「不是。」薄言答道。

確實不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老家在鄰市。溫瓷心不在焉地想。

章合泰似乎對他的中文名更感興趣,又想了好一會兒才說:「看著眼熟。」

「是嗎?可能……」

「可能您在雜誌上看多了。」溫瓷說道。

她這句話插得突然,章合泰潛意識認同了這個原因,於是回歸正題:「這次標書的時間很緊,我們已經有一個大概報價。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會按時薪支付谘詢費。至於薄先生還有什麼其他要求,盡管提。」

溫瓷不再說話。

隻有她自己知道,薄言望向她的那幾秒,心髒以怎樣不規則的頻率跳動起來。他眼底的冷硬像被石子打散的漣漪,短暫暈開了幾秒,而後淡淡開口道:「我的要求恐怕您滿足不了。」

章合泰微怔,但很快聽到了下一句。

「所以就當是無條件幫忙吧。」

***

標書以郵件形式發出去的那一刻,公司上下都鬆了口氣。

眾人已經做好了今晚不眠不休的準備,沒想到能這麼快搞定。能提前完成任務,大家自然歡喜。

淩晨一點半,溫瓷下到地下車庫。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細雨,氣溫驟降,從電梯裡出來的那一刻渾身毛孔都緊縮到了一起。身上是條為了參加訂婚而穿的魚尾長裙,因為臨時趕到雙子樓,隻來得及披一件西服外套。

她攏了攏衣襟,剛要往外走,一輛黑色v忽然停在麵前。

電動門緩緩劃開,最先看到的就是一雙被西褲包裹的長腿。落在西褲上的手指不疾不徐,緩緩敲擊了幾下。

這雙手的主人坐得靠後,上半身幾乎隱匿在車內陰影裡。

他什麼都沒說,僵持片刻,溫瓷提著裙角上車,坐定。

「我回自己公司。」溫瓷道。

她的珠寶公司就在百米開外,站在街口能看到的位置。

司機猶豫了。

從這位女士上車起,他隱約覺得車裡的氛圍變了。原本隻是一潭死水,現在有什麼在水裡翻攪,徹底把這潭死水攪活。說不清變得更好,還是變得更壞。

直到後座傳來低沉的男聲,「嗯。」

車子重新動了起來,隔音板緩緩閉闔。

後車廂變得更為安靜,隻有空調出風口呼呼地往外吹氣。

因為暖空調,這裡和外麵濕冷的世界截然不同。

溫瓷露在外麵的那截小腿也沒那麼冰涼了。她陷進座椅靠背裡,閉上眼:「勞倫斯那邊的合作還沒結束,為什麼要答應看標書?」

「為什麼不能?」薄言像是累了,極緩地揉了揉眉心。

「同行業競爭,這不用我告訴你吧?如果外麵有心人知道——」

薄言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淡定模樣:「價格是你們自己定的,與我無關。」

溫瓷有些惱了:「薄言,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終於睜開眼,目不轉睛地看向他:「你這次回來什麼打算?」

沒再客套地稱他為薄先生,似乎生動了不少。

薄言同樣望向她,答得言簡意賅:「拓展國內業務。」

「可我聽說你沒有接其他、任何項目。」溫瓷有點咬牙切齒。

重音落在了任何上,薄言若有所思地揚起眉,「調查過我了?」

「甲方有必要了解每一個值得合作的乙方。不是嗎?」溫瓷說。

「如果,是為了你回來呢?」

空氣突然靜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忘記流動。

車速趨向停止的那一刻,溫瓷終於緩過神,抿唇看向窗外,「我到了。」

車子已經駛入地下車庫,b1電梯入口的燈光鋪滿視線。

她的手搭在門把上,然而車主卻沒有解鎖的意思。

溫瓷倔強地沒回頭。

她在隱私玻璃的反光下看到對方逐漸貼近的倒影。

下一秒,肩頭有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將她扳正。

她對上一雙情緒晦澀的眼睛,這種情緒像陰天的大海,帶著海潮無邊無際席卷而來,很快填滿車廂的角角落落。

溫瓷被迫坐直,桎梏在座椅靠背上,與他鼻尖相抵。

誰都沒有閉眼。

她本能覺得接下來的話題多半和過去有關。

果然,她聽見薄言問她:

「溫瓷,這十年來你有沒有哪怕一次想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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