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1 / 2)
無論問他多少次,喻淮安都覺得這種時刻的溫瓷才最讓人動心。
隻有極少數的幾次,他能見到她微醺的模樣。像一朵熱烈,卻脆弱的玫瑰。卸下刺,變得柔軟又可愛。連說話時的尾音都會泄露出少女心事。
可是她總不讓他多留,於是這種難得窺見天光的機會變得格外短暫。
喻淮安沒有離開,照例在旁邊留了房間。
他總是希望第二天酒醒之後,還帶有一絲酒後餘韻的冷美人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他。
第二天一早,喻淮安如計劃般出現。
溫瓷還穿著睡袍,素麵朝天。
隻看了一眼喻淮安就知道,劇組裡那些時常吹噓自己素顏能打的女藝人不如麵前這位的十分之一。沒有如出一轍的蘋果肌,微笑唇,是種自然又渾然天成的美。顯然她對自己的底子很有信心,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聽到他過來,溫瓷隻是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他坐。
他們安靜地各自用完早餐。
溫瓷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問他:「我昨天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她的聲音有點黏,仿佛那絲酒意還在發揮作用。
喻淮安搖頭:「怎麼會。」
隻怕你不夠過分才對。
「酒量好像變差了。」溫瓷輕聲自言自語道。
她抿了好幾口檸檬水,單手托腮,似乎在想昨天到底有沒有逾矩。終於在喻淮安也放下刀叉的那一刻放棄。
溫瓷起身:「一會去劇組嗎?」
「還不。」喻淮安說,「我先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讓司機——」
「我送你吧,姐姐。」喻淮安很堅持,「我不會讓別人看見的。」
大概是他那張臉太容易讓人聯想。
溫瓷一點兒都受不了他眼巴巴的小狗樣子,點點頭:「嗯。」
等溫瓷從臥室出來,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或許是嫌酒後氣色不佳,她用了一支很正的紅色口紅。烈焰紅唇,明明是最濃烈的顏色,看起來卻比往日更加拒人於千裡之外。
喻淮安接過她手裡的大衣:「昨天說的那部劇,我要不還是別接了。」
「為什麼?」溫瓷問。
「會很忙啊。」喻淮安輕聲說,「想姐姐的時候就不能隨時出現了。」
溫瓷抿著下唇,沒說話。
喻淮安又說:「開玩笑的。」
他甩了甩手裡的車鑰匙:「走吧,我送你。」
昨天睡得不好,總是輾轉,溫瓷上了車就開始犯困。她把額頭靠在玻璃上,用冰涼喚醒自己的理智。這樣的姿勢讓她下意識就會把目光停留在倒車鏡上。
車子開出會所,忽然有什麼從倒車鏡裡一閃而過。
溫瓷坐直,盯著看了一會兒,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大概是眼花。
她重新閉上眼,把自己陷進座椅深處。
車行至半路,駕駛座傳來一聲輕輕的嘖。
溫瓷分出一絲注意力,輕揚尾音:「怎麼了?」
「好像被狗仔跟了。」
喻淮安因為那張初戀男友臉一直處於事業上升階段,紅得經久不衰。有狗仔跟著也無可厚非。但比起自己,喻淮安知道溫瓷更討厭被拍。
一發現後麵的車,他立馬告知了溫瓷。
這段路況良好,後麵那輛緊緊貼著他們的黑色商務車就顯得格外突兀。
溫瓷重新瞥向後視鏡:「再慢點。」
車速降到三十碼,後麵的車依然慢慢悠悠跟著,絲毫沒有要超車的趨勢。寬敞的車身擋住一大半視線,和它的駕駛風格一樣霸道。
「我找個地方甩了他們吧。」喻淮安說。
「不用,不是狗仔。」溫瓷看清車標,「你開你的就行。」
經她提醒,喻淮安才發現跟著的是輛百萬級v,狗仔的可能性為零。見溫瓷沒有過多反應,他才小心地問:「姐姐,你家裡人?」
「不是。」溫瓷重新閉上眼,這回把披肩往上拉了拉,直到擋住大半張臉。
喻淮安知道她想休息,也或許是不想被追問,很有眼力見地結束話題。
快到目的地時,溫瓷忽然開口:「是什麼時候開始跟的?」
喻淮安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她在問什麼,想了一想:「出會所不久就看到了,不過那時候沒太注意。」
「知道了。」溫瓷埋在披肩下的聲音略顯沉悶。
像之前一樣,喻淮安把溫瓷送進地下車庫。
在距離電梯入口還有百米之遙的轉彎角,溫瓷下了車。緊接著聽到喻淮安降下車窗:「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溫瓷心不在焉:「我最近可能會很忙。」
「那……等你有時間,我來陪你吃飯。」他又擺出讓人無法拒絕的表情,「人總要吃飯的,對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