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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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矜脫口而出,才覺得自己的話貌似太直白。

假裝看湖麵上的一對白天鵝,隨口將話題拐跑:「那你呢?你為什麼會答應聯姻?」

徐正則也追循著夏矜的視線,望向那對鳧水的天鵝。

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長輩命令。」

簡單的四個字。

夏矜「哦」一聲,這一瞬間又忽然覺得,這個人不笑時,清雋的臉龐顯得冷淡極了。

她隨口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很聽長輩話的人。」

徐正則聞言,眼尾微微上挑,流出一點兒笑意來:「我看起來很叛逆?」

「也不是。」夏矜說,「你有自己的公司,不必依靠家族,這樁婚事中夏氏拿到了數額巨大的投資,聽我爸說你們家新開發的酒店,跟我爺爺在市中心開發的那塊地以低於市價的標準簽了委托管理合同。我呢,則是拿到了一套價值幾千萬的別墅。」

夏矜看著他道:「徐正則,算下來隻有你一個人,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

徐正則停下了腳步。

雖已九月,但空氣中還是夏天熾熱的氣息。

夏矜的話說完,半晌沒有得到回應。

她停步,轉身麵向徐正則。

他看著夏矜,雲淡風輕的口口勿:「能夠借此免掉往後長輩的嘮叨與催婚,就已經是好處了。」

原來如此,夏矜了悟。

她歪了歪腦袋,笑眼彎彎:「所以難道你其實是個很聽話很懂事的乖寶寶嗎?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徐正則重新邁步,淡聲道:「或許為我起這個名字時,他們的確是如此期望的。」

夏矜怔了怔。

他這句話聽上去漠然極了。

他們,是指他的父母嗎?

可徐正則清清冷冷的話語,仿佛隻是談起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夏矜識趣地沒有追根究底。

穿過湖麵上的曲橋,兩人在中心的位置停下來,夏矜指了指前麵,為他介紹說:「據說建造這裡的時候,設計師仿照了蘇式園林的風格,喏,前麵那處建築,其實就是等比挪來的拙政園中的芙蓉榭。」

湖中的荷花已經開敗了,荷葉卻仍鬱鬱蔥蔥的,碧色無窮。

夏矜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每次在那家裡經過一番爭吵,無論是否涉及她與爸爸,多少都會影響她的心情。

「要坐一會兒嗎?我還不想回去。」夏矜說。

徐正則或許看出來,低聲應了。

從橋上下來便看見一張長椅,不過零星落著幾片葉子。

夏矜扌莫了扌莫裙子口袋,沒有裝紙巾。

正要作罷,徐正則卻脫下了身上西裝,又彎月要拂去那幾片落葉,將自己的外套鋪在了上麵。

「現在坐吧。」

夏矜也沒有推辭,坐下後,抻了抻旁邊空餘的地方。

「你也坐這兒吧。」

一件西裝平鋪開的麵積,勉強能容納兩人,肩膀幾乎貼在一起。

夏矜還沒有挪動,徐正則便主動往另一側坐了坐。

「夏明軒他們對你很有敵意。」徐正則突兀地開啟這個話題,「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夏矜不在意地笑著道:「小時候剛來的時候,比現在還凶呢。我記得有一次我爸媽給我買了一套換裝芭比,我才玩了一次,第二天放學回家的時候,就看見它被人用剪刀剪掉了,不隻是衣服,連那隻芭比人偶,也變成一塊一塊的了。」

察覺到徐正則的目光,夏矜又說:「不用這麼看著我,雖然被剪壞了,但我爸媽當時就幫我報仇了,反正鬧到最後,他們賠了我十套。」

她講起這件事時眉眼生動,顯然並沒有因此受到傷害。

徐正則便道:「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可以去寒山莊園住,不必經常回來麵對他們。」

夏矜心中微微詫異,視線側過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怎麼了?」

徐正則溫聲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夏矜若有所思,「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在夏家過得好不好?」

「這算是關心嗎?」徐正則的視線落在天邊暮色上,「隻是既然已經結婚,即使是表麵上,我也應當盡一些作為另一半的義務。」

夏矜卻說:「寒山莊園那麼大的別墅,一套的總價應該有九位數了吧?就這樣給我住,徐總,你這麼做會讓我感覺到有壓力。茨威格《斷頭皇後》中的那句名言是怎麼說的,『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暗中寫好了價格。』」

夏矜對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又玩笑似的補充:「如果隻是一兩百萬,我說不定能夠坦然接受。」

「抱歉。」徐正則淡笑道,「是我考慮不周。」

這個人,似乎還挺好說話。

夏矜低頭,腳尖在地上輕輕點著玩兒。

想了想還是開口:「其實你不用覺得需要對我履行什麼義務,我們兩個人之間也不必相互捆綁對方。」

徐正則沒有再說什麼。

「好。聽你的。」

又坐了會兒,夏矜起身,站在他麵前,笑容燦燦:「好了,我們回去吧?」

徐正則拎著西裝起身。

剛才還比自己低好多的人,突然一下子又高出一大截。

夏矜仰著脖頸,長發被風吹亂。

頭頂忽地覆過來一隻手。

帶著溫暖的體溫,輕輕地落在她發頂,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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