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盧絮紅了。
一場摩托車比賽，讓他成為所有媒體、俱樂部青睞的對象，不管是他的天賦還是技巧、更或者是他桀驁不馴的眉眼，都在當晚上傳到了各大社區，並且火爆出圈。
賽車圈內部震撼於他在賽道中精彩而嫻熟的表現。
原本認識他的人，無法置信他竟能在聯汽杯大放異彩。
而圈外的粉絲看到他的照片，忍不住紅著臉贊嘆他的帥氣，詢問這裡是哪裡的偶像嗎，為什麼有人賽車賽得那麼好，而且長得還那麼好看！
一時之間，盧絮的名字鋪天蓋地。
就連晉臨雪所在的劇組都在討論這件事，幾個演員在休息期間正在看微博熱搜，全都忍不住低呼出聲，「好帥！天才賽車手太蠱了吧！」
發現晉臨雪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旁邊的統籌笑著捅了捅他，「你昨天不是也去看比賽了嗎，是不是親眼看到奪冠場麵了？」
現在盧絮已經成為了個萬眾矚目的角色，隻要涉及到他的名字，旁邊就有無數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好像很詫異晉臨雪竟然昨天還能近距離接觸，原來他也喜歡賽車嗎？
「嗯。」晉臨雪冷靜地掐著自己的掌心，「看到了。」
在場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去過現場，聞言便都圍在他的身邊，笑著問東問西。晉臨雪很久沒有被人這麼關注過，但是原因並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麼樣。
而是因為盧絮。
被寧至捧起來的盧絮。
好不容易散了場，晉臨雪這個炮灰角色也沒有戲份可以拍了，難得沒有再留在劇組觀摩別人的表演，而是乘坐公交車回了家。
自從他進劇組以來，雖然隻有丁點戲份，但是雷打不動地待在劇組，比主演來得還早走得還晚，這下他突然離開，導演還有點詫異呢。
「怎麼走了。」
「多大的急事兒啊，把他都給叫走了……」
晉臨雪回到二十平的出租屋，撲到床上把藏得深深的那些本子翻出來，這是上次寧至給的劇組籌備資料，厚厚的，顯然事無巨細寫得非常多。
晉臨雪一直都沒有翻開來看，怕的就是如果真的看了內容，從此就會深深陷入到寧至的節奏裡麵去，任由他擺布，再也出不來。
可如今看來，寧至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自己再怎麼避開，他都能夠從各個方麵讓自己心甘情願地被他掌控。
竭力按捺著自己月匈腔的震動，晉臨雪終於低頭去翻資料。
赫然入目的就是鬼才導演的名字：林敵。
*
接到晉臨雪電話的時候，寧至正在俱樂部，看盧絮跑車。
贏了比賽整個俱樂部都很激動，盧絮就不用說了，才剛回來就被賽車手們沖上來抱住，嗷嗷亂叫著他是冠軍、他好厲害，不愧是大家都公認的天才雲雲。
除此以外，雖然亞軍季軍並非是俱樂部的，但是前五名還進了兩名選手，俱樂部也一如既往地保持了超高的水準，媒體那邊來越訪談的電話都要打爆了。
從這裡開始，盧絮就已經從一個普通的賽車手正式出道，現在的名氣隻是開始，等他的冠軍拿得越來越多，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商務找上門來，他的身價還會暴漲。
淩凜必須要提前跟他把這些事情說清楚，今天就主動成為他的領航員，坐上了他的車準備上山。
寧至看著他們的車門關上，察覺到電話響起，便接起來，「臨雪。」
他的聲音很溫和，每次聽到晉臨雪都會忍不住懷疑，到底為什麼真實的寧至和當初他知道的寧至差別會這麼大，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出路，寧至本身就已經無法讓他拒絕，剛剛看完那個劇組的資料，他更是竭力勻了勻呼吸，這才道：「寧總，我想好了。」
「你可以跟盧絮一樣。」寧至的聲音依舊溫雅，「叫我哥。」
「……」這稱呼莫名就把晉臨雪燙了下。
他屏住呼吸，就連心髒的跳動好像都遲鈍起來。他不想叫，好像叫出口以後，很多東西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他最終還是輕而快地道：「寧哥。」
電話裡短暫的靜了靜，晉臨雪叫完就懊惱起來，他明明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冷靜，但是為什麼在寧至的麵前，就始終這麼沖動，不顧後果呢。
然而很快，寧至輕輕的笑意傳來，忽的就撫慰了他所有的不安焦躁，「知道了，你是看完了劇本，想要去試鏡對嗎？」
在分寸這一塊，寧至始終拿捏得恰到好處，就像是提供給盧絮最好的培養條件，但是最後的冠軍依舊是靠盧絮自己努力得到的一樣。
晉臨雪得到的也是個試鏡機會，到底能不能抓住全都看他自己。
當然，寧至也沒有懷疑過晉臨雪的天賦，認真地跟他說起來，「你現在先看劇本後麵的簡介，你要試鏡的那個角色好好琢磨，然後給導演打電話……」
他講的很詳細，步驟清楚，為的是讓晉臨雪好理解。
等講得差不多的時候，盧絮和淩凜也就回來了。
盧絮最近的注意力總是黏在寧至的身上，他老遠就看到了寧至在打電話，自然也沒有忽略他耐心而溫和的神色，心裡麵突然就煩躁起來，迅速地推門下車。
等走到寧至的麵前，寧至的電話剛掛，翹著點笑意看來，濕潤的貓眼裡像是融著點碎光，看起來極其動人。
盧絮莫名被紮了紮眼，總覺得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討了他的歡心，否則他怎麼會心情如此愉悅呢。
所以是誰？
聞逢時、晉臨雪，又或者是其他自己不認識的人？
盧絮從未如此清楚地認知到，原來自己對於寧至而言並非是獨有的，他能夠對自己那麼盡心盡力，當然也能夠這樣對待別人，這就是寧至本身的擁有的蠱惑力。
他心髒莫名地揪緊了，隻覺得從未體驗過的酸澀和難過彌漫開來，張了張口想要說話，所有的情緒卻都擁堵在月匈口，什麼都無法吐露。
寧至走過來，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他沉默地低著頭，竟真就硬生生將所有的情緒都壓抑著，竭力不泄露出分毫。
否則寧至問他，他應該怎麼回答？
他現在明明沒有資格站在對方的身邊，卻又不想寧至刻意遠離他。
還好寧至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笑著問道：「最近跑完感覺怎麼樣，接下來的汽賽有信心嗎？」
本來聯汽杯就各種比賽都有，摩托車隻是首戰而已，後麵還有至關重要的汽賽，原本他們讓盧絮去參加，隻是為了提前適應適應賽車，成績沒那麼重要。
但怎麼說對方都是絕無僅有的天才。
天才與普通人的差距就在於，當別人還在努力練習起步的時候，他就已經憑借著自己的天賦表現出了美輪美奐的操作。
放在盧絮的身上，他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展露出了讓人驚嘆的進步，到現在其他的賽車手甚至期盼著他能夠奪冠，畢竟成績已經快要不如他了。
「我覺得行。」
盧絮還沒有開口，旁邊的淩凜就忍不住道：「你知道他剛剛怎麼跑車的嗎，他根本就不需要領航員，視力和反應力真的太絕了，我都還沒有開始報他就能開始操作！」
「這麼強。」其實寧至知道，但還是無聲笑起來。
「那可不。」淩凜充分發揮他嘴皮子的功夫，攬著寧至立馬劈裡啪啦起來。
主要就是說對盧絮調整訓練方案，反正對他的要求絕對不可能像以前那麼低，這次要是不拿點成績回來，怎麼對得起他這麼驚為天人的天賦。
寧至點點頭，認真聽著的時候，展露給盧絮的就是漂亮的側臉。
盧絮的目光無法從他臉上移開，甚至連腦子裡麵洶湧的什麼念頭都不知道，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竟然手機已經響了很久了。
自從他在摩托車比賽中一舉成名後，就有無數的人給他瘋狂打電話、發消息，無一不是想要跟他聊聊合作，更或者是出高價挖牆腳。
但是盧絮現在的一切都是寧至給的，他絕對不可能離開俱樂部，更何況他也曾經答應過寧至，會留在這裡給他掙錢。
盧絮便沒有去管這些消息，打電話的也都挨個拉黑。
然而等他清理消息的時候，卻豁然看到個非常熟悉的名字：周邵。
這個名字太久都沒有出現在盧絮的眼前，讓他不由得愣了愣，竟是猛然劇烈心跳起來，他這才想起來當初借周邵的錢還沒有還完，對方是來催他的嗎？
他先把其他所有不重要的信息清完，然後才鄭重地打開這條消息，隻見周邵的措辭帶了幾分寒暄，卻又言簡意賅，
「我給你打過電話，但是沒有接。」
「最近有空嗎，能夠見一麵嗎？」
盧絮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需要找自己，但確實當時他幫忙救姐姐的那些錢，自己應該還給他了，他寧願在寧至那裡多欠點、欠久點，現在也不想欠周邵。
這個念頭才升騰起來的時候，連盧絮自己都愣了愣。
他竟是不知道，周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了如此大的改變，以前明明自己還在對他存有幻想，濃烈地嫉妒著寧至，現在所有的情況卻都顛倒過來。
他不想再跟周邵有著太多的牽扯了，也是因為他是寧至的未婚夫，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嫉妒對方，又暴露出自己難言的不堪和骯髒。
「我最近沒空。」
盧絮發信息回復他，「回頭我把錢打到您的卡上。」
*
接下來一段時間，盧絮所有的時間都投在了賽車上。
他被寄予厚望，自然訓練時間和訓練方法要變更，然而這也的確行之有效，每天當他跑完拉力賽的時候，其他所有賽車手都會忍不住發出驚呼和贊嘆。
寧至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待在了這裡，偶爾會去看看晉臨雪的情況。
自從上次晉臨雪聽他說完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影視城找劇組演炮灰，反倒是專心練習起了自己想爭取的角色，為即將到來的試鏡做準備。
他這算是半路轉行，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全都是靠著感覺去模仿，然後還找了些書來看，但是他很有天賦，很快就憑借著扌莫索找到了訣竅。
寧至循著他給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出租屋，輕輕敲了敲門。
晉臨雪開門的時候，難得隻穿了件薄薄的汗衫，下麵是條黑色的棉質運動褲，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雪白的臉頰全都被汗水打濕，丹鳳眼就顯得愈發明亮了。
隔著門縫，寧至注意到屋內放了把紅纓槍，不由問道：「你在練習？」
「嗯。」晉臨雪點頭，倒也不避諱自己的家裡很小很亂，打開門讓他進來，「那個角色需要這樣的技能。」
也正是因為屋子太小，晉臨雪練習的時候施展不開，所以就連床板都豎起來靠著牆，把空間給他騰了出來。
除此以外屋內再沒有別的家具，就連衣服都隻是用杆子簡單地掛著，他好像隻是把這裡當成睡覺的地方，而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和安定感。
寧至沒地方坐，乾脆就退後兩步，認真去看他的表演。
「我出自名門正派又如何，隻要我想做的事情，我就非要做到不可！」
晉臨雪身上的氣質陡然變化，依舊帶有少年感，但是卻添了幾分邪氣，不是那種會讓人厭惡黑化的感覺，反倒是跟他雪白無暇的氣質激發出了矛盾的美感。
隨後他的紅纓槍在手中劃出漂亮利落的弧度，寒光掠過他的眉眼，即便他身上的服裝違和，剎那間卻依舊有種他就是這個角色的感覺！
果然都是天賦型的選手。
寧至在心中微微贊嘆。
在書裡麵，但凡是和周邵扯上關係的，無一不是驚艷世界的天才，別看現在晉臨雪隻是在準備試鏡而已，可他身上流淌出來的靈氣不會讓任何人忽略。
寧至敢打包票，隻要是有眼光的導演，絕對會認知到他的巨大潛力，即便他沒有任何的專業培養也無所謂，他與生俱來的強大表演力，絕對會讓他震驚四座。
又看了會兒晉臨雪的表演，差不多快休息的時候，寧至把邀請函遞給了他。
「這是……」晉臨雪愣了愣。
邀請函是下周汽賽的，晉臨雪不知道寧至遞給他是什麼意思。
寧至卻隻是翹起了唇角，「去看看吧。」
「說不定能給你找點靈感呢。」
晉臨雪的心頭沒由來跳了跳，總覺得寧至話裡有話，所以盧絮在汽賽也會有非常出色的表現嗎？否則寧至也就不會特地發出這樣的邀請了。
想到盧絮最近節節攀升的名氣，如果他還能夠在汽賽裡麵一鳴驚人，那他的地位就絕對不可同日而語，晉臨雪原本與他有著同樣的起跑線，如今卻依舊相差甚遠。
晉臨雪並不甘心。
他說不清楚出自什麼原因，伸手接過了邀請函，點頭道：「我會去。」
賽事開始的當天，所有相關的圈子都沸騰起來。
本來和盧絮相關的話題最近都要寫爛了，熱度還沒有消散，眾多媒體甚至都在想，在汽賽開始的時候，應該還要拿位什麼樣的選手出來，跟他作比較才合適。
可沒有想到的是，都還沒有找到有資格和他做比較的賽車手，盧絮就被曝光也要參加汽賽……現在很少有選手會接連參加兩種賽事的，尤其還是奔著成績而來！
「我們的天才賽車手盧絮，在汽賽的現場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他還能夠像是上次摩托車賽事那樣讓我們驚艷嗎？」
「不得不說這就是強者的自信，據我們所知盧絮接觸汽車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卻已經足夠大膽到參加聯賽杯的地步，要知道這可是全國質量最高的非官方比賽！」
「盧絮真的太勇敢了，要知道我們這次的參賽對手皆是大熱門，如果他真的能夠從這些前輩中廝殺出來，那他就將是近幾年來最大的黑馬！」
無數的消息鋪天蓋地，到後麵寧至都不想接著翻了。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多的人在吹我們盧絮？」
淩凜開著車沒法看消息，現在抓耳撓腮的想去看寧至的屏幕，卻被他按著臉推了回來，示意他好好開車注意安全。