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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曝出的一周內,溫瓷就被請回了老宅。

家裡靜悄悄的,以至於溫瓷進門的時候連呼吸都特意放輕了。老太太就坐在那張梨花木太師椅上,和平時一樣麵容寧靜地看著報紙。

「奶奶,我回來了。」溫瓷乖巧地問好。

「還知道回來?」老太太懶得掀眼皮,聲音像從鼻腔裡發出來的,「玩的開心?」

眉心跳動數下,溫瓷溫吞道:「下次不敢了。」

仗著是三代單傳的獨苗,偶爾她也能抓住老太太的命脈。

見她瞬間蔫了,老太太反倒沒乘勝追擊,問:「來之前做了哪些事?」

「處理了底片。」溫瓷說,「還有流出的那些照片,都刪乾淨了。」

「那男孩兒呢?」老太太又問。

溫瓷一副為難的模樣,「我們就普通朋友。」

「你真當奶奶老眼昏花了?」溫老太太冷嗬一聲,「這些年教你的東西都忘哪裡去了?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樁樁件件都影響了整個溫家。犯什麼渾!」

溫瓷垂著眼,不說話。

老太太的拐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地麵,咚咚咚——

木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如同審判的時鍾。

良久,老太太說:「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個小男孩兒,那行。」

溫瓷慢慢抬起眼。

「奶奶也覺得你跟那位薄先生不合適,找個聽話的小孩也不算差。」

剛才還羊羔似的大小姐忽然輕快起來:「真的?」

「收收。」老太太的拐杖差點杵到她的鼻尖,「收收笑,也收收心!」

咚得一聲,拐杖落地。

「不是事事都能隨你喜歡,偏偏喜歡才是最沒用的東西。」老太太嚴肅地說,「相比較他,無論對你還是對溫家,都是薄先生更適合。」

祖孫倆無聲對峙數十分鍾。

老太太一錘定音:「以後別聯係那男孩兒了。」

溫瓷抿直嘴角。許久,她低聲:「……嗯。」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

最後還是跪了半小時靜室才算結束。

溫瓷揉著膝蓋從裡邊出來,迎頭就碰上了管家李叔。李叔端來一盅血燕,滿臉和氣:「老太太囑咐燉的。」

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粒棗。

溫瓷無精打采地點點頭:「嗯,放那吧。」

***

回到香樟豪邸,鐵藝門的主入口橫著一輛黑色v。

溫瓷按了按喇叭,對方紋絲不動。在第二遍按響喇叭之前,車門才緩緩開啟,一雙西褲包裹著的長腿率先映入眼簾。男人微微俯身,虛扶著車框出現在她視野裡。冷光燈照在他臉上,顯得眉眼格外冷峻。

他望過來,目光深沉如大海。

上一次與他告別,也是在這。

中間數天就像消失了似的,完美銜接上了上一幕。

溫瓷有些恍惚。她扌莫了扌莫耳垂,下車:「薄先生這麼喜歡堵人麼?」

「來還耳墜。」

他鬆開手指,那枚流蘇耳墜就安靜地躺在手裡。

溫瓷接過,指甲邊緣蹭過他掌心,羽毛似的留下微不足道的印跡。

「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她隨口問,「要進來喝杯茶嗎?」

男人情緒不明地垂下手:「你不介意的話。」

溫瓷這裡很少有人來。

房子和花圃的日常維護都會在上午完成,這會兒回家,家裡不再有第三個人。溫瓷聽見腳步聲回盪在門廊下,讓家裡空落落的氛圍愈發明顯。

她打開角櫃上的黑膠唱片,多少填補了一些聲音上的寂寥。

莫名的,溫瓷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得那麼空。

「明前龍井。」溫瓷用的陳述句,顯然不打算問他的喜好。

薄言也無所謂:「隨意。」

他的聲音就出現在她耳側。

這人走路無聲無息的,跟他的心思一樣,總讓人看不見扌莫不著。

溫瓷撚茶的動作頓了頓,把散落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在等製水器出水的空隙,身後那人用篤定的口口勿說:「這幾天你不在家。」

「出門了。」溫瓷的語氣說不出的奚落,「你家視野就這麼好?」

「也沒很好。」薄言輕哂,「倒是你,出去沒幾天被拍到那麼多照片。」

幾乎是話落的同時,溫瓷察覺到了壓迫。

上一次他撞見自己和喻淮安一起,像狗似的不由分說咬了自己幾口,還留下了痕跡。這次連續三天,也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麼瘋?

況且,那些底片不是叫人刪乾淨了麼。

他從哪兒看到的。

溫瓷覺得煩躁。

比起照片外泄,她更煩的是見到喻淮安那張臉之後,薄言會怎麼想?

她不會主動去問她,仿佛這樣就等同於向他示弱似的。

「這次又是哪個男人?」薄言忽然開口。

百轉千回的心思一下就停擺了。

原來他沒看清照片裡男人的長相啊……

或許是照片裡都戴著護目鏡,著實看不清。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溫瓷垂下眼:「薄先生現在就要管這麼多了嗎?」

「閒聊而已。」薄言從她手裡接過茶杯,認定她這次的消失隻是逢場作戲。比起照片裡當工具人的那個男人,他更喜歡猜測她的目的:「還是說那些照片是故意讓人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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