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墜(2 / 2)
溫瓷:最近有時間?
你的小狗:111111
溫瓷:?
你的小狗:是有的意思!姐姐終於想我了?
***
恰逢一部戲殺青,喻淮安原本和幾個圈內朋友約好要去滑雪。
他隻是隨口提一句,沒想到溫瓷竟然會願意同他一起去。
喻淮安以為自己看岔了,電話追過去。
「姐姐,你真有時間去?」
「好幾年沒去過雪場了。」溫瓷問,「是不合適嗎?」
「沒,沒不合適。我就是覺得……」喻淮安壓不住嘴角笑意,「沒什麼,到時候我去接你。」
和喻淮安約好的第二周,他開了保姆車來接溫瓷。
車裡還有他的朋友。
大概是提前和他們說過,見到溫瓷,誰也沒有露出打探的神情,大家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夥伴。
很多時候,喻淮安是很有分寸的一個人。
溫瓷並不排斥與他相處。
她難得有這樣的放鬆時刻,於是關了機,肆無忌憚地在雪場玩了數天。
她不在家的這些天,章合泰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均是占線。
章合泰有些惱火。
那天他同校董聊完並沒有收獲。過去那麼久,很少有人能記得清十年前某位學生的信息。當天是沒什麼結果,不過後來校董又給他打電話。
「姓薄的學生?和你們家小瓷同一屆的倒是有這麼一個學生。」
「姓薄名言?」章合泰語氣肯定。
「你倒是清楚。」校董說,「不知怎麼,他的學籍沒轉來我們學校。是當年特招進來的一批優秀學生,要不是老師還記得,估計就這麼錯過了。」
章合泰露出了然的神情:「十年前的另一樁事,你還記得嗎?」
校董沉默半晌,忽然憶起舊事。
那天是在他辦公室,章合泰突然來訪,說是要給朋友家的孩子要一個名額。溫氏集團對加德的籌建作出過很大貢獻,要個保送名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這次校董卻有些猶豫。
「關於這個名額,之前學校已經公示過了。臨時改了人選是不是……」
「那就多添一個好了。」章合泰說。
「你不知道,我們當初談了很久才成的這一個名額。沃頓不像別的學校,真塞不進了。而且當選的學生成績非常好,他很符合那邊的條件。」
章合泰聽罷,緩緩喝完那杯茶,麵色略顯遺憾,「明年集團公司本來有一筆六百多萬的撥款。我聽說你們要打造國內一流的綜合實驗室……」
這幾乎就是明示了。
關於實驗室的籌建,校董在校委會那邊是自信滿滿打過包票的。
他麵露難色:「……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看他如此糾結,章合泰主動排解:「拿到名額的學生是什麼來歷?」
「特招進來非常優秀的一個男孩,各方麵都拔尖,可惜家世不太好。」
既然沒什麼背景,那自然不用忌憚了。
章合泰溫和地笑了笑:「到了那邊也需要大把的錢才能鋪好將來的路。至於那名學生,送他出去豈不是浪費了名額?這樣吧……」章合泰想到了兩全的辦法,「我們集團可以和他簽個管培合同,等他大學畢業來溫氏就業不就好了。這對他來說並不差吧?」
「寒門難出貴子,我相信你也懂。」章合泰最後拍板。
校董嘆了口氣:「……按你說的辦吧。」
回憶戛然而止。
經章合泰提醒,校董才記起塵封在記憶裡的這樁往事。
他心念一動:「那年與保送失之交臂的學生叫薄言?」
「誰知道呢。」章合泰眯了下眼,「你還記得後來是怎麼通知那名學生的嗎?」
「後來……」校董想了半天,「決定換人的第二天下午,對,第二天,我記得那名學生主動給學校辦公室打了電話,說他臨時改變主意,不想去了。後來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不想去了?」
「是啊。我當時還鬆了口氣,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家講。」
前塵往事讓章合泰如鯁在喉。
當年他攔下的人又出現在了麵前……如今再想起來,那時與溫瓷走得過近的那個窮學生似乎也是這樣的名字……為何要裝不認識?
是巧合還是其他?
在理清頭緒後他給溫瓷撥了好幾回電話,對方始終不接聽。
回到老宅,章合泰考慮著怎麼把這樁事去頭去尾地告訴老太太。
臨到飯桌上,他還是用了一個很籠統的理由。
「媽,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小瓷跟那位薄先生還是不太合適。」
「當初說合適的也是你。」老太太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地看著手裡的報紙。
章合泰並不想把自己調查失誤的這部分放到台麵上,無疑會讓老太太質疑他的能力。於是躊躇半天,隻好說:「我看小瓷最近跟他走的挺近。您不是說過感情沒什麼用,隻會影響人的判斷麼。如果小瓷真的對薄先生很上心……」
老太太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就像當初舒穎對你上心一樣?」
章合泰默默無言。
他確實靠著溫舒穎,也就是溫瓷的媽媽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心思來不及百轉千回,章合泰看到管家疾步走到老太太身邊。他附在老太太身邊說了幾句,隨後拿出平板遞到她麵前。
從老太太那副翡翠描邊的老花鏡鏡片上,隱隱約約看見幾張照片飛快地閃了過去。不等章合泰過問發生了什麼,平板啪得一聲摔在他麵前。
老太太平聲問他,「這兩天小瓷呢?」
章合泰定了定睛。
這才看清滿屏幕的偷拍都是溫瓷與一個年輕男人玩鬧的照片。兩人都穿著滑雪服,雖然遮的嚴嚴實實,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溫瓷。
從白天到黑夜,他們姿態過分親昵。
哐——得一聲。
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沿上。
老太太語調緩慢,卻不怒自威:「這就是你剛才說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